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人如此冷酷,我行我素,且残忍至极,稍有不满意,便肆无忌惮地伤人,他可以信赖吗?

合子冲了进去,心疼地握住御盈冰凉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浑身的青紫,“小姐,庄主他……是禽兽吗?怎么可以如此粗鲁?”

御盈脸色苍白的像女鬼,浑身抖得不像话,半晌,才哽咽着说:“是,吃不下。”

看着爹爹血淋淋的尸,御盈悲恸难抑,忽然喉咙一痒,呕出一口鲜血,观者避之三尺远。

御盈软软地丢开了手中的缰绳,拖着千斤重的步子,朝人们疯跑的方向走去。

深夜,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十分鬼魅,御盈已经累得在坐骑上晃来晃去,两人的度都慢了不少。

“准是野孩子捣乱,新娘子不必在意。”喜娘又要扶着她进去。

他粗粝的大拇指摩挲着她太阳穴处的伤疤,半晌道:“还是很美,只是有了缺憾。你无须寻死觅活,放开些,若想要报复我,我拭目以待。”

是个女人都无法接受,更何况还是个沉鱼落雁的美人,突然面部被毁,自是情绪狂躁不安。

萧玉清放下酒杯,眸中闪过一抹痛色,伤心道:“江伯,我又梦见她了,我梦见她在受苦,她流了好多血,就像那天我在灰烬中看见的一滩血。”

“求我!”他冷声命令,“求我饶恕你,并承诺不再犯,我便忘记今晚的事,也不再对你多做惩罚。”

面对这样的阵势,合子也慌了,怎么办?

御盈揪紧了胸前的衣服,耳边仿佛有声音响起,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警告:从你抱住我的腿的一刻,就注定了你是我的女人,你逃不掉的,不要以身犯险。

药效挥还需要时间,御盈一直哭着喊冷,程连萧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终是脱下外衣,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两人沉沉睡去。

她坐起身来,撩开帷帐,为了不吵醒床上沉睡的男人,她轻轻地下了床走出内室,道:“外面是谁?”

她开心的笑,绝美的面容绽放在海棠树下,终是喜极而泣,她扑上去抱住了他。可为什么心口这么痛?她稍稍退开一些,胸前竟被插了一把刀,汩汩冒血……

程连萧冷冷拂袖,转身道:“错已铸成,你就呆在这冷翠苑,禁足十天,好好反省一下!”

瞧着两只恶狗凶残的模样,他神色一凛,猛地抬腿将其踹飞,只听几声呜咽,两只狗倒地,抽搐着口吐白沫,刚吃饱,却已毙命。

那老嬷嬷一看屋里的情景,顿时大惊失色,见御盈主仆面露不善,就要出去喊人。合子快扑过去,一把将那老家伙拽回屋子,两人一起将另一串肉栓在她的脖子上,推到赵倩面前,一只狗见这边也有肉,便朝老嬷嬷扑了过来,狗的身高够不着,便站在她面前高高跳起,每一次都要撕下一大块肉来,那模样凶残至极。

一人负责制住她,脱得只剩亵裤,两嬷嬷拿起板子,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蒙儿撇了撇嘴,老实道:“今早大夫人派人,把合子带过去问话了。”

程连萧整理衣摆,并不看她,淡淡道:“我也正想知道是什么事。”

溢美之词听惯了,早没了感觉,倒是这个老乞丐的盛赞,让程连萧心里快活了。他转头笑着问杨安:“是这样吗?现在土豪一词真的风靡宣城了?”

合子小声哭泣着:“小姐,御府完了,老爷下了大狱了,后来夫人和几位也被关了进去,舅老爷到处托人帮忙,也无法挽回。”

御盈看着他们离开,仔细回忆着刚才的细节,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狠狠咬牙责备自己。

“属下奉庄主之命,为御姑娘拿来赏赐。”他说着,手一摆,丫环们的托盘纷纷放在御盈面前,一个一个揭开红绸子,动作利落。

“庄主牵挂着御姑娘,特意让我过来看看,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一定别客气,尽管说就是了,来了就是客,我一定要照顾周到。”

御盈慌忙拉住她的胳膊,痛苦道:“老嬷嬷,我实话跟您说,我确实婚配过,可我被夫家休做了下堂妇,又被人卖进青楼,所幸遇到程庄主,我不能再回去呀,与其做被千人骑万人踏的风尘女子,我还不如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