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庄子前,庄头周方和他娘子周大嫂特地来迎接了,青瓦白墙的肖家庄一如往日。

郑嬷嬷出声道:“是么,那你倒说说,凌有才为什么别人不借钱偏偏向你借钱?”

楚王嘴角含笑,说道:“可惜啊,如此良辰美景,却是少了二哥一人。”

老魏又赔笑送了些银子,喂饱了这些人,方被人带着走到走道最后的牢房。

及至内库管事魏斌和尚衣局韩林被抓起来,便有人开始活动起来了。

她就说今天是怎么回事,怕是王妃早就发现有人在她身边动手了。

魏斌吓得跪地求饶:“王妃饶命啊,小人真不知道此事,小人也不敢在这上面动手啊。小人侍奉王爷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怎么敢谋害王妃和张姨娘……”

慕容薇看着他的身影渐渐离得远了,直到拐过街角,再不复见。

韩问眼神一时有些暗淡,她这样的身份不是他家族能得罪得起的,自然不会通风报信。

“昨日是在通州歇下,如今已起行了。”

一进王府就有种气象威严的感觉,让她感觉到皇权扑面而来的压力。

他看了眼大儿子和二儿子,三儿子,又看了眼掩藏不住喜色的四儿子,跟四儿子瞪眼的五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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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薇叹了口气。

而因为她外祖母去世得早,只有端妃一个女儿,后来的继室生了几个儿子,如今继承家业的是端妃同父异母的弟弟。

众人大笑起来,大舅妈掩唇笑:“这孩子还脸皮薄得很。”

王府的太监总管位高权重,是谁都能攀上的么?

他拿了帕子擦着她脸上的泪珠,叹了口气:“傻丫头,没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其实今晚我已经警告了张玉倩了,以后让她好好地闭门思过,那些女人我会好好敲打敲打。再不让她们烦你。你若是不想看到她们,就取消了晨昏定省。以后,让她们深居简出,少打扰你好不好?”

苏德点头,随即让屋里的人都退下了。

处理了一些王府中的事情,苏德进门来,“王爷,奴婢派去查的人得了消息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针对昨晚的事,可是这也太让人为难了。

该上场的都上场了,也该她慕容薇动手了。

“夫君还是先沐浴吧?”

萧明睿淡淡道:“既然如此,就让大夫好好看看,若是身子虚,就好好调养。”

慕容薇想到这儿总算松了口气。

唐开元的玉净瓶,皇后赏的缅甸帝王绿玉佛,金镶玉珐琅的景泰蓝梅瓶……

“儿臣遵命,谢母后赏赐。”

撒帐前,沈沈非雾亦非烟。香里金虬相隐映,文箫今遇彩鸾仙。

“行了,要不是你打边鼓,哪那么容易让她们来。”慕容薇挑眉:“让她们进来吧。”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她挑眉,朝外看去,这时候窗户是开着的,用窗挑撑着,从这儿还能瞧见外面的花花草草呢。

他却是个聪明人,得了前几名自然是万人瞩目,可这也容易引起众人的嫉妒。

“绣莲花怎么样,绣白莲花,清雅出尘,最是配小姐了。”月姑问道。

也许这一切都跟靖王府的内幕有关。

那时的她与他并肩而立,携手笑看风云。

五皇子无言地看着二哥,见他眉间眼底升腾的喜色,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什么时候萧景澜跟她关系这样好了?

大年节下,家家户户清扫庭院,贴窗花、挂笺、对联和大“福”字,就是庭院门前都贴上了福禄寿三星门神像或者秦琼、尉迟敬德的武门神像。*

月姑哭笑不得地说:“小姐说什么呢,我也就尽力了,不辜负小姐的看重。”

大夫人却也不是个常人,眼见老夫人的意思,她不会主动反对,几个丫头反正早晚要嫁出去的,让她们学学是无妨,倒是儿媳妇这需要好好敲打敲打,免得不知道分寸。

慕容甫看他们几个姑嫂说话,道:“那你就留在这儿陪着几位妹妹玩吧,我还要去前院。”

“你忘了,他们家跟宫里的关系?”

云霞掩唇笑道:“那倒不必,你昨个送我的手套我倒是喜欢,瞧我可就戴上的。”

“奴婢给乡君请安啦。”刚回到墨园,门口一行丫鬟,笑着喊道。

“你先涂上一层,等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就给我去抹掉,洗干净脸就行。”

她想求什么?

这时的她,目光坚决,萧景澜看得出,她说的绝对不是笑话。

他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白玉般的脸上满是无语:“我不知道二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就说昨天的事,那些蛮族的人如何有能耐得知二哥的行踪,还不是有些人想借刀杀人……”

慕容薇哼了一声:“我哪敢生您的气,反正像您这样尊贵的人物,又哪里会在意一个小人物的喜怒呢?”

她觉得这些人长相似与中原人士大为不同,忽然心中一紧。

云霞叹了口气。

这京城里的世家大多联姻,她也这段时间才了解了不少这些事情,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的,可费了她不少功夫记下。

“那你总不能不让人知道你送去哪了吧?”

慕容薇被她那眼神看得心头发毛,那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物件。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她起身去净房洗了洗脸,这才叫了丫鬟。

月姑担心地进门,看到慕容薇眼睛有些红,显然是哭过了,只是现在脸色平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