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场合事主需要做的事并不多,就是在空空道人的指点之下拜祭、上香、磕头就行。姚采澜亲自抱着玉谨,有点被道士们的架势搞得头晕目眩,心里牢牢记着在哪个程序该磕几个头,哪个程序该上香烛。

到了第二天,天气很不错,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姚采澜只带着小红,沿着青石板铺的甬路往后园子走。

张嬷嬷和水荷一直在外间守着,姚采澜便拉着张嬷嬷坐下,让水荷站到门外面看着去。

没等她到跟前,远远的,她就看见一身雪白的清秋刚刚迈进大门,淹了帕子刚哭了几声,就在一片惊呼声中,软软的倒了下去。

姚采澜见她精神实在不济也就很快告辞了,梅姨娘一路送出来。姚采澜也笑着跟她聊了几句,问问虎子等几个孩子的情况。

六十六抓周

姚采澜一把抱起肥嘟嘟、白嫩嫩的铁锤,“吧唧”亲了一口道,“铁锤,还是你疼娘啊,不像你那个坏哥哥有了新人就把亲娘我给忘喽”

呃。江清山讪讪的摸摸鼻子。

前边一条还算寻常,后边一条可了不得。谁不为了子孙后代着想啊,谁愿意子子孙孙为奴为婢啊!

主母四十六守丧

那女子确实是温柔贤淑,伺候江清山真是尽心尽力,平日里轻易不出门,恪守妇道,这才让王连海和江清山都对她十分放心。

那个副手叫满娘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在旁边伺候着。姚采澜见她说话做事都颇有干练之风,看着院子管的也很不错,对满娘才放下了心。

江老爷骂完了,江夫人接着骂,虽然不同于江老爷直白的怒骂之声,说起来倒是隐晦了不少,也文明了不少,但意思是一样的。二老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主母二十七绣梅

这个难受是真难受啊,一阵一阵的恶心。有时候好点,能吃点东西,有时候就恶心的什么也吃不下去。甚至是整晚整晚难受的睡不着觉。

江清山有点不耐烦了,恶声恶气的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要怎么样啊?!别老是冷着一张脸啊,你不难受我还难受呢!”

林复生闻言道,“奶奶且放心,那合约我看的很是明白。上面的条款很是公平合理,若林某做不到的话,自然心甘情愿受罚!”

姚采澜相信,有时候,吵架,也是沟通方式之一。

姚采澜听完了,笑道,“难为你嘴舌伶俐,心思也细,对这城里的人情世故懂得倒多!以后也合该如此,有机会的时候就多张上一双耳朵,回来说与总管知道,少不了你的好处!”

姚采澜觉得稍好受了一点,虽然还是冷,但比刚才强多了。

为了保险期间,江清山甚至动用到了对水月有绝对震慑力的江夫人。

江清山没想到姚采澜一下把他推出来,见众人的眼光全好奇的落在了他身上,毫无办法可想,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端了一杯酒先敬了江夫人一杯。

你可别说,三个人就像普通人家的小姐妹,在这举国同庆、万家齐欢的日子里,就算跑跑跳跳、笑笑闹闹,也不算惹眼。

姚采澜赶紧悄悄摸下床来,扶着床柱子往外扒着头看,外间榻上一片狼藉,却空无一人。姚采澜舒了一口气。

自家夫君都站着了,姚采澜也不好再坐着,只好跟着站起来略略垂了头挨训。

姚采澜小心翼翼的继续提出疑问:“那姜戎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我边疆呢?”

正妻二十章生变

姚采澜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忙又提起一事:“小柳,你如今成了大掌柜。虽然你以前也略识了几个字,却远远不够。这样,你请个先生,教你识字写字。另外再请个账房,教你算账。请先生的钱都算庄上的。”

于是,姚采澜的铺子在姚采澜禁足的日子里就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了。

今天忽然碰着个走南闯北的,睁大眼睛好奇的问这问那。

江老爷见江夫人没动静,也泄了气,便道:“夫人怎么今天格外高兴啊?”

姚采澜藏在袖中的手倏的握紧了。

姚采澜暗地里翻个白眼,强烈鄙视自己的老爹重色轻女。

难道外边传言江家主母的贤惠之名竟是真的?嫡母对庶子的关系竟是能处的这样好?要不然那嬷嬷作为江夫人身边得力的人,居然对自己如此亲近,肯定是有原因的。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

香芬先演示一遍,看采澜很快拿了尺子、剪刀,利利落落的手起剪落,心里又惊又喜。再看采澜缝得虽不熟练却匀称的针脚,心里很是喜欢。却不知眼前的学生已经不知亲手做过多少衣裳了呢。

天不久就完全黑了下来,姚采澜坚持着慢慢在屋里转了一圈,才依着青梅躺回床上去。

姚采澜一路走,一路不住嘴的教训儿子,不时的拿手指头点着铁锤圆滚滚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铁锤拖着个小短腿磨磨蹭蹭的跟着,不时的脑袋上挨上几下,被戳的摇摇欲坠,又不敢吱声,只能一脸的苦相。不一会儿就悄悄的落在了后面,刚想停下歇一歇,前边他娘已经察觉了,立时转身立定,两手掐腰威胁到,“明天早上的小笼包你不想吃了?睡前那一杯牛||乳|你不想喝了?”

打蛇要打七寸啊。铁锤深知,他娘一向是心狠手辣,说得出做得到,只好又迈开腿跟上来,一边又双手紧抱姚采澜大腿蹭啊蹭的,“娘啊、娘啊”的撅着嘴叫个不停,叫得姚采澜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好啦,我的小乖乖,牛||乳|会有的,小笼包也会有的”

姚采澜今天因为心情好,便大发兴致,要亲自动手给铁锤洗澡。于是,娘俩守着个小浴桶闹的不亦乐乎,铁锤被逗得咯咯笑个不停,到最后,两个人甚至打起了水仗,浴桶里的水洒出来一大片,姚采澜身上也湿了不少。

白嬷嬷嘟嘟囔囔的念叨着,“可别着凉了啊。”见母子两人终于停了手,便一边抱怨一边忙忙的把铁锤用棉被裹了抱去睡觉。姚采澜索性也直接脱了衣服洗了个澡,连头发也散开洗好了才出来。

小莲一边拿着布巾给她沥干头发,一边道,“二爷好像喝多了。。。”

姚采澜等头发半干了,外边裹了间袍子就出门往前边走。小红打着个灯笼照着路。

还没等到书房跟前呢,老远就能听见江清山高一声低一声的在哭,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喊“大哥”。姚采澜便顿住了脚步,听他哭得那样伤心,一阵一阵的,都好像哭得上不来气似的,姚采澜心里也难受,眼泪也跟着往下落。

一直守在门口的王小六和江西忙近前见礼,又先忙着解释,“二爷不让人进去伺候。”

姚采澜摆摆手,“嘘”了一声,继续立在檐下听着。

没多久,屋里的声音却又有了“新内容”,“柳老头,个老不死的。。。凭什么看老子不顺眼。。。老子还就告诉你。。。老子他么还看你不顺眼呢。。。给老子小鞋穿。。。”

那声音由悲戚转成了愤怒,姚采澜擦擦脸上的泪,禁不住又“扑哧”笑了起来。她表面上跟着江清山一起声讨柳墨春,其实心里根本是正中下怀。军队里的差使可不好做,那里头不仅上战场送死的几率高,而且又紧关政治,弄不好的话,用不着上战场,都有人给你背后捅刀子。像江清山这样不受重用岂不更好,更能明哲保身啊。

姚采澜听江清山骂的十分可笑,就饶有兴味的边笑边继续听下去。

江清山又骂了几声柳千总,声音渐低,大概是又喝了一口酒。忽然声音又重新拔高了,“贱人。。。贱人。。。果然*子无情。。。里外不一。。。你们拿老子当冤大头耍着玩呢想要什么?想要钱,要名声,要地位?。。。无耻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