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怎么追的上?最后这女子只好悻悻的倒拖着宝剑走回来,“又让这小贼走了,本女侠,本女侠,又让那小贼跑了!”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双手托腮,拂了下额前乱,唉声叹气起来。

“王森,你是不知,这矿税一出,便是与民夺财,万万不可啊!”贾同知苦口婆心的反驳道。

“苏老爷暂且放宽心。”王森笑道,“王某既然做好了这个计划,早就将各种情况都考虑在内。苏老爷尽管坐观在下如何成就便罢了。”

相比衣衫破烂的小李村村民,秦山寨寨民身着青布短打,整齐利落。用王森的话说就是精神面貌有了较大提高。

“夫人所言极是。”王镇尴尬的笑了一声,冲窗外喊了一嗓子,“叫王安来见我!”

耕种田地之前,王森先将整个冬天积攒下来的动物粪便沤熟,撒到地里作为肥料,之后又责成账房先生领人前往淮安府购买江南著名的太湖稻的种子,光此一项就花费了白银六千余两。这引来杨阿山等老人的不满,他们纷纷说王森买种子的钱使多了,糟蹋了银子。

转眼间年关已过,苏北之地,春天来得似乎格外快,昨天还是冰封万里,一阵春风吹过,堤边的柳树就有了淡淡的绿意。

“去死吧!”杜忠一直护在王森左右,见王森有危险,一个箭步窜到前面,镰刀挥下,正砍在一名黑衣人的肩头,黑衣人的肩头立刻染上一层红色,染红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在猪肉的鼓励下,众人的劳动积极性大为提高,四天之后,所有的油菜籽都收入仓库,总计获得了八千余斤,王森长长吁了口气,接下来应该商量这些油菜籽该如何处理了。

“快快请起!”贾同知急忙伸手相搀,王森这才直起身子,在前面领路,此时的秦山寨已经得知了同知老爷深夜来访的消息,都披衣服来到外面,按照张华等人的安排列成两队,欢迎同知老爷。

王镇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脏吏?谁比谁清白多少?须知这大明的官员俸禄极低,老子一年才四十多两银子,不贪墨点,难道让我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风?

“陈爷,这件事对您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苏秉恩淡然一笑,一招手,站在身后的账房先生将一个口袋扔到桌子上,那陈爷看得一愣,打开这个口袋,现里面都是一锭锭的银子,正经的绞丝纹银!一把抓在手里,嘿嘿笑起来,“公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老陈我一定尽力而为。”

“前往江南,购买农具。”王森没有把自己在淮安府获得五万两白银的支援这件事告诉王镇,王镇也不深究,“不成器的东西,有空多学你哥哥!”王镇说到此处,重重叹了口气,望向王森的眼中充满了鄙视和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感情。

“你先说!”王森手持皮鞭,指着一个正在抖的青年,“如果你如实禀告,就免去皮肉之苦!”

接下来两人又将具体事宜敲定了一下,苏丁山开出一个要求,就是将来王森的农场收获的粮食要全部卖给苏丁山,不得卖给别人一粒。

“爹爹虽要退婚,但是家中情况捉襟见肘,还请王公子暂缓向家父讨还聘礼,芸娘每日纺纱织布,挣来银两,便可以还你家的聘礼,还请公子宽限些时日。”

“正是小婿!”王森行了个礼,垂手站在一旁,那6谦咳嗽一声,拿出一块破旧的手帕擦了擦嘴角,上下打量王森一番,现这年轻人虽然瘦弱,面上却有一团勃勃英气,双目如炬,一身深灰色直裰,头梳髻,言行举止自然得体,无半点矫揉造作之态。不由得心中起了疑惑,王兄写信来说他这儿子顽劣不堪,言语轻佻,断非良家子弟,可今日观之,却又不尽然。

王森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面色一冷,将这五张银票推了回去“苏兄,你我初次相见,便有如此默契,王某托大,暂称朋友,须知君子之交……”

“破釜沉舟!”王森眼珠红红的,撸起袖子,一派赌徒模样,“苏大少爷,该你了!”

紫脸大汉张甲再不济也是海州县捕头,就这样被王森呼来唤去,自是气恼,但是王森身后有知县老爷撑腰,即便王森与王镇再不和,也是县丞老爷的儿子,知县和县丞岂是他们能得罪起的?虽然心中愤懑,还是哭丧着脸,来到河堤上帮助王森看管灾民。

那王夫人却瞪了王紫烟一眼,拉拉王镇的胳膊柔声道,“老爷,森儿刚刚回家,你们就不要嫌这个嫌那个了,今天妾身把森儿找回来,也是有事情要和他说的。”

“自然自然!”那卫兵忙不迭的点头,看看王先身后那一长串挑夫,脸色有些难堪,但又不敢公然拂举人老爷的面子,只好摆手放行了。

“我要五千个。”王森伸出手指,把这老头吓得不轻,“你要那么多竹筐干什么?”

王森看着庞县令那满是油光的脸,再看看面沉如水的王镇,顿时明白了两人是貌合心不合,这是王森最乐于看到的,水越浑越好捞鱼嘛!

“这位军爷,你想错了,虽说王某人以前多有得罪之处,但是今日之事,你却怨不得我。”王森转过身子,面对数以百计的灾民朗声道,“城外的灾民已经数日无食,困顿不堪,同是大明子民,你就忍心看着他们在城外冻饿瘐毙?人心都是肉长的,要是这些灾民中有大人的兄弟姐妹,不知大人又作何感想?”

“随机应变!”王森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进了去。

这简直如晴天霹雳了,丫鬟婆子都是一惊,但是最为震惊还是那白衫妇人,她转过身,一错不错的盯着床上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当王森向6谦说完为他纳妾的计划时,6谦沉默了。

王森垂站在一边,环视四周,并没有现什么可以随时抓起来远程进攻性武器,这才安心的盯着6谦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心里打鼓一般跳个不停。

“咳!”良久,6谦终于开口了,“贤婿所言,倒有几分道理。难得你还想着为我找个荐枕温席之人。”说着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我看前街周家那小寡妇不错,咳咳……”

“原来早就瞄好了。喜欢寡妇,重口味,我喜欢!”王森心里暗暗鄙视,想起这样一句话:每一个道德先生的背后,都有一个闷骚的影子。

“小婿定当玉成此事。”王森拍着胸脯打了包票,“请岳父敬候佳音。”

事不迟疑,翁婿二人忙不迭的赶到前街周家,王森办事向来开门见山,从不绕弯子,周家人见王森如此坦率,纷纷举起锄头要和王森拼命。

“冷静,冷静,不可出了人命!”6谦见红了眼的周家人,急忙上前阻拦,被周家的二儿子一把推了个跟头,“老狗!净想着嫖人家媳妇,羞也不羞!”

6谦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襟,站在女婿身后,老脸羞得通红,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甚至后悔跟王森前来。

王森也没多说话,只是从褡裢中拿出两锭二十两银子,砸在桌子上,周家几个彪悍的儿子都愣住了,王森见此,又砸出四个银锭子,这一下把周家的虎狼儿子们都砸晕了,一个个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你们答应,这些银子便是你们的。”王森拍拍沉甸甸的褡裢,嘿嘿一笑,“既安顿了寡嫂,还能获得银子,何乐而不为也!”

周家四兄弟围在一起吵了好半天,最后谁也没说服谁,只好请来老族长,和王森谈了很久。

“这周韩氏乃是我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你们要强抢为妾,老朽是势必要以死抗……”王森砸出六个银锭子,塞到老族长的怀里,老族长看看无人看见,急忙将银子揣好,喉结动了几下,“自古千里姻缘一线牵,想必这媳妇与我那侄子缘分已尽”

“如此便好!”王森拍了拍巴掌,将褡裢里的银锭子都倒出来,“这里总共是一百二十两银子,就当是我们6家下的聘礼,现在可以请韩氏夫人和我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