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家的陪嫁铺子有一家胭脂水粉铺子,若你有能力,我自然让你进入其中。我是洛王妃,现在你可以说自己的身份了吧?”

翠色的竹叶在雨后越发苍翠,院中的百花犹自盛放,沾露欲湿衣,此刻踩着晋人木屐行走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踢踢踏踏的清脆脚步声更显悠闲空灵。

玉婉连忙道:“没事。”

如今虽然在消藩后藩王势力大减,只能困守京城,但仍然能对封地有不小的影响力,可得其部分赋税和民生之事权利。

“王爷不记得了?”慕容薇似笑非笑地问。

萧明睿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皇后掌管后宫,谁能算计得到她?她向来精明,如今我听说太医诊断她年纪大了怕有危险,让她静养,不宜见客,她是想保胎吧。”

他早就失望了,也不指望谁给他能治好了。

四夫人笑着说:“看王爷这样子,竟是一刻舍不得娘子呢。”

这两个丫鬟是大夫人给的,怎么说也该给大夫人面子。

在他想来,留着这些女人,不过是障眼法,又怎么知道她的心思呢?

她话音未落,便看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一双乌黑沉沉的眼眸精光内敛,寒气逼人,哪有半点像醉了的样子。

萧明睿微微一笑,眼底却闪过一道寒光。

香桃拿起之前写好的章程,从开头念了起来。

他又能替她说服谁,堵住所有人的嘴吗?

慕容薇年纪还小,她不想这么早怀孕。

慕容薇可是知道的,这府里的夏衫是早就做好了的。

平日里采买什么,都从哪进货,府里整个开销多少,各等的工钱多少,四季衣裳首饰该怎么算,耗损的东西又怎么算,房屋改建怎么算,生病医药更要钱。

慕容薇起身回了房间。

“儿媳请母后大安。”

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绣带佩宜男。

秋纹希望小姐能看在他们坦白从宽,也是被人胁迫的份上,哪怕打发他们家人去庄子上也行。

“啪!”萧明睿一挥手,手中的马鞭狠狠甩在那人脸上,力道之大直接把人摔了出去,大口吐血。

这早点嫁了也好,她到时候经济独立了,也有陪嫁了,也有钱了,有钱了就能做很多事了。

慕容薇的表哥周彻也中了榜,在会试前二十名。

慕容薇顿时茅舍顿开,她真想什么都让绣娘做啊,这倒霉催的,当个小姐容易吗?

她觉得今日的一切都让她很是混乱。

萧明睿看她并没有多惊讶嫡母为她选的男人,料到她恐怕早有猜测。

人家之前委婉拒绝他了,他还不肯罢手,这又求到父皇那了?

然后她又觉得荒谬,怎么她有种被捉j的感觉?

只有她多看着点了。

“小姐,张嬷嬷那里……还不一定呢,要是大夫人不答应呢?”

慕容薇时常能听到丫鬟们偶尔谈论别人家的宅斗事情,那些手段,高超得真让人开眼。

慕容雪问道:“三姐的病全好了么?”

慕容薇神色不爽,打发了屋里的香玉去煎药,又让冬芳去跟老夫人那说一声。

女客们自然都是留在后园待客,云霞笑着说:“这里到虽来了几次,但也不多,只是这府里的景致却是不错。”

这样,别人起码挑不到她的错。

“小姐这是吃的吗?”

他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给自己哥哥写了什么,为什么让二哥看后变成这样了。

她也从来不指望能改变这一切。

那样的她,聪慧无比的她,与他并肩而立的奇女子,怎能让她如此受辱。

洛王见她脸上闪过一丝恼怒,眼底带着丝笑意,目光滑过她红润的朱唇。

锦绣今日是没有半点收获,正一肚子气呢。

萧安然怔了怔,神色有些黯然:“我只是……见过她几回……”

过了会儿又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母亲的表妹就是丽妃娘娘。”

讨厌,讨厌至极!

柳夫人见了她和后来的慕容婉儿,心里就思量起来,老太太这会子却笑得十分高兴,跟柳平宜说道:“你懂事了便好,毕竟父母孝悌之道,还是要好好遵守的。”

慕容薇拿起簪子,瞧见下面还有张薛涛笺,拿起来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可是听说了事情原因,她们又不会同情秋芳,只是说自作自受,谁让秋芳平日太不会做人,趾高气昂的,这会竟没有人敢给她求情的。

“三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

此刻天际隐隐泛着闷闷的雷声,天上乌云翻滚,黑云压城城欲摧,似马上就有一场大雨要降落。

婉儿瞥了她一眼,见她打扮得清水芙蓉一般,容貌更是出众,有些不乐意地说:“三姐若是不舒服,不如回去休息吧。”

跟车的婆子一脸紧张:“小姐,车子坏了。”

慕容婉儿搭上了几位风家风郁的妹妹说着什么,慕容月也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绊住了,慕容薇觉得无趣,便沿着花园里铺就的鹅卵石小径缓步朝前走去,欣赏着这花园美景。

慕容薇心内不喜,只接过玉瓶:“我自己抹便是。风少是我姐夫,他送药也不过尽兄妹之情罢了。很快他便要跟姐姐完婚了吧。”

只要她慕容薇不孕或者被避孕,一直没孩子,她们就有机会了,是吗?

慕容薇似笑非笑地望着窗外大雨。

她给她们留面子,她们自己却想找死,不给她慕容薇留后路。

这时机选得多么妙。

萧明睿不在京城,整个王府都显得十分安静,连点儿矛盾都似乎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