天啊,我的神经被震得几乎瘫痪,我居然目睹太后的宫闱艳情。
周围的人连声附和,交口称赞:妙妙妙。
“对,我不骗你。”
明明融洽和睦的气氛,被这么一弄,变得紧绷而疏离。
我忙扶起他:“没关系,我不是也没认出你吗,咱们算打平了。你不用太多礼,我就是不习惯别人老是向我行礼,才装出宫女,你可不能浪费我的苦心。”
“谁是你的人,我只属于我自己。”我翻了个白眼,不过对他申以援手的举动很感激。
白夕煌轻笑,这种时候她还能自我调侃,这个王朝颜太有意思,他果然没有挑错。
士可杀不可辱,我怒了:燃烧吧俺的小宇宙,我要骂死这个无耻的家伙。
“为什么不听我话?你最终还是要站在他那边吗?”
“我没有站在谁那边,我只是就事论事,这件事你太过分了。”
“小颜,你不觉得对我太苛刻?”一向文雅的谢庭筠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我从来没见过他说话如此不客气。
“既然就事论事,那之前白夕煌对夜钰见死不救,那又算什么?他就不卑鄙?”
“是,我承认他的做法卑鄙,但你们的做法简直是龌龊。他即使对夜皇子见死不救,至少没有把你们逼到绝路,以你们的实力,他冷眼旁观,夜皇子也不会有危险。但是你们却用下毒这种方法报复,还使了最卑鄙的毒药,让他死了也得遗臭史册。用心不谓不歹毒,手段不谓不下流。”
“我也明白党政斗争中从不缺乏阴谋龌龊,但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景仰的对象,我以为你和那些弄权的佞臣不一样,因为你有傲骨,不屑于使用这种龌龊手段,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和那些人一样不择手段了?”
我心里是很难过,也觉得自己太天真,在这个宫里,我以为谢庭筠是我的知己,我以为我们的价值观相似,我很珍惜这份友谊。
可是我低估了权势的魅力,它足以使一个人失去自己的本质。
而我,会不会最终也屈服现实,随波逐流。
谢庭筠被我唬得一愣,声音重新温柔下来:“我是你的景仰对象?”
“以前是!”我赌气说。
谢庭筠举起手想碰下我,又惆怅放下。
“你把我想得太美好,我和那些人终究没有什么差别,一样龌龊一样肮脏。既然事情都做到这种地步,再去追究手段是否下流有何意义,识时务者就该乘胜追击,把对手彻底消灭,只要结果符合我们的心愿,过程谁会在意。”
“正直的人会在意,有良知的人会在意。”
我淡淡直视着他:
步步紧逼(4)
我淡淡直视着他:
“……还有你自己心里也会在意,过得了别人那关,你能过得了自己那一关吗?”
谢庭筠脸色霎时间白下来,一副被我说中要害的模样。
我知道他嘴上说自己能狠绝,长久以来的修养和准则,却使他不能真正做到无耻的j人,心里不禁微感安慰。
他摇摇叹气:“不对,小颜你错了,我可不像你那么正直善良,做坏事我不会良心不安,所谓无毒不丈夫,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不用为我开脱。”
“所以赶尽杀绝也毫不犹豫。”
“对。”
我颤声问:“那么白夕煌死了,你会怎么处置我,把我也杀了吗?”
为了达成你们的伟业,你会不会连我也不放过。
我的心尖开始微微颤抖。
“怎么可能?”谢庭筠惊大眼睛。
然后退后一步,悲哀苦笑,“既然你这样想我,那也好,至少不会因我难过。但是小颜,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让其他人为难你,这件事后我会让你平安离开,你放心吧。”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更难过,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却逼着自己成为连自己也瞧不起的人,为了亲情,你要牺牲到这一步吗?
“我还有事,先走了。”谢庭筠闭了闭眼睛,转过身慢慢离开。
我冲着他背影低声说:“请你记住,你是我永远的朋友。”
“谢谢你。其实……虎符的事我并不知情。”
谢庭筠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我看着他清雅的背影,心里像塞满了铅。
那么重大的事,太后却没有告诉自己宠信的亲弟弟,想必是知道他会反对这种行为。
他是有良知和道德准则的人,可是他所处的位置却不容许他仁慈,他会因此而活得很累。
我心情沉重往回走,却看到凌陌父子站在拱月门边。
父子俩皆穿着玄黑暗银袖口蟒袍,南郡王头戴紫金冠,凌陌则用云冠挽发,父子都是俊朗的美男,一高一矮风采各异,站在那里气场煞人。
南郡王的目的(1)
父子俩皆穿着玄黑暗银袖口蟒袍,南郡王头戴紫金冠,凌陌则用云冠挽发,父子都是俊朗的美男,一高一矮风采各异,站在那里气场煞人。
他们用不同的眼神打量我,凌陌是无可奈何,凌穆是若有所思。我心跳若狂,不知他们在这里站了多久,听到了什么?
“傻瓜。”凌陌兜头给我一棒。
我和谢庭筠刚才吵架,现在实在没心情,勉强问:“凌陌?难得见你出现在宫里,怎么没上学?”
“今天太学放假了,父王带我入宫。”
我看了眼南郡王,心想他是打算让凌陌入宫里多见识世面吗,这回他是见识对了,因为一场腥风血雨的政治巨变即将到来。
南郡王不说话时,给我很大的压力,对这个人我没什么了解,只觉得他外表随意,内里复杂难测。
他是白夕煌和太后多年来努力争取的对象,而这两个厉害的当权者都没法拿下他,可见他的深不可测。
“郡王出征的事宜准备好了吗?我预祝你能大破匈奴,胜利班师回朝。”我实在不知对他说什么,只好搬出外交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