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院长这次我和秦朗空过来除了参加校庆还有一些别的事。”楼晧海阻止了老院长客套的泡茶动作拉了老院长一道在沙上坐下。

传统的基地扩编一般有三条路能走,而被各个基地当做惯例用的最多的就是第一条路——招新,意思就是跳过军队每年的统考,直接去军校招人。对此楼晧海也打算走这个老惯例,但又考虑到基地此次扩编的名额人员问题,以及基地对于特殊人才的需求,楼晧海还准备将第二条路作为一个补充,而这个第二条路就是借调,既是直接从其他基地基层官兵中挑人。

今天晚上加上郝振华带过来的秘书司机,一桌总共才八个人,结果楼晧海车上的那满满一箱子的白酒现在就还剩下半瓶子,而且由于今天楼晧海是主宾,虽然秦朗空想法设法地替楼晧海挡了不少酒,却也还是改变不了楼晧海被灌的最多的事实。

撇开两家过往的那些积怨以及南辕北辙的政治路线和队伍,就个人而言楼玉珏还是很欣赏秦剑南的处事作风的,刚正不阿,同时在大事上从来不糊涂,虽然很多时候会耍手段,玩些阴损的昏招儿,但这些政客身上的老奸巨猾却并没有影响他身为一个军人该有的气节。

对于这个隔三差五就喜欢跳出来蹦跶一下的小个体行星,其实楼晧海和秦朗空多算是见怪不怪。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个政府之间就一直大事儿没有小吵不断。

“呜呜——”似乎是也感受到了自己父母的气息,小家伙叼着嘴里的东西嗅着这两只野兽的气味爬了过去。

急的秦朗空在后头一骨碌直接从病床上滚下来,追上他问,“你这会儿又要去哪儿?”

“你说秦队这是去蛇窝了?”梁水一脸恶心地将面前的好几条死蛇用脚扫到壕沟里去喂怪兽,这些东西他光是看着就足够倒胃口了,还是彻底消灭的连渣都不省比较好。

“得病人的症状是不是一开始就像普通伤风一样咳嗽热?”秦朗空立马接口问。

“呵——还用的着您来替人家想这个!”曾教授阴阳怪气地张了鼻孔喘了口气,“没看见营区门口堆的都是些石头吗?”

一个才初次见面的人,上来就热脸相迎,言语之间把你捧得高高的,十有八丨九是有目的的。

能得楼晧海提携时常带着身边打磨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傻子。经过楼晧海这么一提,梁水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简易营区虽然安全,但毕竟也不是绝对,他们在这里破土动工少说也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在顺利的情况下完成整体营区和外围设施的所有建设,而这么长时间的人类活动,能吸引过来的毒蛇猛兽肯定不会少,因此楼晧海才让梁水先完成最能保护营区安全的外围防护沟,把那些装在网兜里的怪兽扔进去给他们看门。

“看来还是得引出啊!”秦朗空叹了口气,言语间尽是无奈,如果可以,比起这些长相奇怪的异形怪兽,他还是更喜欢看流线造型完美的机甲。

路是不好走,周围的参照物也都和地图上的存在不小的出入,但总归不能原地一直等下去吧!否则老基地都找不到,还拿什么去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良久,楼晧海换了一个方式开口,“你走了,后续工作交给谁?”

“楼少这是准备让我替你拉拢人心!?”秦朗空凑过来和楼晧海咬耳朵。

直到跟着秦剑南一块儿上了车,秦朗空才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乾坤山疗养院。这个时候去疗养院干什么,自然是拜年看望老领导,顺带送礼。

让电话足足响满一分钟之后楼晧海才温吞地接起电话,淡淡出声,“秦少这次想好了有什么事儿了?”

喝了粥,老人家一看时间也的确不早了,因此又教训了楼晧海几句便放人下楼,让他也有时间和楼下的那些长辈小辈打声招呼。

当天,一家人一顿晚饭吃的还算其乐融融,宗家两兄弟难得没有主动去捅宗晓瑜那个马蜂窝,就连宗家老太太都显得比以往更和女儿贴心。但宗晓瑜却隐隐觉得事情不对,上次的事儿,可以说是她宗晓瑜把家里的两兄弟,包括这个一味护儿子的妈给得里里外外罪了个遍,就连宗晓晨被放出来的当天她连个电话都没给家里去,所以今天这一桌子人没道理都装的这么其乐融融。

跟他一起过看情况的来的季衫笑着给了他一脚,小声道,“个二货!小声点!也不怕被听见!”

毕竟实践经验这种东西,家里有点本事的,平时多搭几辆顺风车,弄几个明晃晃的钢戳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所以圈子里出来的孩子,身上的履历拿出来一看,无论这个人究竟本事几何,履历书基本都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往眼前这么一堆,基本都能晃人瞎眼。

但这样的规矩反倒让许许多多的特权阶级找到了一个显摆的舞台,基本上所有去疗养院的领导都是托关系批了条子私车上下。

突然喀拉一声,秦朗空的手臂脱臼了,他似乎被吓了一跳,扭过头正好就撞进楼晧海那双充丨血的冰冷眼眸中,几乎是下意识的,秦朗空抖了一下。

酒吧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舞台上的流行乐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个身着黑纱的长女人,慵懒而又诡秘的歌声伴随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婉转而来。

和他们同时间利用这个私人空港赶到的还有另外一名来自岛星团的武器商人,但楼晧海却一眼认出了这个自称是剑三角组织头目的中年男人,其实是隶属于岛星团菲宾行星群的政府正规军高层。

死里逃生的秦朗空运气不算最好,被四处乱飞的炮弹和射线蹭了好几下,但所幸伤口都不深,只需要简单消毒处理,连基本的缝合都不需要。

天使炸弹其实就是人体炸弹的一种,但由于这种人体炸弹往往是尚未成年的孩子,因此才被叫做天使炸弹。这种炸弹最初的起源,是一对宗教狂热分子的父母,在自己女儿由于男朋友而改信其他宗教之后,诱骗女儿在去男友家之前将胶囊型炸药口服下去,然后在女儿进入男友家之后利用遥控器引燃女儿体内的炸药,将包括自己女儿在内的女儿男友全家全部炸死。事后这件事情一经刊登就遭受了广泛的道德质疑,但却被许多别有用心的邪教徒所推广使用,展到今天,这样的手段已经成为大部分恐怖组织,邪教组织所必备的对抗政府,引起关注手段之一。

秦朗空打开通讯器,“光头,号目标不在!你那边怎么样?”

楼晧海头也不抬地专心整理着手里的会议记录,“这东西提神!”

虽然憋屈,但楼晧海也同样不认为现在是个打仗的好时机。站在这个位置上,再加上许多内部的机密信息,楼晧海这样的想法自然不是真如民间所传说的那样:“官员怕事儿!”“打仗损权贵利益!”“二代都是卖国贼!”

而这么做显然也是有考量的,一来他今天的身份是队长,穿的太规整了反而显得端着,缺少亲和力;二来今天仅仅是个普通的点卯报道,接的都是未来的自家人,除了过来帮忙的兄弟单位——第三研究所的几个人,根本就没有外人所以也用不着太正式了。

包厢门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秦朗空正拿着托盘端了杯子进来,他先是咧嘴对楼晧海笑了一下,然后又相当熟稔地和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寒暄起来,“肖副所,单处,真是好久不见了!怎么今天有空想起来到这里来聚一聚啊?”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连一向和他站在一边的秦剑东都差点忍不住想去踹他了,秦剑南更是气的差点掏鞭子动手,“不地道,不地道!你的一个不地道,今天可是帮着他楼家人站在我背后戳我秦剑南的脊梁骨!”

被气糊涂了的楼玉珏这才猛然想起他走的太早,连慰问表彰全体参战人员的惯例都给忘了。

原本按照计划,他们这次进行的其实是奇袭,闪电战,人也带的着实不多,因此现在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其实就越不利。

“大小姐您的意思是……”黑暗中,矗立在龙玉身边的黑衣男子,双目盛满寒光。

然而这个看似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却在他跟着实验器材到达空港停车场的时候突然获得肯定。

原本团结一致,都是为了梦想的年轻,在最近一段时间都闹起了散伙。

眼见着老太太又要抹眼泪,宗晓晨急忙开口劝道,“妈,小妹不就这么个性格,您别急啊,咱们有话慢慢说!”然后他又转过头来,一脸正色地对气急了宗晓瑜道,“小妹,这当着孩子面呢!快跟妈妈道歉!”

李总指挥捂着嘴,摸到指挥室控制台的时候,一看见秦朗空还站着,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放下来了半截儿,结果等再靠近了,现对方大半边衣服上都沾着血迹,脑袋上还冒着鲜血的时候,心又再次被提了起来。

“我看是又下药才对!”楼晧海哼笑一声,不想再和秦朗空啰嗦,转身就回了自己卧室,果然和秦朗空这样的人说话,除了破坏心情,还是破坏心情。

脑袋还有点嗡嗡作响,秦朗空有些不耐烦地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太阳穴,然后耳边那个总会适时想起的声音再次用充满诱惑的声音对他说道:“你看,他和你其实是一样的!血管里流淌的,细胞里叫嚣的,都是喜欢吃人的野兽!你和他其实一点区别也没有!”

“喝什么酒啊!楼少从伤着的那天起到现在,还不满一个月吧!”秦朗空却是不接对方递过来的杯子,“就喝汤好了!”

“秦少怎么会在这里!?”楼晧海拿了东西走进房间,宿舍的结构不错,进门先是玄关,旁边放着鞋架,和一个小的壁挂式衣橱,衣橱拉门上还挂着一面穿衣镜子。玄关处的拖鞋已经被准备好了,楼晧海脱了外套挂进衣橱,又换了拖鞋,就进去了客厅。

难得没有因为被接吻方躲开而没有尽兴这个事儿弄生气的秦朗空,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真是又疼又甜,他想着时隔八年了,对方的味道还是那么好,仅仅是不到数秒钟的唇齿相依,就让他几乎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身着深紫色缎面绣花旗袍的大堂经理一看见楼晧海就迎了上来,恭敬却不失体面地开口道:“先生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当然另一个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刑天的遗骸早就被完全拆分拖入地心实验室里了,要归还还不得重新把那台破破烂烂的刑天给原样拼回去。毕竟刑天爆炸后的初始状态在卫星的监控下可是骗不了人的。

由于蛮牛的体型巨大,因此平常能够同时三的轨道这次只能分两次进行。

当人造乌云缓慢地在天空上方聚拢,来自恒星——自由的光芒被完全遮挡了起来,气温猛然跌至零度左右,银白色的雪花翩然而至,然而此时街道两侧栽种的荧光花海却点燃了绚丽的色彩,五光十色的岩晶灯在高耸入云的摩天建筑物上蜿蜒而行,自此,自由星系中最大的行星——天空迎来了她的人造夜晚。

高温长鞭没有形成,反倒由于增压给的太快而烧黑了尾喷管。

然后这边他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好心态,那边紧接着楼晧海又做起来他做的最多的招牌动作之字形前进。然而楼晧海做的显然并不只有前进那么简单,他甚至还在旋转机身的同时向后倒退着继续走之字,带起的雾状尘埃更是呈现漂亮的蝴蝶翅膀形状向两个方向同时散开。

观察室里的秦朗空嗤笑一声,“就那个小刺头儿,居然敢在楼晧海面前玩之字形行走,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之字形行走是楼队第一个做的?”光头这也是第一次听说,人都傻了。想当初他在这里念书那会儿,学校里还一度风靡过这个动作,一堆爱耍帅装酷的傻小子一到训练场就玩命地练这个动作,不为别的就为了能闹出点好看的沙雾好勾搭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女性学员。

秦朗空瞥了一眼光头,“你们学这个动作那叫瞎玩,但楼晧海当年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战术意义却很大,毕业对抗的时候我就是吃了这个亏才输给他的。”

“感情秦队您和楼队当年还是同期啊!”光头闻言双眼一亮,八卦之魂顿时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