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苏秉恩被红衣姑娘追着打。

刘老大眼看着一船兄弟被敌人的大炮砸进水里,登时寒了心,忙不迭的吩咐手下人开船逃跑,那钻天燕子张翼见盟友跑路,一跺脚,也领着十几个小兄弟划起小船,逃进茫茫暮色之中。

火炮填装完毕,对准那十多艘网梭船,火把呼呼燃烧,等待王森的命令。

卢仁义笑了笑,冲王森行了个礼,“二少爷,风向变了,是不是可以开船了?”

王森看着眼前的海漕船,想着那庞大的一号福船,不免有些心驰神往,这时,李副千户走过来,一把拉住王森的手,洪亮的声音响起来,“王老弟,你可算来了!”

双方谈妥这一切,顿时气氛轻松起来,李副千户看出铁翼是有功夫的人,便邀他角力,铁翼淡淡一笑,扎稳马步,挥手间放倒李副千户手下六个大汉,李副千户最后亲自上阵,也被铁翼三个回合内摔倒在地。

“好哦!”士兵们出阵阵欢呼,七手八脚的忙起来。

“银子定会如数给你的。”苏丁山一笑,“那五万两银子就当是老朽的,那个什么来着?”

“刘兄,别来无恙!”王森冲刘继业一抱拳,“怎有雅兴来我门前叫骂?”

“你说呢?”王森拔了根草茎含在嘴里,仰头看着那满天繁星,思绪飞到遥远的时空,渐行渐远……

等到刘继业来到河堤上时,看到的是数十头牛正摇着尾巴悠闲的啃着白菜,一群小牛犊在地里乱跑,将白菜踩得七零八落,和泥混在一起。

“十二两一钱!”

“怎的就不是咱家的!”王镇瞪起眼,“他王森的就是咱们王家的,甭说那一百顷地,就是他小子手头那些地到头来都得姓王!除非他小子大逆不道,脱了咱王家的门!”

张甲这一觉睡得香啊!听到远处的鸡叫声,吧嗒吧嗒嘴,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没事,没事。都睡觉睡觉!”张甲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刚刚躺下不到一炷香时间,又是一阵铜锣声叮叮当当的敲起来,“抓贼啊!”

“呵呵,杨叔真是费心了。”从杨阿山这个举动中,便可以看出,他已经彻彻底底将秦山寨看成了自己的家。

“静静寒寂夜,蒙蒙赏月华。点点星星雨,离离别落花。”王森触景生情,口占一绝,众人一愣,俄而几个反应较快的立刻惊醒,念着王森刚刚吟诵的诗词,不由得连声赞叹,“点点星星雨,习习润落花!真乃千古佳句!”

“林兄此言,倒是实话。”旁边又站起来一个肥肥胖胖的青年,瓮声瓮气道,“不过对对也可复习功课,对明年大比大有好处。”

“从长计议,人都被他们抢去了,咱们还如何从长计议!”段知府怒道,见贾同知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中起了计较,“莫非贾大人已有良策?”

“辛苦你了。”王森跳下床,6芸娘也急忙站起来,由于睡得沉了,半边身子都麻了,脚下一滑,差点倒在地上。

“你是说……哈哈!妙计,妙计!”庞知县放肆的大笑起来,主簿也跟着笑了。

钻天燕子经营羽山多年,所积累的财富不在少数,光金银饰就搜出五百多两,白银六千余两,还有大量的刀枪剑戟,甚至搜出了五杆火铳,这倒让王森十分惊奇。

王森率领手下出现在葫芦口的入口处。

王森带着张华,孙小六偷偷绕过官道,躲过巡山土匪,爬上羽山,正巧看到羽山上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两边全是陡峭的山坡,中间一条小路,铺满了碎石子,易守难攻,真是天然打伏击的所在。

“我们好像没有得罪过什么马贼,他们来到这干什么?”王森听后也是一阵头晕,这海州地界虽然流民甚多,百姓困苦,但大多是奉公守法的良民,至于马贼,只有羽山上的那一伙,头领报号钻天燕子,本是淮安府卫所的一名军户,由于错杀了人这才领着一伙亡命徒落草为寇。

“当然,下官有个朋友,最近在锦衣卫当值,目下正在江南保护一名皇亲贵胄,咱们不如这般这般……”贾春旺摇头晃脑的说道。

张华站在王森面前,挺胸抬头,“二少爷,您回来了!”

“老不羞啊!”王森听到这四个字,身子打了个寒战,好露骨的称呼,就连风流如我,也不敢妄论红颜知己一说,自己这丈人还真是风流人物。但他还没傻到和老丈人对着干的地步,急忙一作揖,“岳丈大人,既如此,小婿便将6风也带去海州,由我悉心教导,定会在科举场上一举成名,光耀门楣……”

“王大哥,对,对不起,芸娘不是有意的……”6芸娘慌忙解释,王森忍着痛,大度的一挥手,“没事,男子汉大丈夫,挺得住。”

王森有些抓狂了,“姑娘救治之恩,我王森定要报答,还请姑娘告知芳名,以后也好登门拜谢。”

从贾同知家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王森独自走在漆黑的小路上,心里惦念刚才贾同知的话语,既然他是帝师孙承宗的门生,想必将来自己想要接近孙承宗就有了可能,这样自己就可以混入军队,说不定还会成为孙承宗手下的大将,传檄四海,征战天下,那才是英雄般的人生。

“苏老爷,我认为咱们也可以组建一个商队,贩运南北货物,所获定然不少。”王森建议道,苏丁山叹了口气,“王小兄弟说来容易,却不知这江帮蛮横,每次的运输便要将一半的货物作为运费,加上官吏层层盘剥,一趟下来,不折了本便是好的。”

打井的工作持续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月中,王森率领秦山寨的寨民总共打了六十余口水井,而这些水井的使用权都掌握在秦山寨的手中,百姓们要用水必须先要向秦山寨请示,否则无权使用。

现在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子就要和黄河对着干,妄图从黄泥汤里刨出金子来,真是猪油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