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押着王森向海边走去,停泊在那里的小舢板已经升起风帆,一盏气死风灯来回晃荡着,在漆黑的夜空中照出一个个光圈。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王森笑道,终于说道最关键的地方了,“切不可被登州知府衙门得知任何风声,不然对将军可是大大的不利。”

“放屁!”戚祚国的鞋底嗖的拍过来,王森闪身一躲,却不提防杨彩莲揉身靠近,双掌带风劈向戚祚国的前胸,戚祚国见此,哈哈一笑,挺直了腰板,硬生生接下杨彩莲攻来的双掌,双手前伸,一招“双龙入水”直攻少女的胸前,少女见这招来得下流,不由得红了面庞,骂一声“淫贼!”闪身躲过。

“闭嘴,听我说!”王森的手加重了一分,胖胖的卢仁义努力的直起腰,王森又加了一分力气,压得卢仁义喘气都费劲。

“那倒不至于。”卢仁义眉头不展的说道,“正是故大将军,蓟辽总督戚继光之子戚祚国!”

“为何?”王森顿时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按理说这些海漕船吃水都在一丈左右,登州水面较深,应该不存在停泊问题。

“是,在下承认便是了。”王森告了个罪,“昨日言语唐突,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海涵。”

“马上送上来!”王森看着那红色的衣服,觉得有些眼熟,看身段是个女子,莫非是海盗强掳而来的良家妇女?

“大哥,开火吧!”苏秉恩见那些海盗船越来越近,几乎都可以看清海盗脸上的疤痕了,他的心也怦怦跳起来,双手微微颤抖,在左胳膊上使劲抓了一把。

王森站在船头,看着天边景色,船行很慢,却十分平稳,没有任何的不适感觉,苏秉恩也从后船来到王森所载的头船上,站在他身边,向远处眺望。

“这些人原本都是操纵海漕船的九姓渔户,这次老爷要把船买来,小的自作主张,把他们也一并带来……”矮胖子指着在船上忙忙碌碌的渔民,说道,“这些人常年生活在海上,操船是极熟练的……”

李副千户从地上捡起一块碎木,看着上面被强劲指力抠出的深坑,冲铁翼伸出大拇指,“好功夫!”

军营中飘出阵阵肉香,这些大头兵们将猪肉切成拳头大小,扔到锅里,撒上点花椒,盐。就盖上锅盖咕嘟咕嘟煮起来,不一会便肉味飘香,充斥了整个军营。

“这八千多石稻子,我们苏家要了七千石。”苏丁山等人围坐在王森的房中,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若将这些稻子直接运抵淮安府,再转运九边,时间可就长了,这路上的安全难说了。”

“张华。”王森冷冷道,“这养猪场一直是你负责的,说是不是你指使的?”

“说的也是。”苏秉恩坐在地上,看着夜幕下的田地,“大哥,那桐城左家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那傻子的爹爹便是朝廷的中书舍人左光斗,父亲将倩儿嫁过去,也是想结交左家,为生意场上打好关系。”

“妈呀,吓死我了。”刘继业看着远去的犍牛,吓得瘫软在地上,两个佃户急忙将他扶起,“大少爷,你没事吧!”

“王森,你欺人太甚!”刘继业的脸色变了几变,手指捏的咔咔作响,“十五两!”

“不只是种了白菜,”王先面带忧色,“庞知县说,等到白菜收获时挨家挨户的送,每棵五钱银子,那可是一百顷的白菜,咱们海州城总共才多少人家?那庞知县历来和咱家不顺眼,说不定到时给咱姐送来几大车,这冬天的菜可就有着落了。”

“抓贼人!”张甲不愧是有多年缉捕经验的捕快,眼睛一扫,便看到正在田中奔跑放火的张华,拎刀冲了过去,“大胆贼人,毁坏田地,随我见官!”

“哎,哥哥你在山那头耶!”

“好啊,你喜欢,就送你一只。”王森将小狗交到6芸娘的手上,6芸娘急忙双手抱过,揽在前胸,小狗乐颠颠的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在6芸娘的手心舔来舔去,舔得6芸娘咯咯笑起来,“王大哥,你看这小家伙跟我多好。”

乌云渐渐散去,一轮明月再次普照夜空,一切都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显得格外不真实。

“这个……”一干人等都摇头晃脑,想着下联,突然一个身着棕色直裰的青年一拍巴掌,“我想到了,应该是凤翔九霄鹏!”

“这个不消大人担心,下官定会妥善解决。”贾春旺笑道,“先把那黑熊一干人等审讯,之后押解应天,交与按察使司。”

“嗯。”6芸娘应了一声,“王大哥,我回去了。”

“老爷,”王安跑得气喘吁吁,“二少爷,二少爷……”

王森端着火铳仔细端看一番,现这并不是明军制式的单筒火铳,而是枪身细长,接近于近代步枪,从外形上看,当属于“鸟枪”。

土匪田小三弯弓搭箭,遥遥瞄准王森,“嗖”的一声,箭如流星赶月,直奔王森的咽喉而来,王森躲闪不及,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狼狈的躲过这致命一击。

“好!”王森赞许的拍了拍张华的脑袋,“要是再在路上做点手脚就更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