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病房中就小惜一个病人,非常安静,林琳轻手轻脚的将手机放回原位,拉来一把椅子撑着脑袋来细看熟睡的刘惜。现在她神情已经平和了,白白净净的安宁美丽。呜,昨天上午从同事的尖叫里现小惜摔倒,那时她虚晃着双臂神情痛苦,面色苍白如纸,真的吓死她了。

到底是哪位高人,会被小惜用这样的称呼记录在手机里呀?

小三神马地,敢不敢不要这样无处不在啊!

对了,自己这样的小人物都忙得不行,做为大公司经理的霍世宛,更辛苦吧?

十二点,足够睡死两头大象了好嘛!

本以为绝对说到了点子上,等着对方诧异的脸色,惊喜或者惯性的讽刺,哪知稍微一怔之后,刘惜只哦了一声,再次幽幽的扫来一眼,嘴里嚼水果的动作越凶残,默默的撇过了脸。

我没想过让你帮下回……霍世宛听着又觉莫名的不顺耳,嚼下口中米饭,突然说起了自己的行程:“周四以后我要出差。”

“哎,你先在这儿看着啊,我去那边挑几棵菜!”

“好啦好啦,我努力出个不馊的主意!”

果然万事开了头,接着就会无限的渣下去嘛?

一起上班出门,一起下班回家,这才像有始有终的人哪。

清楚霍世宛心情并不怎么好的刘惜决定先制人,利落拿起刚刚打包好的热饮,笑甜甜的迎上去,微微倾身,自然的拉起她一只手臂。

林琳和年轻男同事越靠越近,和刘惜越离越远,最终导致了她们分别坐在了两辆车上。她心中那个谜团暂时就木有解开的机会了。

而且,不问因由,只讲感觉。霍世宛内心很享受兔子怪的软语和笑容,即使未必真心,她看着却还勉强顺眼。

这无疑是黄鼠狼送鸡,深具一路走一路死啃的危机。

霍世宛撇刘惜一眼,那其中的滋味儿……刘惜早就暗恨自己给她拿的是红色浴袍,而不是大白床单了。

要说霍世宛是否吃过晚饭,真的不关她刘惜的事,甚至不该列为她能想到的事情。招待她睡一晚已经是将人道主义挥到极致了,可是,那精致的,幽幽的视线望着自己……

你们老师才没教过品德!

难道是她家里有事?或者工作出了问题?

“妈,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就订好啦!等到工作的事儿忙完就回来,一直在老家陪着你和爸成不?我说真的~~”

衣着端庄的侍者为两人送来本酒店特制的浓汤与面包,从容一笑后退下。

请她吃饭?她们两个碰面不想着让对方吃一盘“毒舌掌贴”就蛮不错了,其他的会有胃口吗?或许,会“炒”得很有劲头——

心中不明白,还是要离开医院的。一手挎着包,一手提着药,再整了整雪花点缀的羽绒服,移动到门口。

“是,要你们负责……”

她若乖乖坐下,不是太听话了嘛?刘惜迟疑一下,认真开口:“霍小姐,我渴了。”

“是你?”

“对啊,惜姐,你现在是国宝级身体,可不能疏忽了。”平时少于说话的小丸在一旁帮腔了。

她这边犹豫着不开门,车窗上不耐烦的敲击声却在继续。略一耽搁,红灯换绿灯,后面喇叭声顷刻四起。

刘惜褪去紧张,悠然回到之前的位置上,琳琳离开,那位美丽的姜小姐也不见了。不得不说这家咖啡厅的服务真细致周到,她刚坐下,还没现杯子偏冷了,帅哥侍者就微笑出现,礼貌的添加热度适中的鲜果汁。

刘惜左冲右突绕不出去,看来两人今晚又得来一“战争”,她也学着用鼻孔说话:“礼貌是对人用的,难道我还要去对一只长得好看些的猫狗用吗?你真好笑!”

“行,你就先给我来一杯招牌的吧。对了,有没有温果汁,没有就给她来杯白开水。”

然而,小惜今儿其实心情不好咩,尽打击人,她居然冷冷指出:“亲爱的,这个决定和目标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到现在,你身边别说一只金龟,就连一片龟壳我都没见到。”

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心情不好,这种茫然的状态令人无所适从,但不管怎样,立即赶到她身边去,应该比较能消除那些莫名其妙的误会。

刘惜见着霍世宛被大爷强拽着那痛苦模样,虽然心内鄙视她,又有小些儿的不忍,毕竟刚才是自己打她来着……而且,谁愿意去露脸把这种事闹大啊!

刘惜这人从来都不喜欢硬逞强,应该仰仗别人的地方她绝不含糊,当即挥舞手臂去挡霍世宛打向自己脸颊的巴掌,一边偏着脑袋大声嚎叫:“救命啊——大爷救命——”

不会有人傻到将这句话理解为夸奖,刘惜收敛之前的冷色,出人意料的,竟然微偏着脑袋对她弯眉一笑:“小姐,你也是哦。”

被点名道姓的叫出,刘惜视线移到那深红女人身上,茫然。她确定自己是不认识她的,她却直直朝走来。刘惜仰头迷惑的问:“你叫我?”

女人若是哪里不如意,大有可能一心扑在工作上——只能伤心,不可伤了生活根本。

霍世宛这女眼里揉不得沙子,他以为她会责骂他,她却只是冷冷的说了他一句。他以为她会为难毫不留情面的为难刘惜,她的确算那样做了。但她却抓着她的手,扶着她的肩头,像个被触怒的□情一样,恨铁不成钢的打压着她的小女朋友,但又似乎笨拙无奈的哄着她!

到底,生了什么?

“谁要的东西!”刘惜一把拍开身边的艳红手包,即使因为被子产生的阻力而拍得不远,但她的愤怒显而易见:“这个疯女,故意来折磨是不是!”

霍世宛针锋相对,挑起了半边眉峰,说道:“是故意折磨。”

两对话又要暴走,而且随时可能上演手脚大战,果然只是小三来向小一示威找茬的画面吧?

方铭本该松一口气,但霍世宛的语气太古怪了,她按住了刘惜企图扑下床去的身子,像半抱着她一样。

“不可理喻!”刘惜气得脸儿红白交错,伸手重重锤了霍世宛一记。

让大家评评理好嘛?到底谁是最可怜的!

刘惜气得口舌不利索,又被霍世宛牢牢掌控,愤怒之极,伸手便打。就挨打了一下,霍世宛反手一把抓住刘惜的手腕,淡定无边的替她拉下扬起的袖口,说道:“现不怕冷了?”

暴风里的一株融化的冰花,既是冷,又受着热。

林琳头晕目眩的觉得:她果然快要木有女朋友了,根本没来得及听牌就被截胡了有木有!

方铭紧咬着牙,仿佛中了一道天雷,满面紫。

刘惜冷冷撇过脑袋,怒道:“关什么事?”

霍世宛继续不让刘惜抽开手,瞧了瞧她彻底炸毛的模样,又是可恨又有几分想揉怀里来哄着玩儿的可爱。忽地伸手转过她的脸,额头一低便亲吻了上去,那语气宠溺极了:“小惜,别闹了,还有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