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转头间,瞥了眼潜光,有立时紧张起来。我一把抓住潜光的手探寻腕脉。

“终归是要走的,晚走,不如早走……少受些活罪……你说呢?”谦益邪了嘴角慵懒反问,似乎我的话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自信与骄傲?

第二卷水龙吟第63章心口的血

“喝药吧。”我努力平复了心情。

“哪儿来这么多船?”一时间竟给人千舟竞帆的错觉。仿佛水面上,有十几条长龙快速游来,尾巴隐匿于水汽之后。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我撑起身体缓缓坐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冷然笑道:“只是见到我,你就已经这么吃惊,如果再让你见到一个人,你是否就会说不出话了?”

潜光不停说着,原来,原来太子当真是“病”了。

我道:“你若是觉得向扫把星许愿晦气,为何还要跟着我做?”

然,老头毕竟还有仁慈的一面。

钟延道:“我来淼水的时候,听说楚王殿下定了日子,九月十二日,举行成亲大礼。也就没几日了。”

我冷笑连连,愤怒几让我的理智彻底崩溃,“我不妨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以前不爱,现在不爱,将来也不会爱!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即便我死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我点了点头,心知,潜光也走了。

我急忙掩饰自己的失态,故作皱眉问一旁的谦益,“王爷,这两位姑娘是谁?怎会伤得如此严重?可宣了大夫来看么?”后一句,我装腔作势询问侍卫。其实她们的伤,多多静养就是,并非特别严重,只不过两人身上的素色的衣裳遍染血迹,看似唬人罢了。

“你扯远了。”我闲闲干笑两声,适时插话。

磐儿小心翼翼的看我,点了点头,“公主。”

这岂非又多了一雕……

“雨儿,”楚王含情脉脉,“值不值得,我这里清楚。”他拍了拍心口,“我的心太小,住下了你便再也住不进别的女人。我不愿意欺骗自己,也欺骗别的女人,等待和守候也许最好。就如我母妃一样,爱了一个人,无论结局如何,便永不后悔。”

我对离那道:“你且回吧,我已经到家了,那定是我的丫鬟们在等我。倒也不需让她们瞧见了你。”我说完走上漯河岸边的石板路,离那把水灯递给我恭敬道:“卑职告退。”一闪,人就不见了踪影,隐没在漆黑的雨夜里。

第二卷水龙吟第06章再回帝都

“这也不对?”楚王疑惑。

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爱,一旦失去就不能重来。有些女人,傻过一次,就会懂得,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守候。有些痛苦,一生也只能品尝一次!

〃不用以为了,〃我淡道,〃反正都过去了〃宜凌,果然有你的挑唆

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我脱口道:“哪里不一样了?我就多了三头六臂?我就非得来看你?

我呼了口气,既然楚王不愿把话挑明,我又何必去触碰那些不该被碰触的东西?我这是怎么了?我想做什么?想证实毓儿的话么?不应该,不可以。

是啊,距离产生美,我的思绪很快跳跃,〃可有时候,有了距离也易生嫌隙猜忌,反倒不安全了?七弟没有考量过你与宁姑娘之间的距离是否安全么?〃我的意思其实是,他该与宁毓儿尽早完婚传说楚王二十五〃高龄〃还不成亲的原因是秦贵妃死前的一个遗愿:金玉配,始成婚

旷古未见?那是当然,我融会了另一个时空一千年后的治国之道,自然旷古未见……

半夜时分,雨势仍大,一道炸雷在闪电之后落下,仿佛就砸在了我的门外,终于将我惊醒

我暗暗发笑,好光冕堂皇的说辞,可惜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欺男霸女也没少了你那份。否则,我又岂会向你借刀?

待女子安睡之后,我走出房间,只觉汗渍粘人,-浑身酸痛,手如灌铅抬不起来。

“夫君,”我不忍看谦益温柔的表情,“我这样做已将你陷于不义之地了……”

可惜,我这一句庆幸还未叹完,奉命找容香的下人回来却报,找遍了王府也没有找到容香,听说是让哪个嬷嬷唤出府购置东西去了。我心里一跳,知道此事绝不简单,恨得牙紧,气血翻滚,却知不能声张,只能竭力平息怒火。

喜宴之上,男人女人分开而食。男人那边情况不知如何,女人这边以太后为尊,皇后次之,其他各宫娘娘再次之。太后原本拉我坐在她的近旁,这是天大的殊荣,我却哪敢承受,先前与太后亲近就已经引得满屋子女人敌视。此刻若再不知天高地厚的造肆,只怕就要被怨毒的目光杀死了。

“祁大哥,筹备德颜妹妹的婚事很忙么?几日不见你怎瘦了这许多?”何事能忙成这样呢?

我知道我现在面若芙蓉略带羞涩,自有一段撩人风情。谦益与我对坐桌前,怔怔地看我,满眼的惊艳和朦胧醉意。被谦益这么一看,我的心就跳动的更猛烈了。我原本就很紧张,此刻红烛灯光暧昧,谦益又是酒气醉语,神情性感惹人,极有魅惑意味。看着他我渐渐也醉了,紧张羞赧,微低着头不敢抬,拽在手中的锦帕握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怯怯地睇了眼宋白,他眼中仍残留着凌厉凶恶的杀气,收回的手微有些抖。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睁着眼睡觉,并非看着远方。我强压住受惊的心跳,直觉出了身冷汗,妈呀,他到底是个什么人,连睡觉都要睁着眼睛,怕被人害。

就听一人道,“兄弟几个,听好了。这些日子可得把招子放亮些。大爷在三爷那里吃了闷亏,肯定憋着一肚子火,哥几个要是再找不到空空公子的线索,当心大爷那里吃不了兜着走。”

青王听我把话说的谦卑,又赞他“诗词双绝”,很是受用,语气明显软了下来,“本王也不难为你,且出两题,只要你能在半盏茶之内作出与之意境相映的诗词,不论优劣,本王一概有赏。”

“罢了,”哥跟着站起,“我陪朝恩过去。”

“倘若超过了五日,‘血里笑’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毒相’,具有辅助提升其他毒药毒性的功能。若再用‘落尘香’解毒的话,‘血里笑’会立刻改变‘落尘香’毒性,将解药变为更厉害的毒药,使人瞬间丧命。我说的对也不对?”

“怎么?丫头在担忧?”莫来拂袖迈开一步在石凳上坐下,一派天然蕴造的儒态。

如果是梦,那就不要醒了吧……

我从沉思中被这招魂催命般的唤声惊醒,猛一抬头,就见白发白须白衣白鞋的老妖物已飘至房内。当然,对他“臃肿”的身躯而言,用“飘”字,实在有些……颇有些太沉重了。

我吓了一跳,不知谦益为何冷不丁冒出这么古怪的一句,惊问,“什么亭子有鬼?”

谦益没有马上回答我,静默了良久,静谧的俊脸上渐渐泛起别样的光彩。可这光彩是冷色调的。光彩之下,谦益高深莫测的神情,石击无浪的眼眸,都让我隐隐有些莫名的恐慌。

许久,谦益也不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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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双瞳深邃如渊。

杳渊,杳渊,真真名副其实了。

我轻轻拉扯谦益的阔袖,惶惑道:“可是想到了什么?”

一瞬间,谦益眸色恢复如常,略微低头,习惯性的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笑,“是想到了一些事,但不完整,恐还需前前后后再详尽思量一番方能回答你。”

“那……那个亭子……”我还是好奇。

谦益没让我说完,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却又颇为疼惜我,道:“丫头,先别问,你去歇一歇,可好?”

看来谦益认为,这件事还没到该说的时候。

不问这个,“那个,另一件事能不能问?”我心中疑惑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