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盗匪领扑过来时,吕远鹏手中只剩唯一一支还上着弦的弩了。

吕婴不再管那倒地的盗匪,猛然直起身,大喝一声,短矟横扫,荡开盗匪刺来的几把铁剑,矟刃顺势从一个躲避不及的盗匪颈项间划过,一股血箭猛地从盗匪的喉头侧方喷出,盗匪挣扎了几下翻身跌倒。

“释之,你去通知北面的人,我去接应吕野。”

“五弟,这些盗匪即是苏环那老儿派来的,必要置我吕家于死地,我吕家之人断无苟且求生之理,今rì不是我吕家亡,就是盗匪死。你还能战否?”

拉不了弓,可以shè弩,只是不知这个时代的弩箭如何?

吕远鹏明白,这是盗匪来的人不多,他们顾忌营地里人多,黑暗中怕吃亏。现在,只要安抚住这些车夫,让他们留在营地中,盗匪们就不敢贸然冲进来。

期待着骊山脚下,鸿门盛宴上,樊哙那脍炙人口流传千古的悍勇;

夜sè渐深,河谷里刮起了风。

本就因田产一事对吕文怀恨在心的苏环,不由恼羞成怒,必yù将吕家赶出单父。

比如,灭龙且之功就完全划到韩信和灌婴的名下。

吕远鹏在查阅汉史时,竟然惊讶地在司马迁《史记》中,现了许多关于吕后之兄吕泽的疑点。

“释儿快去取水。”

一个面容清瘦的老者跪坐在榻前,神情紧张地为少年把着脉搏。

中年人点点头,不再言语。

只是到了秦代,因为骑马及贫民百姓劳作需要,这种袴普通人穿着时,还是有裆的,和现代的裤子相差不大,但和现代意义上的马裤还是有区别的。

这一声喊,惊醒了群盗,营地中原本散开来厮杀的二十多个盗匪,随着这一声喊叫,都惊慌地围拢到盗匪领的尸体旁,不知所措。而吕家的人,也都聚拢到吕远鹏的身周。

双方虽然暂时停止了厮杀,可是都手握兵器,jǐng惕地戒备着对方。

和吕婴厮杀的盗匪三当家,分开盗匪,只看了盗匪领的尸体一眼,就清楚他们的领脖子断了,就是神仙来了,他们的老大再也活转不了了。

盗匪三当家脸sè狰狞地看了看被挡在身后的吕远鹏,恶狠狠地大声吼道:“儿郎们,去把外面那些兄弟都喊来,不要再管那些车夫,我们今rì要杀光吕家的人,给我大哥报仇!”

盗匪三当家说完,一展手中阔剑,就要冲上前厮杀。

“嗖嗖。”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箭矢破空之声,紧接着站在圈外南侧的几个盗匪接连出几声惨叫,周边的盗匪更是一阵慌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盗匪三当家的急忙转头查看。

只见站在南侧的五个盗匪,都是背心中箭倒在地上,眼见已是不活。

再看南面,黑暗中却是静静的,除了还在呼呼低鸣的河谷山风和火光映衬下忽明忽暗的排成串的车仗,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盗匪三当家不由一阵心慌,难道是吕家来了救兵,以他现在手下剩下的这些人,要想尽屠吕家一门都稍显不足,对方若再来了救兵,那可如何是好?

还没等他想出对策,黑暗中又有两支羽箭shè来,一支羽箭准确地shè穿一个盗匪的咽喉,另一支羽箭被一个盗匪用剑一拨,羽箭偏转方向,“笃”的一声,shè在身边一个盗匪的肩头。羽箭的力道很强劲,将那盗匪身体带的一歪,竟然栽倒在地,出一声声凄惨的哀嚎。

黑暗中,shè来的羽箭虽然并不密集,可是对方shè术十分jīng准,箭箭都直奔要害。

由于吕家营地内火光四起,将吕家的人和盗匪照的分明,可营地外却是黑黢黢的一片,目光所及,仅仅在吕家车杖布成的营地边缘。

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这让盗匪吃了大亏。

尤其是,黑夜中目光不能及远,黑暗中shè来的羽箭,往往箭矢到了眼前才会被现,盗匪躲避这些黑暗中突然shè来的箭矢十分困难,就是盗匪的三当家也显些被shè中,转眼之间就又死伤了七个盗匪。

见对方迟迟不敢露面,盗匪三当家的也慢慢想清楚,对方的人数一定不多。

有几个胆大的盗匪一度想要冲过去,可黑暗中shè来的羽箭又狠又准,丢下两具尸体,几个盗匪只得又退了回来。

经过这一会的弓箭杀伤,盗匪在吕家营地中的人数只剩十几人,这让盗匪三当家不由慌乱起来。

此时,即便把在外面看守监视车夫们的那二十几个盗匪都招呼过来,盗匪还能厮杀的也不足四十人。

而吕家能战的人虽然只有十几个,可多数都是武艺较好的,许多人都可以以一敌二,更何况外面吕家的援军不知有多少,就是为数不多,从他们箭法的准头来看,应该都是硬茬子,再打下去,绝对讨不到好去。

盗匪这个三当家恨得直咬牙,恶狠狠地盯视了挡在前面的吕文、吕释之、吕野、吕元、吕婴等人一眼,恨恨地一跺脚。

“带上大哥的尸身,我们走。”

当吕远鹏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四天后的事情了。

对于吕远鹏的醒来,吕家全家上下都很兴奋,就连一向对吕远鹏不苟言笑的吕文,也很是在吕远鹏床前嘘寒问痛了一番,这让吕远鹏很是受宠若惊。

从吕泽、吕释之、吕嬃,以及吕它的嘴里,吕远鹏断断续续地了解清楚,自他格杀盗匪领后所生的一切。

那晚吕远鹏昏迷后,在突如其来的援军救助下,盗匪畏惧,只得恨恨退走。

那些援兵,原来是就是在下游五里外河滩上露营的几个沛县猎户。他们看到吕家营地中燃起的冲天大火,以及随风飘来的喊杀声,知道吕家遇到了盗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