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肜心里咯噔一声,随即想起先前此人还曾拿出一份据说是藏宝手札来找她,可是被她当场拒绝了,现下看他行为诡异的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正好被她撞见什么隐秘的事?

“原来是吴道友。”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地火?这不是天火吗?”扶肜好半晌才回味过来,本想抓住刚巧飞至面前的黑影,可惜被其躲开了。

大火整整持续了有一天之久。

火舌吞卷着暴虐之气肆意游走整个地底通道,就像有人突然打扰了它的清修,地底开始鸣叫颤动不止,原本沉睡的岩浆突然剧烈翻涌起来。

撤去辟火法器,匆匆赶至传送阵前的两人这才停下脚步,一冷俊男子盯着光圈消失的阵口若有所思,在其身后一女子探出头来,就听见一道悦耳的柔软女声抱歉道:“萧师兄,可是刚才生了什么事?都怪我,反应不及……”

赶了一天路的扶肜是突然来了精神,当下起身围着断壁是上下左右看了又看,琢磨了好半天也没现有何特别之处,断壁依旧是断壁,除了耳边时常响起的呜呜声外再没其它,什么奇迹都没生。

“既是如此,为何会将如此贵重之物落入灵兽之腹,贵宗如此做派可是在轻贱它?”

卢子虚微眯的双眼颤了颤,紧绷的双颊微微抖动着,好半晌才找回话语道:“道友这是何意,为何不多考虑一下,要知道这样的机遇可不是人人都能碰到的。”

只是这红色火焰温度极低,威力也是最小,若是能提高火焰的温度,杀伤力是不是会大点?

今年这次比赛与往年不同,由于妖魔袭人的举动日益频繁,各宗门都在积极备战,如果能再加上独占万丛境这样的优势,到时抵御妖魔来袭将不在话下。

“他们本是同门师兄妹,要想相互隐瞒有何不可?我们怎么可以只听信这一面之词?”

“没了,还有什么吗?”

可惊喜未过,神识伴随着剧痛迅退了出来,扶肜睁开眼睛,感觉后背已是汗水涟涟,这镯子实在蹊跷,竟是十分抗拒她,这是何故?

血晶?!

若真是陷阱,那困住她的又是谁呢?

这股浓烟并非自然的烟雾,大个鼠怪为了加强毒素的强度,特意凝聚浓烟不散,这样一来,处在浓烟之中的对手必定逃不出他的控制范围。

白老二心里咯噔一声,不自觉的抬起头朝上看去,就见一颗丑陋的蜥蜴脑袋正看着他,更恐怖的是,他现在抱着的大腿竟然就是眼前这个蜥蜴头怪物的!

扶肜这才感觉头上好似多了个什么东西,细摸之下竟是一枚簪子,本想取下来看个究竟,结果却被人半路拦了下来,“别动!这是我好不容易插上去的,你要是敢取下来试试!”

扶肜想了想也对,虽说她本身是女子,可这里毕竟还是山村,民风纯朴,要她着男装去见翠儿的夫家,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翠儿的老相好呢,这解释起来太费劲了,总不能见人就说她是女儿身吧,一想到之前那群村民,扶肜眼角就直抽抽,当下接过衣衫转身就进了屋。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那屋舍的门开了,先是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俊美少年,他细腻的皮肤恐怕连女子也要自愧不如,阳光般的笑容让在场的少女们顿时羞红了脸。

“哎?你去哪?”

就在扶肜忙着躲闪时,一旁的白俊突然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碧光闪耀,剑影瞬间增大数倍,在成功的吸引到狮麟兽的注意后,人则是直接对着它冲了上去,那妖兽好似也受到了刺激般掉转方向纵身一跃,眼看一人一兽就要撞在一起的时候,白俊突然一个跪地借着惯性“刺溜”一声从那妖兽身下滑了过去,手中剑影幻化成数条水蛇硬是将其下腹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子,那妖兽断气的时候哪里会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一张准备撕咬猎物的血盆大口迟迟未能闭上。

说着一挥手,一把剑形飞行法器腾空而现,南风站在其上,头也不回喊道:“萧淼,带着师弟们跟紧我。”话音一落,人已是飞出几丈之远,就见之前出声阻止扶肜前行之人带领好几名身着白衣道袍的修士紧跟其后,剩下的修士心中虽还存有疑虑,可也不甘就此落后,载着法器直追了上去,不出一会儿,山脚下就只剩扶肜一人。

要不是他眼里流露着满满的真诚,她都要怀疑他这么说是故意的了,先是贬低了所有的修士,再独独把她抬高,看着好似她与他们是不同的,其实如果她不答应话,那就会沦为与那些修士一个摸样,眼高于顶,冷漠无情!

飞出没多远,扶肜就在一处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一直待到日落西山,她看了眼不早的天色这才重新出现在大街上,当然了,这里距离事地点还隔着两条街。

他好似说的还不过瘾,竟动起手中的棍子挥舞起来,站在前排的百姓纷纷躲闪,这时之前那位中年男子一个箭步上前夺下了那人手中的棍子,那人被抢了棍子还有些愣神,待反应过来时立马恼羞成怒,“好哇,好你个程峰,找死不是,信不信我叫人了?”

“扶肜,为师交给你的功法可以开始修炼了,光是闭关也不行,实践历练才是关键,你可以去找木儿,她自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良久,威压稍有收敛,就听见其道:“只不过就一小小的筑基期弟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莲莎一脸阴沉,接着冷笑道:“注意你的身份。”

盯着灵符好半天也不见其说话,扶肜歪头想了想,逐伸手试着用灵识探之,这灵符果然亮了起来,顿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原来这并不是师父的符纸,而是青蓝长老的传音符,其中大致意思就是让扶肜即刻前往功绩堂一趟。

再次醒来时是一午后,阳光明媚,屋内处处透着一股竹子的清香,扶肜侧头望去,只见一张八仙小桌置于屋子正中,简单雅致。

思绪瞬间被打断,扶肜不觉的眉头一拧,转身看去,就见身后一字排开站着三人,都是容貌娇俏的小女孩,其中最左边的那名女孩长得最为甜美可爱,一身藕粉浣花纱衣裙,头上梳着双髻配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倍显俏皮,此刻正连同中间那位身形稍显高大的杏衫的女孩一脸好奇的望着她。

“火属性?说起来宗门确实好久没收到天灵根的孩童了,你说的可是眼下这女娃?”青衣老者随即站起身走下台阶来。

话音一落翠儿就开始紧张的拽着扶肜的手臂不放,就连一旁的白俊也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

扶肜不由得望向丛林外那洞穴所在的方向,暗道:那洞中到底住着什么?老虎?狮子?可那体积也实在太大了,总不能是恐龙吧?这真是太扯了,现在天已经黑了,周围也没啥动静,按说要生什么事应该都已经生了吧!那她是去看看还是直接回去?

“你丫的又干了什么?!”

呐喊声顷刻就被凶猛的大水淹没,海水肆无忌惮的蔓延至地道的各个角落,与此同时,地道深处突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无数水流激荡碰撞在一起形成庞大的漩涡,只不到一刻钟就将地道内所有物体吸卷了个干干净净,此大水来的突然,消失的也极其突然,就好似什么也没有生过一般,地道再次恢复了漆黑幽静,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潮湿的海水咸味。

万丛境外,玄明宗主傲立于彩虹船头,幽静无波的黑瞳直直望向消失的洞口沉默不语,一旁的青蓝长老倾身上前,低低问道:“宗主,可是有什么忧心之事?”

玄明宗主花白的眉毛轻轻蹙起,语气低沉道:“我感受不到那只神兽的异动?”

“神兽?可是那只被上界所封印之物?说不定它是再次陷入沉睡,这对我们可是再好不过的消息。”青蓝长老不由暗自庆幸,要知道若是神兽醒来,这万丛境势必动荡不安,到时能不能开启洞口都是个未知数。

玄明摇了摇头,兀自低语:“不会的,在宗门内我就觉得奇怪,按说几年前一直动荡不安的法阵波动突然没了声息,起初以为是距离的太远,判断偶有失误,可如今站在此地却还是感应不到任何阵法波动……怕是留有我方的那道印识已经被破了。”

“宗主莫过忧心,按说这阵法足足有五道之多,最深那道纹路还属于上古梵文,就算当初祖师爷施加的法纹被破解,可下面还有几层上界阵纹,该是没有那么容易被破,而且如今万丛境内还有我们的人,若是有什么状况,这会也该是传口信了,至今无消息,不正说明暂时无事吗?”

玄明宗主随即点了点头,双手背后,眼中忽又重燃丝丝光彩,“只望如你所言,没事才好……”

青蓝长老看着宗主再次舒展眉头,不由心下一松,捋了捋胡须道:“也不知此刻我等弟子在境内可有现,只盼这次能夺得头筹。”

“珍宝面前必定伴有凶险,机缘也不是谁想碰就能碰上,各有各的机缘,我等莫要太过苛求,时也运也罢了。”

青蓝长老突然想到一事,朝一旁的玄明宗主拱手道:“老夫打听到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玄明侧头看了一眼青蓝,只见他似有难言之隐,当下大手一挥,整个彩虹船再次被五彩光壁笼罩,这才启口道:“你尽管说来。”

青蓝长老上前一步,兀自分析道:“经多方打探,暂时并未查到轩晖宗这次会用何种法宝压轴,他们好似特意有所隐瞒,这与他们之前几次炫耀张扬的态度十分不吻合,老夫担心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会对我宗门不利。”

玄明宗主听罢不置可否,徐徐说道:“能对我等有何不利?只要他们不搞什么小动作欺瞒我等就行,公平公正的竞争才是此次大赛的宗旨,更何况不管最后谁胜谁负,胜的那方都得承担起抵抗妖魔的重担,有得必有失,我等顺应天命即可。不过眼下乃事多之秋,我等届时只要做好必要的防范措施相信他人也奈何不了我等,其他宗门可有何消息?”

“暂时没有现,好像也都在观望之中。”

“继续留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道虽无情,我等心中记。”

“是,青蓝受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