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思索着是等他们打完了再前行还是换条远道时,就觉得眼前红光刺眼,隐约间好似有一团晶状物体悬浮在跟前,正想瞧个仔细,手腕上强烈的灼烧感让她不得不低头查看,也就在此时,原本悬浮在近前的物体则以极快的度没入血玉手镯之中,一切生的如此之快,竟在电光石火之间又归于平静,扶肜使劲揉揉眼睛,若不是手腕上还隐隐存在的灼热感,刚刚的景象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只见他环顾四周,冷峭的脸上微微有些吃惊,目光在西南方向停留片刻后,随即驾起法器朝着血雾汇聚之处直奔而去。

此刻她所要面对的已经不再是要不要逃走,而是能不能逃走的问题?

大个鼠怪放出来的黑烟带有毒素,故而能在一夕之间让对手中毒倒下,自身的修为越高,招式中所释放出来的毒性也就越强,再加上扶肜未料到这鼠怪还有这招,一个闪神,倒是让对方得逞了。

那是人的右半只胳膊,上面的半边袖子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而耷拉在地上的部分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从血的颜色上可以看出这人才刚死不久,白老二一下子头皮炸,顿时整个人就蒙了,心脏一刹那几乎要从心□出来,这不是顺子吗?他记得今天早上顺子还笑嘻嘻的用这只胳膊拍过他的肩膀,这回怎么就成了死人呢?

扶肜看着这大气的院门有些奇怪道:“翠儿到底是嫁给了什么人?这院落看着不像普通村民的家啊。”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见白俊又掉了头回来,从自己身上的储物袋中掏出一套衣衫递给她,颇为郁闷道:“等下会经过集市,你要不想被围观就把它换上,切,真是麻烦,要不是你胡乱应话,我至于像现在这样憋屈吗?”

就着火球的光,扶肜掏出一块模样粗糙的木简细细看了起来,这是之前白凡给她的,说是爷爷留给她的手书。

“我跟你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咱们新任村长的小儿子。”

白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没想抢你的来着,就是好奇想再仔细看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说着是干咽了咽口水,只得作罢。

看着斗志昂扬的某人,扶肜本能的想腾个地给他,哪知那头狮麟兽见着移动的猎物反而更加暴躁,嘶吼一声直直朝她的方向冲了上来。

不管周围的队伍如何变化,扶肜依旧站在角落里独自对着无形的禁制网陷入沉思,按正常时间计算,禁制网每天会解除二个时辰,而要想一路顺畅毫无阻碍的抵达山顶却需要花费三个时辰,所以根本不可能在二个时辰内取到独摇芝就离开,这样的话那就只有等第二天禁制再次解除的时候才能出来,也就是说她至少要在山里面待上整整一天,先不论她一定要在雨停之前赶到山顶,就单单要面对实力未知的妖兽和心思各异的众修士这点来看,她实在不愿意在山里多待上一秒钟。

程峰微微一愣,抬起头如实答道:“听说仙家食府一般的菜肴都是由珍贵药草甚至是灵草熬制,而他家最顶级的菜肴就是灵丹,只是享用者要是没有上万两白银根本连门都进不去,更何况是品尝了,除非是像你这样的修士,只要支付一定的灵石就能享用,本想那吴桥之曾经受过主人的恩惠必定知恩图报,没想到……”说到这里尤不解恨般竟是举起拳头重重砸向地面。

由于其气味极淡,必须近距离吸入才有效果,所以他们冲上来时她才将它点燃,至于为什么她没有事,那是因为在点燃的那霎那她提前闭气了。

不就是钱嘛,扶肜还没傻到不带钱就上馆子,出门前她可是特意向兆兆借了些银子的,毕竟这外面世界的花销可不是用灵石来付费的哇。

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要想驾驭它确实勉强了点,只有当自己的修为达到一定高度后才有使用它的资本,怪不得师父要在上面加上禁制,要不是如此她早抵受不住神器的威压了。

“你的意思是我去了会给他添乱?”

扶肜有些失望,逐又把目光转向玉简,刚把灵识投入,脑海中立即窜出一道声音来,只听其冷冷道:“这套功法你现在还无法修炼。”

扶肜按着隐隐作疼的额头满是不解,不可能,不可能的,当时厨房的火她明明关了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乾清师兄……”娃娃脸男子微微行礼。

“瞧你一脸喜气,可是出了什么天大的好事?”灰衣男子不由得疑惑道。

正想着,突然感觉一道探究的视线落于自己身上,稍稍停留就移了开去。

她本名叫扶肜,是21世纪的新兴女性,原本在家上网的她不知何故穿越到了现在这具年幼的身体内也就是三个月前正主从山上摔下的那个夜晚,看来正主当时已死,自己也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进入了这具躯体,并且连带在现代的记忆也一并遗忘,怪不得当时醒来后对着苍老的面孔和土质的屋舍会如此陌生。

只听见那声之处竟是来自剔仙台上,趴在台上的人儿已是惨不忍睹,羸弱的声音终是太轻,以致交头接耳的众仙尚不曾察觉,但是青华大帝却是听的一字不落,只见其紧皱双眉,低垂的眼帘中似是毫无波澜,静立片刻,最终还是甩袖离去。

回过头,尘渊瞧见扶肜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本想不予理会,可是听到她的话后,一口气差点透不过来。

“师兄的纸鹤玩的是出神入化,佩服佩服!”

看着某人脸色渐黑,扶肜莫名有种解气的感觉,虽然知道他放出纸鹤有可能是在传递信息,但是她就是想气他,气死他最好。

尘渊不愿在此多待,再次确定自身气息没有外露后,径直越过扶肜朝谷中心飞去。

“哎,你别去啊,会被现的!”看到已经飞出一半距离的人影,扶肜这才反应过来,可是此时出声已是为时已晚,人家早已听不见了。

这人这么急着去送死?她没及时提醒是不是残忍了点?托着腮帮子沉思的扶肜,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动静,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她也好做出反应啊。

哪知这一等就是一炷香的时间,扶肜翘以盼,就是没有见到有人回来,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你要是担心,为什么不上去看看?”

“我担心?我担心他?”扶肜一听就开始炸毛,“他还不配让我为他担心!”

“……”

“我只是觉得这前方实在是太过一派祥和了,你看看,那些人个个身板挺拔站的笔直笔直的,也没见有人哼一声啊,你再听听,这周围也太安静吧?”

“……不好,这是障眼法!”

“什么?!”扶肜惊跳起身,“怪不得,怪不得我一直觉着不对劲,这下糟了!”

急急奔向山谷中心,此时她恨不得能生出三条腿来,并在心里暗暗誓,要是回去不弄个十个八个飞行法器来,她就跟猪姓。

此时山谷中心,距离祭坛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尘渊倒地昏迷不醒,而他身旁站着昆鹏和姬蛇二人,他们此刻正紧张的朝站在不远处的主上张望,噬魂晶的阵法已经动,本来他们都已守好各个阵眼,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人修前来捣乱,虽说此人已被主上重伤不起,可是他们好不容易布下的回魂阵法却开始出现失控的迹象,这可如何是好?

斗篷男子望着不远处的绿色晶石陷入沉思,直至看到晶石亮如白昼几近达到饱和之时,他迅转身,只说了声“撤!”就消失在大家面前。

随着他一声令下,除了半数被尘渊击败的黑衣人无法动弹外,其余黑衣人早已齐齐消失不见,昆鹏和姬蛇相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主上这是还有十足把握才会放手不管,看来这里是不需要他们了,只希望他们期待的事情能顺利进展下去,两人不再停留急急直追主上而去。

而祭坛之上正生着诡异的一幕,台上众人早已从混沌之态中醒来,还没明白身处何地时,就听见四周传来凄厉的鬼叫声,那声音持续不断,一声盖过一声,犹如是从地府深处传来,轻易的勾起了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感,战栗感。

一道漆黑色铜门慢慢悬浮在祭台上方,高十丈有余,周边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其中紧闭的大门上刻画着人生百态,栩栩如生的样子竟透着丝丝死气,众人见罢只觉着万分惊恐,可具体在惊恐什么,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一条镶金锁链本是层层环绕着铜门,此时此刻却纷纷断裂,铜门毫无任何阻碍般缓缓打了开来,深漆黑色的洞口犹如漆黑无星的夜空,好像下一秒就会出现令人惊恐的东西一般。

越恐惧越战栗,绿色晶石的光辉也就越白亮,这就好似两个极端,越美丽的东西越有毒一样,晶石正散着让人产生恐惧心里的毒气……

扶肜一点也不想承认,她确实害怕了,当她踏进祭坛范围的时候,一种接近死亡,悲哀,恐惧,绝望的感觉开始纷纷倾入内心。

“赶紧退回去,再往前就出不去了!”神龙急的跳脚,一旦入了阵法之中就麻烦了。

扶肜哪敢再往前一步,待退至相对安全的地方后,这才听神龙自语道:“传说阴气最盛的时候是在月圆之夜的子时,这时鬼界之门将会打开,数万万厉鬼会被放出来吸食月之光华,可是为何是在此处?”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铜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乖乖,这么大个铜门,要是不小心砸下来,她哪怕站的距离再远,也不一定能躲过它啊。

“此铜门也叫鬼门,是用来关押那些怨气极深的厉鬼所处,而每到月圆之夜,地府就会广开大门,放他们出来吸食月之光华作为奖励,可就算如此,这些都应该是在鬼界之中进行,何时改成了人界?”

你妹的,不是吧,这放风还能随便到处乱放的,这地府还有没有人管了?

“坏了,快躲起来!”

神龙声音刚落,就见无数厉鬼从铜门内蜂拥而出,一具具形体腐烂、有的只剩头颅的厉鬼狂啸着到处乱撞,台上众人亦是惊叫,推搡,乱作一团。

“不好,白俊还在上面呢!”扶肜脸色一白,作孽啊,她都干了些什么?

嘴上叫着,人已是不管不顾再次冲入祭坛之内,可刚一踏进其中,就被直面过来的骷髅头逼退了好几十步,扶肜掐指念诀,一张火盾现了出来,凡是碰到火盾上的厉鬼均被烧了个干净,其他厉鬼见了不但不怕,反而越狂躁尖锐起来。

他们纷纷调转矛头直指扶肜,当你在面对一两个鬼头的时候你还能安慰自己别怕别怕,尼玛的,当你要面对成千上万个鬼头齐齐朝你奔来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