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天锐仰头长啸,“当然,妖界的事情,轮不到我管,你只要把你族银狐交给我就行了。他杀我今世之身,我不会放过他!”

毛毛一听到有人叫它,猛得竖起耳朵,睁开眼睛。阿萝的身影,立刻映入它的眼帘。是它的主人,阿萝。它的眼里噙着水汽,随着欧啊一声叫唤,它猛地朝阿萝扑了上去,差点把阿萝撞翻在地。

其实对他来说,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最完美的结局。他不用担心阿萝找出真相,不用担心阿萝知道,一直守护着她的是广厦,而不是雪冬。他更不用担心,阿萝把她深埋在心底的那份感情再次挖掘出来。

狐狸在心里头猜来猜去就是没有定论。他收起脸上的错愕,缓缓眯起眼睛,这可如何是好,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阿萝这样交代了,那他便不能杀人灭口。可他杀死玄机的事,被法尊看到了,他便不能就让他这样离开。

这个程格,如此年轻,竟然就有这样的能耐,真是不简单,阿萝在心中赞叹。她淡漠地瞥向那镇定的玄派弟子,“玄机在哪里?”

“阿萝,我冷静下来,我真的冷静下来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只见一条弯曲的走廊,把几座别具江南风格的房屋相连在一起。

“嗯?对他有同病相怜之感?”看狐狸的表情,似乎不像,“亦或是觉得,我赶他走,太不近人情?”

“反正不行!”狐狸决定耍无赖到底,忽然眼珠子贼溜溜地一转,“除非”

那狐妖见被狐狸看到了,也不藏了,干脆,大摇大摆地朝两人所在走来。

“不行,那个狼窝,你怎能一个人去?”

她不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她要出去,凭她自己的力量。

阿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质问狐狸,“毛毛呢?”

也许,就是那时开始,阿萝习惯了在最痛苦无助的时候,把自己蜷缩起来,用九条狐尾,如一只巨大的手掌,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我们来这儿是为了”

他清冷的声音变成了回声,在自己耳边一遍遍的回旋。

雪冬诧异地凝着阿萝,只见她笑容真诚,竟一时让他移不开眼,“我”

卖身?阿萝还是不怎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事无关紧要,她不答反问,“刚才容妈妈的话是什么意思?”

阿萝一见到容妈妈就兴奋地跑到她的跟前,嚷嚷道,“容妈妈,我换好衣服了,你快教我勾魂术吧。”

有两个行人从他们身旁走过,忍不住对他们微微侧目,继而交头接耳道,“光天化日,真是世风日下。”

雪山东侧最高的雪峰之上,纯洁的素白中,一团赤红的东西尤其显眼,像一团燃着的火,迎风摇曳。

眼看着口水泛滥,广厦悄悄地拿起小狐狸的尾巴塞到了它嘴巴下面。嗯,这样就不会污了他的衣衫了。

它竖着耳朵,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现广厦没有睁开眼睛看它。它又大着胆子挪了下。它现,靠这个石头妖怪越近,那股沁凉的灵气就越浓郁,不知不觉间,它已挪到广厦脚边,实在没地方挪了。它万分纠结地看了眼广厦的怀里,最后只能认命地垂下脑袋,趴在了地上。

其实,小狐狸并不知道,它脑袋上无形的火,何止能烧毁岩石,简直是无坚不摧。

高洋捂着眼睛痛呼,鲜血从他捂着双眼的指缝里流出来。

你一言我一语,渐渐汇成震耳欲聋的高声呼喊,整齐、有力。

“嗯。”阿萝随意地应了一声,伸手指着城门方向,“你还是去看看吧,似乎有麻烦。”

他豁然转身,举刀对着狐狸,“狐妖,你给我闭嘴!”

老道微微打量了阿萝一番,捻须笑道,“姑娘在怕什么?”

阿萝收回视线,对着杜风点了点头,“我会等你伤好。”

她该去哪儿?

阿萝举杯与之轻触,“好。”说罢,一饮而尽。

今日,毛毛也是刚刚大梦初醒,它的脑袋还隐隐的痛,好像刚刚被人敲打过。它真是可怜,毛毛不禁喷了口气,连睡个觉都不安生。

“我妖丹已成,至少恢复了三成灵力。可你刚刚那一掌,快得我根本捕捉不到,你若要杀我,我此刻便再也开不了口了。”

阿萝疲倦地睁开眼,她还想再睡一会儿,可是梦境中出现的杂乱画面扰得她难以安睡。加上她心系狐狸修炼之事,虽然疲倦,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下床,去看狐狸。才走了几步,便被一道光幕挡了下来。

阿萝不客气地坐到了狐狸背上,环着他的脖颈,“走吧。”她一看到狐狸毛茸茸的耳朵,就忍不住捏玩起来。

狐狸转过身,背对着珍珠,紧皱眉头。

娘亲在时,她只有娘亲。

“我要见你们司祭。”阿萝牵着毛毛,带着狐狸,直接闯到了狐族居地。

任是玄机天师,亦不得不挡着眼睛,退出法阵。

狐狸自然没有心情来悼念一只想要害他的妖精,他对着阿萝离去的方向轻勾薄唇,“阿萝,你会需要我的。”伤口急愈合,狐狸身子一晃,便幻化出一套干净的蓝衫,取代了原本染了血的衣裳,向着阿萝离去的方向走去。

“你别如此小看我,我只是不愿大开杀戒而已。”

一夕之间,这里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捉妖师?

她连脸都没在水里,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身体,泡在水里。

阿萝用自己的鲜血在媚儿眉心画了一道符,好心地解释道,“这叫锁魂符,妖类只有三魂而没有七魄,我用这符锁住你的魂,除非我要你死,不然你就不会死。阿,对了,这是你们司祭出的好主意,听说是用来对付狐族叛徒的,我便借来用一用。”阿萝说着,轻轻地抬手,在媚儿手上一捏,骨骼粉碎地咯咯声很快被凄厉的嚎叫声掩盖。

“姑娘、公子,要几间房?”

忽然,两道人影从他身边闪过,他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就被人拽着挡到了面前,“林崇恒!”回头一瞧,“狐媚儿!”

“你说呢?”阿萝只是在狐狸的手上一瞟,狐狸便乖乖地松了手。

好在他反应极快,扇子在河面上一拍,借力回了岸上,只衣摆沾了点水。

“滚开!”

阿萝却好似未见,继续煽风点火,“族长难道不想知道,你小女儿的狐丹怎么会在他腹中的吗?”

“这倒也是,谁若敢动她,娘定会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谁知,阿萝一出门,才现,这么晚了,大娘他们居然都没有睡,小院里挂了只灯笼,大娘焦急地在院子路打转。续有村民提着火把走进大娘家中。

阿萝大笑着回头,“你心里都骂过我几千几万遍了,就用那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