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面识破身份,乔扈心中惊惧,参加此次历练大赛之人何其多,他不过是正好逮住一个倒霉蛋,杀之替之,样貌更是整成了路人甲,虽然名字未改,但也不可能有人会留心一个路人甲,更何况是一个名字,他混入宗派已经多时,也并未有人现,眼前这人不过只是筑基初期,到底是如何看穿他的?

望着手中终于停歇下来的黑龙,扶肜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这赤火的禁锢如此厉害,竟是能制住上古神兽?可转念一想,要不是它历劫失败失了肉身,她如何能靠赤火就困住它?

正想着,原本侧对她的卢子虚虚影一晃,就见一道水柱直逼面门而来,水柱生动灵活,就好似水蛇一般,张着巨大的嘴巴准备将猎物撕咬吞噬,好在扶肜反应够快,往旁边急闪躲的同时单手一挥,一道火柱立马蹿出,瞬间就将那变幻水柱的法力挡了开去。

“你们磨磨唧唧完了没有?要我说干脆都亮出家伙打一场,个凭本事,谁能第一个夺下佛尘就算谁的,怎样?”绿衫男子再次嚷嚷出声,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

“这可不是天火,天火的禁制人类根本触碰不得!”黑龙厌弃的退后一大截距离后,继续说道:“自盘古开天辟地初始,上界与下界各有各自的火系,处于上界的火种称为天火,下界的自然就是地火,但自从神魔大战之后,不少天火火种遗落至下界,至于遗落在何处却不得而知,而下界的地火也四分五裂,这岩域赤火正好是五种地火之一,其余的地火分别是箜窟伏火、陨狱炙火、零界明火以及灭世幽火,地火的威力自是不如天火威力大,但是却也不是人类的灵火所能比的。”

当晨光再次亮起的那刻,沙漠境界像往常一般恢复了旧日的面貌,炙日山还是炙日山,它静静的坐落在沙漠边境之地,寸草不生的山体黑亮如初,半点受过火焰洗礼的痕迹都找不着,唯一不同的是,它亦如一座再正常不过的山峰,以后再也喷不出任何一点火星子来。

这是……火山要爆了?

尘渊似是没有听见,几个大步上前端详那法阵,不消一会儿,复又抬头环顾四周,最后是抿嘴垂眼,一言不。

扶肜轻叹口气,重新选了块较干净的地方并在四周放了些符箓后,这才打起坐来。

话语一落,四周顿时议论纷纷,个别长老脸上更是气愤难当,要知道一把万丛境的钥匙乃是所有修士心心念念之物,它不只代表的是整个万丛境,还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

扶肜将任务牌塞入卢子虚的手中,当下从储物袋内掏出一块上品灵石也塞了过去,口中带着歉意道:“卢道友的好意扶某心领了,这赔偿若是少了以后再行补上,”顿了顿,扶肜望着对方不可置信的表情继续说道:“至于这机遇一事,卢道友还是另找他人吧,这时候已经不早,还请道友登船,就此别过。”

意随心动,火球再次跃然手掌之上,随着时间不断的推移,火球跳的越来越慢,越来越小,颜色也从初始的火红色变成了温润的黄色,再到炽烈的白,最后凝聚成幽暗的蓝,而此时火焰的温度则达到最高。

沧澜宗一众弟子们已是跃跃欲试,谁也不愿失掉一次能出人头地的机会,只要能胜出,除了能为宗门立功外,还能得到长老们的器重,今后的日子将会风光无限。

“但是现场留下来的晶石碎片却不似作假,而且扶肜师侄当时已身中尸毒,从这也可以看出他们所说的铜门厉鬼也不是子虚乌有之事,而且墨玥长老后来也在现场,想来他是不会欺骗我们大家的。”

“难道你不是应该乘机威胁我,好让我给你什么好处之类的吗?你们人类不都是这样的?”

这手镯分明储存着丰富的灵气资源,如果能分一点点给她的话,她的身体定能恢复不少,可是要如何做呢?

传说在血腥味浓厚之地并且血量达到一定程度之时血晶就会诞生,它红艳如血,精气充盈,一次成量可多达数百颗,而十颗血晶就相当于一颗妖灵丹。

正焦燥不安的时候,防御符白光闪现,原是那些牛角兽已经等得不耐烦,开始成群结队朝她起进攻来,眼看这样耗下去绝对不是办法,一咬牙,扶肜掏出储物袋中最后一张传送符双手结印并默念法诀,一道白光随即自手中亮起,而恰在此时,丛林的正上空突然出现二道人影,就像是卡着时间一般,白光刚灭他们的身形也显现出来。

瘦鼠怪早在行动之前就已服下了解药,所以这烟雾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身处一片烟雾之中隐约能瞧见地上躺着一个身影,正疑惑胖鼠怪为何不在其身边时,眼前闪现一张人脸,惊讶的表情还没成型,瘦鼠怪“砰”的一声倒地不起。

大脑轰的一下跟抽风了似的,白老二当下松开手,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全身颤抖着往后退,就一小步的距离仿佛耗掉了他全部的力气般,心跟着跳到了嗓子眼,喉咙越堵得慌,好似有什么要宣泄一番。

一声大喝惊得她是一个哆嗦,忙护住耳朵道:“艾玛,不动就不动,你那么大声做什么?我的耳朵哇……”

当扶肜穿着带有绣花的月牙白长袖襦衫,下身着石榴花红色褶裥裙出现在白俊眼前的时候,他似是愣了愣,随即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去,耳朵微微泛红,就听其小声嘟囔道:“你怎么也不把头梳好?”

“我已经让手下安排妥当,这次定能万无一失。”

而在他身后紧跟着出来的是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年,样貌长得十分清秀,尤其是他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丝瑕疵,就像雨后的天空一般纯粹而干净。

白俊回头粲然一笑,就听他道:“你在这歇歇,我去去就回。”说完人已是跳上法器一阵风似的消失在眼前。

“你怎么知道它的弱点是在下腹?”扶肜撤了防御符,满脸认真的问道。

见众人已走,她这才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传送符来,说起这传送符,自从经过上次那一翻折腾后,扶肜本不想再使用它,但是兆兆再三保证此符箓已经被其给彻底改良了,据说虽不能与市面上的极品符箓想比,但至少不会再让她跑错地方。

作为21世纪风华正茂的热血青年,从小也互助友爱,捐过钱,献过血,以助人为乐,要不是老天爷莫名其妙的开了个玩笑,她也不会来到这个时空,做一件对她来说不可思议的事情,难道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连自己的心也开始冷漠起来了吗?扶肜默默的对自己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先起来吧。”

虽然她并不怕吴桥之有什么后续动作,但是也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的牵涉,尽管打斗的时候没几人在场,但也不排除一些有心人士。

程峰一手握着刚抢来的棍子,一手挡住激动的某人,撕扯着有些走音的嗓子服软道:“吴掌柜,你别误会,算我求求你,我家主人真的很需要它,你能不能通融通融?”

“是。”扶肜随即应声,在踏出大殿的一霎那,她隐约听见师父低低的话语:“尘渊,为师还是那句话……”后面再是听不清,正午的骄阳有些刺眼,竟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尘渊薄唇紧抿,尽管额头已经渗出丝丝汗水,可是腰杆依然挺的笔直,本想再施威压的莲莎动作一顿,脸上似有不甘,轻叱一声,原本窒息的空气陡然一松,再去瞧时,人已是消失无踪。

自从受伤醒来后,扶肜确实没再见过青蓝长老,这回招见她所为何事?

扶肜直起身,只觉着脑中一片空白,自己这是在哪?

最右边站着的女孩,身着上等锦缎金边绯红衣裳,配着同色缕金云缎裙,白嫩的鹅蛋小脸此时正高高的昂起,一副高傲的神情表露无疑。

“正是。”青蓝颔道。

由于自己的手臂被翠儿拽着,扶肜一时间也无法走上前去,正踌躇间,就觉得旁边人影一闪,白俊已是先一步在灵镜前站定,原本空无一物的镜面竟然开始生变化,隐约间似乎显出青白两色光芒来,接着水木二字缓缓浮出镜面。

最后她终是败给了自己的好奇心毅然朝那碧潭湖挪去。

不单如此,这方水域说来也怪,它不似其他水域一般有生物聚集,最奇特的是,这片诡异的地方看着有水,其实却是一方幻影,人若是进入了这方水域之中,不仅可以自由呼吸,还能自若说话,就宛如到了6地一般,但是周身所受到的压力却是与其他水域的压力等同。

扶肜能来到这方水域还是托了黑龙的福,她本来水性就不佳,再加上肩部又受了重伤,要不是在这危急时刻被一股力道圈住直奔这方水域的话,估摸这会儿她已经溺水了吧,虽说修习至筑基中期,平时吐纳已于常人有别,但还是不能长时间的呆在水中,否则水的压力将迫害她的五感,修为越低这方面的损害也就越大。

但是最令她好奇的是,黑龙又是如何知晓这水下乾坤的呢?

自从来了这片水域后,黑龙就窝在赤火处一动不动,无论她怎么唤它都不理,好似又是因为消耗了法力而陷入昏睡之中。

好在扶肜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眼下早已是打坐休整,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争取将身上的创伤修复,这地方虽然没有水,但是水压却是实打实的,继续待下去不见得就比游上岸强。

说起这件事就是一脸泪,好不容易才见着了白俊,结果却在下一刻被不知名的妖兽给袭击,从气息上能感应的出,那头妖兽品阶还不小,应该和将她困在腹中的鱼妖品阶相当。

至于鱼妖为何会死,不用多想,绝对和袭击她的妖兽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她还是被这头鱼妖给拖累的。

一想到之前在地道里的情形,扶肜就满心反胃,原来先前那地道居然是那鱼妖的喂食通道,也不知晓到底是哪个仙人的杰作,竟然将座椅屁股底下打通出一条地道来喂养鱼妖,最可笑的是,那里还曾被卢道友看成是一处玄妙之地,真是想爆粗口。

“有人正在朝这边靠近。”

本来就分出一道神识用来应变的扶肜并未因为黑龙这句突如其来话遭受任何修行阻滞,她一边继续不断修复创伤,一边已经在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按说这片水域已经被人下了阵法禁制,说明此地乃是一处隐秘的禁地,先不说阵法之中关着何物,至少就眼下来看应该暂时还是安全的,那这里除了她这个误闯的人之外,还能有谁会靠近这个地方呢?

对方要不是也是误闯此地,要不就是那施法之人?

奈何这方水域神识探查十分有限,若不是黑龙五感强悍,她根本完全感应不到周围的情况,除非是对方已经站在了距离她附近几十米的可视范围内,不过要是等对方到了这个范围内的时候再来应对的话,根本就来不及。

扶肜还想再问,可惜黑龙似乎不愿再说,她只好暂时将身子藏在众多岩石之中,借着石头之间的缝隙观察着对面的一切。

她已经想好了对策,这里没有水,赤火完全能派上用场,真要是来了劲敌的话,她还能抵挡一阵子,大不了到时再拜托黑龙带她逃离也还来得及啊。

正思索间,就见岩石缝隙外一方黑影由远及近,不但如此,对方好似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径直朝她所藏身的地方靠近。

难道对方已经现她了?!

“阿花,是你吗。”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缝隙的另一头响起,奇怪的是,他说得并不是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