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盈乖巧地点头,“很喜欢,让庄主破费了。”

安王妃心疼的看着儿子眼睑处的青痕,“你在伤心什么?那个贱女人不配做世子妃!”

因此,当晚御盈就在东边的梨苑住了下来。

老嬷嬷原先是宫里的人,对这事十分擅长,当年多少秀女要经过她的检查,她已十分熟练。

他大踏步走了过去,眼中略有不耐,这个女人在做什么,久久不下马,非要他亲自去请?

御盈约莫听懂了他的意思,惶恐极了,他一定以为她是个单纯落难的,却想不到她被休做下堂妇。

老鸨心急地抱怨道:“哎呦,程爷您别说笑话了,我花了整整五千两银子,才买下了这倔丫头,您瞧瞧她是不是好货,瞧瞧这脸蛋,这气质。”

御盈自然没有错过他眼中一瞬而逝的惊艳,她擦去眼泪,娇娇一笑:“公子,您还满意吗?”

一个肥胖的男人进来了,他穿的是锦衣华服,却没有任何气质可言,油光满面,肥头大耳,御盈几欲作呕。

妇人慌忙拦住他,哀求道:“当家的,不打她的主意不行吗?她是个落魄的姑娘,你欺负人家,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她一顿吃不了几口饭,大不了,我每天再勤快一点,再多卖几碗馄饨。”

御盈鼻头一酸,强忍着泪意问道:“这位大娘,昨晚是你救了我吗?”

从通道出来以后,御盈顶着晕眩的头,拖着病态的身子,踉踉跄跄地走着。

她打量着御盈窈窕的身段,毫无瑕疵的容颜,心里嫉妒地快要狂,嘴上却继续嘲讽:“御盈你真是蠢,没一点脑筋,整日就知道做女红,弹琴看书,像一只软脚虾。女人不狠,地位不稳,活该你做下堂妇!”

御盈仓皇无措,无力地反驳道:“你胡说,我滴酒不沾!”

在一条胡同里,两人压低了声音说话。

合子小声哭泣着:“小姐,御府完了,老爷下了大狱了,后来夫人和几位也被关了进去,舅老爷到处托人帮忙,也无法挽回。”

御盈急道:“怎么会?爹为官一直十分小心,不然这些年也不会稳稳当当。”

合子抽泣道:“我走之前,老爷告诉我,安王府通敌卖国,安王与南蛮的密信被老爷现了,便要向圣上奏报。安王要挟老爷加入,否则就做不成儿女亲家。老爷不从,安王便将密信做了手脚,放入丞相府中。老爷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宫里派来的人搜出了密信,老爷便坐实了罪名。”

御盈听得浑身冒冷汗,身子颤,合子急忙扶住了她,“小姐,你要挺住啊,老爷早就预感大事不妙,要我找你,让你务必离开安王府,离开世子。”

“爹爹……”御盈捂住心口,难过的哭泣。

瞟见合子手中的画纸,御盈顿了一下,“这是什么?”

合子把画卷摊开,“这是您的画像啊,我仔细打听了当天的事情,在安王府周围问了几天,才循着踪迹来到宣城。小姐,你再也不要抛弃我了,我要死死跟着你。”

御盈勉强一笑,把合子拥入怀中,“好,我们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