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蓝兰倒也识趣,看夏语沁原喜庆的脸色越来越黑,就飞快吃了晚餐,回了房。

好半天,见她没反应,他问道:“阿兰,最近都看什么书?”他常来蓝家,自然晓得她喜欢看书,博闻强记,不像蓝若菲看到书就头疼,他也无法与蓝若菲论道。

蓝兰忽想起自己承接的这个命格,暗道:

这六道轮回可不能乱,一个生一个死,总不能两个都活,两个都死,失了平衡。

直吃得一桌菜再无余渣,蓝兰才停筷,她惊于自己能吃下这么多的东西,虽然她感觉到满足饱意,却也没撑破肚皮,暗想:大底美梦就是如此了!

仰望着深邃夜空,繁星闪烁,一轮圆月渐升至中天,银华如泄,如梦似幻,蓝兰不由得痴了,原本的一点躁热似被月华洗去,安宁而空旷。

夏语沁捂住嘴,似咬牙和血,一双美目泪如泉涌,幽怨地看了蓝天赐一眼,又风姿楚楚转身向楼上跑去。

忽听校园的铃声响起,整场考试结束了,蓝兰微微一颔,转过身往校门口方向走去。

蓝兰如可怜、委屈、受惊的小鹿一般,儒慕、渴望而崇拜地看着蓝父,蓝兰已经摸出蓝父可能萌这样的眼神。

上头写着:

蓝兰跪在草地上,扶着梧桐树粗壮的树干,如捣蒜一般轻磕着脑袋,口中喃喃着:“救命啊~怎么办啊~我要钱~我不要被种马压~”

虽然是蓝太太的养得狗,但狗比人可爱,蓝兰吹了个口哨逗弄,那小狗摇着尾巴在她脚边轻蹭起来。

她晚饭也没吃,在半夜却饿不住了,她悄悄走出房门,想摸到厨房找点吃的。

明朝末年,李自成攻进北京,坐拥天下,建立大顺王朝,改年号为“和谐”。此年号为本人恶味趣,亲们手下留砖呀

蓝兰跌倒在地,眼泪涮涮着爆出来,她现在压抑不住和精神上都想如穷摇女主一样大哭一场:

蓝家做的是建材生意,几天前,蓝天赐又出差去了欧洲。

蓝天赐看着蓝兰小鹿般的目光,便如记忆深处那人模样,虽然近几年他为了岳父一家的反对和妻子的感受、及整个家而极力疏远她,但她仍在他心中留下不可抹去痕迹。

蓝兰暗笑:难不成连女佣的宠也要争?小屁孩!

蓝兰一把拉起蓝若菲雪白的衣襟,道:“我蓝兰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牙还牙!还有,你要永远记得我下面的一句话,不管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永远不会对一个管不住自己裤档的、私生活乱七八糟的男人动心,即使他惊才艳绝,貌胜潘安,富可敌国,把整个世界给我,我也不屑一顾。以后如果有雷同的事生在我们身上,你所有的爪子和炮火记得对向男人,晓得了吗?”

这种情节连台言都不屑写了,这个月下清泠居然还能写个五十几万字?最不可原谅的是那女主叫什么?蓝兰?和她同姓名?靠!月下清泠这二货呀!

夏摘星也从梦魇中惊醒,叫道:“若菲!!”连忙上前。

夏语沁头脑清醒起来,看着爱女受伤,大惊失色,刀落在地上。

“若菲,我伤了若菲……”夏语沁脸色惨白,连连倒退几步,未注意背后。

“姑姑!!”

“啊!!”

乒乒乓乓,唏里哗啦一片混乱……夏语沁没注意背后烧着开水,蓝兰煮面的开水,早已滚烫的开水。

八月暑气未消,蓝天赐接到消息,匆匆自g市赶回来,到达A市医院时,蓝太太和蓝若菲的伤已经作了处理。

蓝若菲手臂的伤不深,倒是蓝太太左腿险被烫熟,已然脱了一层皮。纱布一圈圈围着蓝太太的左腿,她只是呆呆地躺在特护病房里,夏家人陪着她。夏语何夫妇、夏老夫人、夏摘星,只有夏语宁——也就是夏语沁的小弟又去西方读书了,不在这里,这个老三小了夏语何将近一轮,才二十岁。

蓝天赐推门进去时,夏语沁动了动眼眸,轻喃:“是谁来了?”似乎失了灵魂一般。

夏老夫人怜惜女儿,轻声道:“是天赐回来了。”

夏语沁汩汩流下泪水,划过她仍然美丽却苍白的脸旁,蓝天赐忙到了她床头,双手轻轻擦去她的泪水。

夏语沁泪流得更凶了,忽然想起蓝兰说的话,用力推了推他的胸口中:“你来干什么?你去找百里芳那个贱人!你又不爱我,我不稀罕你来看我!”

蓝天赐一楞,心中也是极苦,只用力抱住夏语沁,道:“我爱你,语沁。语沁,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什么都依你。”

夏语沁挣扎很久,终是在蓝天赐一声声亲昵地叫着她的小名下安静下来。

夏语沁哭得极是凄婉美丽,蓝天赐亲亲她的额头,百般怜爱,她反又哗哗啦啦,眼泪滔滔不绝。

“爹地?”病房门口一身病号服,脸色同样苍白的美丽女孩,坐在轮椅上,夏语何凝着仍英俊的脸,从护士手中接过,推着蓝若菲过去。

蓝家一大一小两位女性成员,委屈地在蓝天赐身上哭成一团,何止壮观,简直是壮烈!

夏语沁又委屈又柔弱地开口:“天赐,我要一个公道,是她伤了我们,是她!是阿兰!!”

夏家所有人震惊了,包括知道真相的夏摘星,不过他选择沉默。他能怎么做呢,是站出来,众目睽睽下指出姑姑颠倒是非黑白吗?他是夏家嫡长孙呀,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暗淡的未来,到底为什么,又说不清楚,只是手攥得越得紧。

在夏家人义愤填鹰时,蓝天赐握紧拳头猛得敲在床沿,喝道:“这个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