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唤醒他干嘛,继续忍受痛苦的折磨吗?毒箭,已经拔出,毒液,已经吸出,剩下的,就是将伤口清理干净,包扎好就可以了,不必多此一举了。

孕荣,也蓦然睁开眼睛,看着姚远,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小安轻轻掩上房门,向后面走去。在这枫叶轩里,她是一个和王爷平起平坐,同床共枕的奴婢;走出这扇后门,走进万花楼的演绎大厅,她则是一个薄纱罩面,轻歌曼舞的头牌艺妓。这双重的身份,不一样的生活方式,让她觉得,一根钢丝,拴在两个极端,而她,却必须在这根钢丝上跚跚独行。万一脚下打滑,掉下去,是万丈悬崖,必将粉身碎骨。若侥幸走完这段钢丝,前面,或许是一马平川,一片坦途。

吴心平:“小杰,以后,他们四个,归你管了,这样的身手,上不了档次,你再好好调教调教他们。”

“你在这里,没有亲朋故交?”

康熙看着又渐渐围拢来的十多名杀手,沉声说:“今日,敌众我寡,要想脱身,恐非易事!”

一心不可二用,心念微动间,一个疏忽大意,臂上,已经挨了一刀,虽然伤得不深,却也是鲜血直流,痛苦,也在瞬间漫延全身。

小太监不敢回答,这两个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他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一个也不敢去得罪啊。

郑泽伟:“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如此精湛的医技?”

木板落在伙计头上,伙计必死无疑。伙计吓得惨叫一声,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小安被他引诱的食欲大开,吃的津津有味,又香又甜。

他心中暗暗焦急,运起“河东狮吼”,大喊:“舅舅,救我!舅舅,救我!”

“我早已无家可归!”

小安转身,走向更衣室,边走边说:“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我不喜欢,有一双眼睛,时刻不离我左右。”

“不是了,十年前,他已挂冠归隐,做了一个江湖闲人,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命丧当场,而无动于衷?”

姚远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小安,冷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他无心伤害她,真的!如果可以冰释前嫌,他会怜香惜玉,好好爱怜她……

大厅里的男人们,听到的,只是宛若天籁之音的歌声,谁能听到那滑落时的眼泪,打痛人心的哭泣声?

小安恍然。那个貌若天仙,笑若春风的姑娘,是她找自己吗?

“好啊,你每晚六时回家,陪他聊天解闷,九时之前,必须回来,可好?”

姚远跃身而起,一把抓住姚絮的肩膀:“不准走!你不准走!”

但是,孕荣那里,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交差呢?

小安嗫嚅着:“我——我……”唉!编一个什么样的谎言,来自圆其说啊!

没有人知道,这是高成飞集毕生精力,结合赤血阴阳剑的柔韧,和绝世轻功“飞天无影”的灵活,专门为小安独创的一门武学。它即适合女孩子的轻巧飘逸,又适合女孩子的以柔克刚。只不过,在这之前,除了他高成飞,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貌似娇柔的弱柳扶风般的小安,会是一个身怀绝技,深藏不露的女孩子。

孕荣:“仅此而已吗?”

小安冷冷地问:“阁下是谁?为何跟在我身后?”

孕荣皱眉,俯,性感的唇,深深印上小安的诱人红唇。

“查,一定要查!是,就是是,非,就是非,一定要是非分明,方能令世人心服口服。民心向背,是治国安邦的要条件,因为民能载舟,亦能覆舟啊。大清国现在政局动荡,风雨飘摇,你一定要稳住民心,才能免除后顾之忧啊!”

“还有,那个看门的赵哲老人,他行踪诡异,精光内敛,出口成章,不似平庸之辈,您要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能让他有机可乘。”

孟伯风:“知道。他在漠北,公子也在。”

高成飞:“当然是有事。”

“别——别什么?”

京城,美女如云,孕荣,也阅人无数,但是,像这么独一无二,美丽无双的娇颜,他的确还是第一次见到。难怪,那个郑泽伟,可以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样的女人,恐怕没有那个男人,可以坐怀不乱,不去想入非非,包括他自己在内。

孕荣:“是什么?”

“本将军知道。事关天大机密,还是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在下已卖身他人为奴,实在没办法再伺候公子!”

姚远:“小安姑娘,这次,有银子付诊金吗?”

“我不是亲眼看见他了,是看见他的名单了。”

小安诧异,摇头:“奴婢不敢,奴婢没有资格,和王爷平起平坐。”

康熙:“如此说来,这段时间,朕都不能去游猎了?”

小安声音很轻,很柔,却是咬牙切齿:“我还没那么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