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毫不犹豫地呆住了,这人她可从来没见过!生得这么好看,真是养眼,她缓回神思,冲那人打招呼:“嗨!帅哥。”

才迈了步子,却没走远,腕子被周家林捏住,秦青心头狂跳,挣了挣,没挣开,隔了两三秒,听得周家林问她:“妹妹,你还好吗?”

周家林朗声笑道:“我一个人能成什么气候,还得靠大家照拂,共同财。”

唯一的缺憾是年近三十,还单身。秦家的亲朋好友们全部出马为她物色合适的结婚对象,相亲安排了好几场,都不满意,这回寻摸到一海龟,人生得高大帅气,赚钱也多,家人都觉他正好配得起秦青,于是在还没出正月,便急不可耐地让两人见了面。

秦青一阵清醒一阵迷糊,只觉身体深处匿藏着的情欲在周家林的感召下,迅侵袭蔓延,将她整个湮没,她受不住刺激,轻声哼叫,叫声微弱,听在周家林耳中,如同一道迷咒,激得他脑中轰轰作响,他抬头瞅了瞅身下的女人,见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微张的嘴唇透着水润,他顿觉心神迷乱,不由自主地凑过去含住,又将舌头探进去,卷起她的嫩舌吮咬纠缠。秦青感到自己快死了,一波快感涌过去,第二波紧跟着涌过来,碾过她的心尖儿,她想大声叫喊,想泄心中的快慰,却苦于唇舌被他占着,只得四处抓挠,指甲划得他后背一道道红痕。

周家林却没瞧出有什么不同,见了她照常打招呼,后来称呼她青妹妹,惹得秦青恼怒,恨恨地说:“谁是你妹妹!”但是在父母面前,她不得不乖巧地称呼他一声“家林哥”,尾调故意拖得悠长。

周家林说:“正好我下楼,我来吧。”

秦青端着盘子愣了会儿,问:“谁?”

小四儿闻言颇感惊讶,扭头看了看周家林,师父笑吟吟地也在看着他,他心里有点意外,还有点欣喜。他今年十八岁,十六岁时被迫辍学,被父亲送出来当小工,先是跟个瓦匠做学徒,瓦匠不爱教他,常打他去做力气活儿,他也听话,只想着讨好了瓦匠,能从他那里学得一点半点东西,日后有个傍身的技术。后来周家林见他人小勤奋,便把他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待周家舅舅退休,周家林跳出原建筑队自己独挑大梁时,他也跟了过去,师父不大爱说话,也不笑,技术特别硬,活儿做得也漂亮,图纸只过一遍就记住了框架,他却总是笨手笨脚,经常跟不上趟,但师父从不骂他,见他爱看书,还不时买上一两本送他。

在他的眼里,师父高大伟岸,无所不能,教他仰望不及。记得有次傍晚歇工,他沏了茶水给师父送去,远远地见着师父一个人盘腿坐在楼板上抽烟,前方一片空旷,唯有他一人独立于世,背影孤高又果敢,他在后面站了半天才慢慢走过去,越往前越腿软,待到了师父身边,已是不敢往下看,脚底下高楼林立,各条主干道如同一条条细线,载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源源向前。他站了一会儿,忽然感到心潮澎湃,像是掌握了整个世界。那天的茶最终凉了,他没给师父喝,可师父淡静的身影却印在了脑海里,久久不息。

周家林瞧他神思恍惚,又揉了他一把:“快点吃饭,想什么呢。”

小四儿讷讷地收回思绪,埋头往嘴里扒饭,内心仍是有些微的震荡,像是偷窥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各自散去,周家林在街上站了一会儿,散了散酒气,然后沿着马路走到公交车站,这期工程结束,得买辆车代代步。

秦青自动忽略掉宋玉润的话,她对这人的感觉不大好,虽然兴趣上颇为相投,但他太热情,热情到有点咄咄逼人的地步,让她招架不及,只想远远地避开。

宋玉润却盯着她不放,但见她除了面色不愉外,并无半点其他摸样,他索性靠在椅背上,更加专注地看她,这么过了半天,秦青终是受不住,迎上他的目光瞪了他一眼,道:“你再不开车我下去了。”

宋玉润微微一笑,动了车子。有些事不能太急,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小火熬煮出来的情更有滋味么。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家,秦青道了谢下车,宋玉润也跟着下去,快步挡在秦青面前:“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秦青没做声,只是望着他,她可不敢在这里跟他拉扯,万一被哪个熟人邻居看到了,再传到父母耳朵里,她洗也洗不干净。

“我有个朋友组织去东边的山里玩,就这个周末,我来接你。”宋玉润见她乖巧地站着,心里颇满意。

秦青正要开口拒绝,宋玉润又说:“别说没空。”她腹诽一声,说:“我看看时间再说。”

宋玉润伸手将她的脸扳正,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周六早上我来接你,嗯?”

秦青惊愕,忙退后两步擦拭被吻的地方,那人眼底一暗,紧跟过来揽了她的腰,含住她的唇狠狠吮了一口,又启开她的牙齿探舌进去搅了搅,然后舔舔她的嘴角,沉声道:“回去漱漱口吧,这可擦不干净。”

秦青被吓得呆住了,带反应过来,顿时大气,他却放了她转身走了,她在风中立了一会儿,冷意虽是沁骨,却抵不过内心的怒火,她恨恨地跺了跺脚,冲宋玉润离去的方向瞪眼,这人总是动手动脚的,太讨厌了!她一边擦嘴一边往楼门口走,心里满是对宋玉润的厌恶。楼道的应急灯还是没人修,黑漆漆的廊道伸手不见五指,她去包里摸手机,眼角瞥到一团影子立在门侧,并含了两道寒光射过来,她不由得害怕,心跳如擂鼓,颤着声音向那团黑影喊:“谁啊,谁在那儿!”

那团影子静默了两秒,突然出声:“刚才那人是谁?”

秦青虽已做好准备,仍是被这人吓了一跳:“家林哥!你吓死我了!”

周家林走过来,拍手弄亮了应急灯,低头深深地看了她两眼:“我问你,刚才那个人是谁?”

秦青愣怔住,半响才明白他话里所指:“一个朋友。”

“噢?”周家林状似明了地点了点头,再也没看她,转身上楼。

秦青看着他的背影,呆了呆,他干嘛要问?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她爬到家门口时,周家林已经开了自家的门,她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摸钥匙准备开门,忽地一阵风袭来,她尚未来得及呼救,嘴已被捂住,那人搂着她将她提进屋子,反身踹上门,然后狠狠地将她掼到墙上,劈头盖脸吻下来。房间没开灯,只有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斜斜地拖了一条,余下的全是黑暗。

迷蒙的光亮中,两人无声地撕扯,秦青拼命推拒着周家林,扭头不让他亲嘴唇,两手抓着他的胳膊,阻止他脱自己的衣裳,耳边俱是他粗重炽烈的气息,携着淡薄的酒气,喷到她的脸上,辣的浸入骨髓。她心里涌起阵阵恐惧,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她能感觉到他从内而的怒气,像是要毁灭一切的燎原之火。

他的双眼晶晶亮,带着一丝凶狠,把她的脑袋扳正,然后抵着她的额头,大力扯掉她的外套,又将毛衣掀上来脱掉,带了茧子的手掌伸进胸衣揉捏她胸前的柔软,同时凑嘴过来咬她的唇,吮吸她的耳垂,啃啮她的脖颈,故意弄得她疼,迫得她呻吟出声。

秦青背抵着冰凉的墙壁,前面则贴着他滚烫的身体,冰火两重天地煎熬让她无所适从,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脱掉,末了像根嫩葱,白生生的袒露在空气中,那人屈膝顶开她的腿,循着方向探进去,轻车熟路,秦青被他烫得一颤,伏在他的肩头娇喘,他托着她律动,时而猛烈时而温柔,磨得她轻声叫唤。

“喜欢吗?嗯?”周家林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问。

秦青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不应他,他重重地顶了两下,她忍不住向上逃,却被他掐住腰落下来,她嘤嘤嘤反抗,他忽地停下来,伸指摩挲她红润的唇,秦青缓过一丝神智,感觉到唇间的坚硬暖意,忽地张嘴咬住。

周家林一顿,转而捏住她的下巴,手指在她嘴里搅了搅,不经意间触到她柔嫩的舌尖,她恼恨般地越咬越紧,他却从心底泛起温柔,低头吻住她,伸了舌头进去拨弄,待她哼唧着松了牙齿,他又去掐她的胸,秦青被他折磨地几乎疯掉,可又敌不过他的力气,只得生生受着,他宽厚的胸膛挤压着她的娇柔,有力的臂膀托起她,把她固定在自己和墙中间,她一面推拒他一面搂着他,以防身子滑下去。

周家林搂紧怀里的人,放开心中的压抑,大力律动,只听得她娇俏的尖叫两声便伏在他肩头颤,长散落一背,摩擦着他的皮肤,刺刺痒痒的,他心满意足地继续动,直到餍足。

事毕,秦青挣扎着下地,周家林搂着她柔声问:“还能站住吗?”

秦青恼恨,恨恨地推了他一把,然后扶着墙撑起身子,才迈了一步便跌到在地,周家林忙抱起她,去浴室冲了澡,拿了大浴巾把人包起来,氤氲的雾气里,她的一张俏脸更加诱惑人心,他一阵心施神摇,把人揽进怀里又做了一番,直到她实在受不住,呜呜咽咽地掉眼泪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