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刚才我在冥想中,没有听见你的敲门声。”牧师起身面对奥罗拉,勉强微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朗斯特爵士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那些商户区分开,他只是捋着胡子,矜持地微笑着。不一会就开始在人群中巡梭着自己的竞争对手,也不知道维基兄弟会有没有得手。

三楼天台的厨娘安兴冲冲跑下楼大喊:“全都离开了。”

她抬起头,现邓肯仍站在原地。然后突然意识到,这个为父亲服务多年的老管家,似乎对她的种种举动从未表过任何意见。是因为管家的职业道德还是出于对范宁家的感情?她必须要向他摊牌。

“镜湖镇一直向圣光教堂申请在那开辟新的祈祷地。主教指派我去那传播圣光的福音。”牧师对自己的告解者解释道。

奥罗拉微微一笑,借这个机会能够和一位法师拉近关系也不错。说不定,这一位能成为自己的潜在用户。她转头询问店员,有没有多余纸张,让她重新画一份图纸。店员则直接请她进入了隔壁的小包间,备上了墨水笔和一大张纸。

“我们都听说了。”奥罗拉眼圈微红,声音打着颤,“还要请邓肯先生去落星镇一趟,让父亲完整回来。”

朗斯特弯腰揭开毯子:女人胸口缠绕着厚厚的绷带,微微起伏着,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具尸体。

又等了几分钟,主管终于放下钻石以及后来用上的放大镜问道:“只有稍许瑕疵。小姐您打算怎么卖?”

奥罗拉轻轻拍了拍脸颊,可不能这么快就消沉下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得多思考一下,还有那些地方需要提前预防。

两人拖来软凳,开始围着书桌工作。先整理了一下书桌上的资料,找到了最近两个月的销售报表,奥罗拉便开始着手统计黄金酒桶一共有几家供货商。

啪的一声,老朗斯特手中的茶杯已经掷向他的靴子旁,红茶撒了一地,褐色的飞沫四溅。他冲着自己的儿子大吼:“一个女人都不能解决!没用的东西。”

将这件事的不快暂时按捺下来,她又将矮人太太告知的消息拿来讨论:“耕石太太说外面谣传我们黄金酒桶资金周转不灵。邓肯先生,你去打听打听,是不是真有这样的事情在摸黑我们。”

他安静地跟着她进了木屋。一楼客厅陈设简陋,她快步在前面,把唯一的一张木椅擦了又擦。

“叫史蒂文和汤米进来。”房间里传来父亲的声音。

被银行职员带到了后方放置保险柜的仓库,她眼前是一排排灰色金属制保险柜,每踏一步都能听到自己脚步清晰的回声。找到保险柜后,将指环宝石对准保险柜的凹槽部分,很快,柜门被打开了。

“等等,你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在饰盒里拿!”她尽力向后贴住门板。

于是,凭借着自己的好相貌,在卡曼小姐面前争得一席之地。

奥罗拉愣一会,随后便觉得自己的内心像是被一万匹国宝滚滚践踏过去。中国美食搭配中国国宝!噢,这坑爹的世界。

她是不清楚盖尔德纳男爵家底到底有多少?不过看到这些流光溢彩的珠宝,都忍不住心跳了。

在与天灾的战斗中,人们现圣光可以很好地克制亡灵。于是国王亲手组建了骑士团。每年春天募集培训新成员,随后送上战场。能够在战争中生存下来的圣骑士将得到巨大功勋,迈上仕途之路。

朗斯特皱皱眉,转身点亮了一侧的魔法灯具。他抽出书桌后的靠椅,将自己的身体扔在上方,同时用手将领脖处的蓝色丝绸领结扯松。

这位先生,外边成打的姑娘正殷切地期盼你的邀请,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啊!

格兰特夫人满脸透着和善,她主动带着奥罗拉去结实旁边的客人。

重新将目光向窗外远眺,一只黑色的鹞鹰划破天空直上云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努力,绝对不会放弃。

他突然单膝着地,托起她的手背虔诚的亲吻。然后仰起头:“我会随军团离开一段时间。等我晋升后,请允许我守护在你身旁。”

弹钢琴,绘画,手工编织,偶尔阅读一些散文也是为了能写一封不错的回信,种种之类的才艺学习已被奥罗拉戏谑为新娘课程。

奥罗拉这才看清是一个胡子头都乱糟糟的老牧师,红色的酒糟鼻格外显眼。她立刻冲到一张木桌面前开始拖曳:“过来帮忙将它堵在门口!”

但是他并没有行动,而是狂乱的抓头,揪胡子,凄惨的抽泣:“那群强盗,抢了我的葡萄园,现在还要抢我的酒。”

沉重的木桌被挪动了一段距离后,那位老牧师便冲到她面前,满嘴的酒气熏人:“求求你放过我的葡萄园,放过我的酒。我什么都给你。”

说完,他便哆哆嗦嗦掏出一把钥匙搁在桌子上,自己趴在上面睡着了。

简直是雪上加霜,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奥罗拉苦笑不得,她只能把老牧师拖到一旁,然后使出原身力气将门给堵严了。

联想到那些人的武力不一般,她顿时觉得这木桌简直不堪一击,急忙又捡了几张木凳叠了上去。但是她仍然放不下心,停留在这只会被瓮中捉鳖。该怎么办呢?

她走到老牧师身边捡起火柴,划亮开始检查整个屋子。除了靠墙一排酒桶之外,里面堆积很多空酒瓶和一木箱啤酒,一木箱烈酒。看来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

墙上镶着壁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炼金药剂。托在炼金店定制玻璃仪器的福,她认识了不少炼金药品,不少的效果与地球化学药剂相似。比如眼前这瓶装着深紫色晶体的水晶瓶里,里面的药剂可以起到促进炼金过程,这让她和化学药剂的催化剂联系起来。

将所有的物品环视一周,她霎时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做几颗触碰引爆的土地雷,也许能阻止那些神出鬼没的敌人。当然,她得为自己找好后路!

她又向里面走了走,终于找到一扇封死的木窗,拿起旁边的斧头用力劈下去,窗外是木质挂梯直通下面的石质平台。

敲碎玻璃瓶,将锋利的碎渣和药品混在一起密封进另一个玻璃瓶。连续做了好几个,然后将他们轻轻放在桌子下面。又取来啤酒用力摇晃,放在玻璃瓶旁边。

该离开了,看着呼呼大睡的老牧师,她直接砸碎酒瓶,酒水就这么直接浇在了他的脸上。

“谁!”他晃动着脑袋开始剧烈咳嗽。

奥罗拉低声吓唬道:“不想死,就跟我走。这里马上要爆炸了。”

他迷糊地答道:“不,不可能啊,雷管我都收好了。”

迎接他的是奥罗拉的微笑和雪亮的匕。

踩在木质挂梯上,她几乎不敢往后看。高处的风在耳边呼啸,下面是隐约可见的二楼平台走廊,上面还有个喋喋不休,心疼自己美酒的唠叨老头。当脚落在平地上,她的悬着的心才落回原点。这个平台并不大,中间修着酒窖阁楼,留给周围大概两米来宽。

还是死路,这里距离下面的平台粗略估计大概还有二十米。没有向下的楼梯,没有长长的麻绳,她蹲在边缘束手无策。抬头望望木阁楼,难道必须原路返回?

突然,眼前的木楼开始摇晃,她脸色骤变,整个人已经抱头趴倒在地:“卧倒!”

只听见轰的一声,如同炸雷,整个楼嘎吱嘎吱朝一边倾倒。火焰腾空而起,红色的火舌冲到半空中,印亮了黑色的天空。

没有如期而至的碎屑飞溅,奥罗拉尝试着抬起头。这才现,在她和老牧师的周围,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光膜。因为炸裂的而四处乱飞的木屑,碰到膜片上仿佛陷入了软软的果冻中,顺着弧面滑了下去。

老牧师傻傻地看着自己的酒窖就这么一焚而空,不禁嚎啕大哭:“我的陈酿葡萄酒,我的酒窖……没有你们,我也不活了。”

他边哭边退,退至平台边。倒让奥罗拉吓出一身冷汗:“回来,回来!我给你葡萄酒。”

“很好,你们都得死!即使违背领的命令,我也要捏死这些虫子。”倒塌的木楼的火焰里走出一个人影,他的脸被熏得极黑,身边燃着一圈红中透着蓝光的火焰。

奥罗拉的眼睛慢慢睁成了杏仁,他的手中浮起了一个火球,而且越来越大!

老牧师突然冲向空中,他跳下去了。

冷汗从她的背上不断涌出,对面火焰的炙烤,时刻提醒着她如果被火球击中,只怕和跳下去自杀没两样。

“跳下来!”凯洛奇的声音仿佛在她耳边回响。

她后退一步,火球正向着她冲过来。

赤红掠过头顶,炽热的火焰伸出长长的火舌舔舐着她飘起的梢,她已倒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