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劭羽轻轻抬起手摇了摇,示意撞到自己的那个人不碍事,却见对方愣在当场:“你……你……是……”

“什么人?!”窗外的动静很明显地惊动了室内床榻之上的人,女人像一滩烂泥一样摊在床上,浑身酥软,仍是喘息不断,脑子似乎已经停止运转,似乎周遭所生的事情一时间还无法被她感知,然而那男子却是一把抓住塌边的衣物,在帐幔掀起的那一瞬间,衣袍如同一张张开的大网,当被掀开的帐幔再度落下时,男人依然将袍子批好。

徐妈妈见此笑的更欢了:“哎呦喂,你还真的怕啊?咱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就算你是女人,进了我飞虹楼,又给了银子,我总不可能把你赶出去不是?若是嫌姑娘不对你的胃口,徐妈妈我也可以给你找两个对胃口的,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

孙一亭冲着李潇潇眨了眨眼:“天机不可泄露!”

红灵在晚辈面前向来冷面,对花达也并无任何想法,看在他是此次联军中的少林领头代表的份上才出来见上一面,现在见过了,对于花达的恭维也无半点领情的意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回房了,水清之和水苑之姐妹自然是跟着红灵一起回房的,临走前还送了花达两记白眼飞刀。

李潇潇将房门打开,左右看了看,隔壁住的是红灵师叔,门窗紧闭,也不知道是出去了还是在房间内,李潇潇探头探脑地张望一番,决定出去看看。

李潇潇只是心中肯定,毛驴兄十有**还真不是凡种,因此对待它也比往日要和善殷勤一些。

辛鑫看了李潇潇一眼,无奈叹了口气:“如果只是偷了御灵泉水救那个少女倒也算了……可谁知道,一切根本就是一个阴谋!十年前的魔教还不是现在的狄天掌权,那时候有个老魔头叫紫天明,这少女就是紫天明的孙女!听说是这少女身上中了什么奇毒,无药可救,但紫天明生性残忍嗜杀,她的这个孙女紫溟衣也以虐人为乐,他们定是知道玉虚门不可能救紫溟衣,才想出这样的招数。我想当时掌门师尊一定是现了紫溟衣身上的毒和她的真实身份,才不肯相救。可是掌门师尊没有将此事告知七师弟,又或者……又或者七师弟不信……总之七师弟去不但偷去偷了御灵泉水,还无意中破坏了我们玉虚山的大罡明阵,导致很多防御禁制被毁,当天晚上,紫天明率领魔教攻打玉虚山,门中死了不少师兄弟……”

“风一卓性格内敛,向来话不多,你别指望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倒是别把我们玉虚的脸给问丢了!”廖丰长瞧着刚才李潇潇那一脸“谄媚”样就不舒服,弄得好似八辈子没有遇过侠客似的!这江湖四少侠不过是在玉虚门弟子没有参与的情况下选出来的四少侠,真要算上玉虚门的弟子,还有那四个人的份?

谁知辛鑫摇了摇头:“不是……”他有些奇怪李潇潇对魏央感兴趣,不过仔细一想,只怕江湖上没有多少人对魏央没有兴趣的吧?从玉虚门最有前途的弟子变成魔教七公子,这本身就是一个引人好奇的话题,“我们玉虚门跟一般江湖门派是不同的,怎么会参与江湖的排名?”

“正是!魔七与人比斗时确实没有使用玉虚法术,可是他多次潜入别的门派中去,若是没有法术借助,又是如何做到的?”

“喔!你骂大师兄是狗!”李潇潇抓到廖丰长的把柄,“你帮我打扫,要不我就告诉大师兄!”

在玉虚宫的最东面,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别院,是平日里掌门玄皬修身养性的地方,现在却住了一对身份特别的主仆。

辛鑫犹豫了片刻,叫了一声:“师兄?!”

刚刚有竺玉峰弟子给她送热水,那名弟子显然也因为秦悯心将玉虚弟子作为挡箭牌而对他冷面冷眼,秦悯心并不在乎,在他面前,轻移玉步,轻挽莲袖,不过是双手在清水里浸了那么片刻,那姿态就让那个血气方刚的玉虚弟子愣了神,随后她才转头莞尔一笑:“你要呆在这里看着吗?”简简单单一句话,一个眼神,把对方闹了个大红脸。

廖丰长脸色一变:“师兄,不是都说好了吗?其他师兄弟可都等着你呢!”

上官落云一惊,低下头去:“爹你在说什么啊……”

“自打我出生,除了我娘,就没有谁看过我的身体,除了我娘,谁也不能看我身体!”李潇潇开始找理由,开始后悔刚才让玄皬帮自己治伤的请求。

“少侠哥哥……”李潇潇莫名其妙,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峨眉弟子连同除武当少林之外的武林人士趁势而攻,魔七知道自己是被一种灵力所伤,不能硬战,恰好天边响起一声清脆的鸟鸣,魔七唇角一勾,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今天就陪你们玩到这里。”

“你让开!”罗大声脸色扭曲,这峨眉弟子心肠如此歹毒,竟用玉虚弟子当肉盾!“师父在此,轮不到你放肆!”

“你少护短!难道要让师父动手不成?”

还有坐在门口附近的四人没有上茶,李潇潇低着头,在他们面前一一放上一碗,也偷偷打量来人装束,却现并非是玉虚门一般统一的服饰,她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门派的人,暗自皱了皱眉,正准备好好看看其他人,一句话传到李潇潇耳朵里,吸引了她的目光。

“你跟我回去!”廖丰长恨不得一掌劈死他!竟然使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把自己弄晕!幸亏是大师兄现了自己,也幸亏是自己先找到了这个不安分的家伙!廖丰长抓住李潇潇腰间的绳子,轻松一拎,转身就往回走,忽然顿了一下,扭头朝身后看了一眼,那片树丛深处的某个地方,似乎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可是,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人的气息。李潇潇大呼小叫,扰乱了廖丰长的思绪,他甩甩头,决定先将这家伙弄回去再说。

李潇潇正要转身,想办法下山,突然见到对面玉虚峰主殿之下靠近竺玉峰这边的一座平台之上,有两个人影,由于离得太远,只能勉强看出是男人,却看不清楚长相。

“胡一山!”勾无端冷喝一声,他当年初入玉虚门时也是借助了御灵泉修行,胡一山等于把他也骂了进去。

守在外面的孙一亭对穷貘了解多些,也猜可能是七师弟回来了,当年便是七师弟让穷貘出了千年以来的第一个吼声,如今听掌门吩咐,更觉得这个可能性由三成上升到七成。其他三位师叔马上就会赶到,掌门竟也不让他们进,难道掌门师尊对七师弟也留有情意?

“我师父……”老叫花子叫什么名字?李潇潇还真没问过。正想解释是一位丐帮长老,小灰像是突然狂,健步如飞,驮着李潇潇就往林子里跑。驴子本来就是驮人的,李潇潇想用自己压住小灰,实在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小灰!

罗大声的目光落到孙一亭的脸上,仿佛是两把利刃,扎的孙一亭瑟缩了一下,再细看时罗大声的目光已经没有方才的刀扎之感,只听罗大声道:“一亭,再遇见他,你知道该如何做?”

“可是他们是打着拜寿的幌子,舔着脸来要御灵泉水的,这帮不要脸的家伙我们也要接待?”说话的是儆玉峰的座红灵,她是四座中唯一的女人,掌玉虚门刑罚之责,最是嫉恶如仇,铁面无情的一个人,平素对玄皬最是尊敬,师父难得的百年寿辰,这些家伙竟来捣乱,是她难以容忍的。

朱劭奕伸了伸胳膊,靠在椅背上笑道:“做个昏君有个权臣最大的好处便是,昏君不管做了什么,权臣都能给他兜的住,别说半个月,就是一年,贾仪也有办法,你信不信?就这么定了,我们下月去玉虚山。”

“不不,这次五岳的把握好像很大,少林武当本来跟玉虚不合,但也不到上门‘讨伐’的地步,郭西说五岳拿到了一个玉虚的把柄,正是用这个劝服了少林和武当一起上玉虚山,听说峨眉和前辈的丐帮也是要去的!”郭西号称江湖百事通,他肯放出的消息,从来没有假过。

“你长的耳朵是摆设吗?”老叫花子本来就没把玉虚山当成一回事,眼前这年轻后生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自己师妹屁股后头,更是瞧他不上,那个姓上官的应该是神玉峰上官远桥的女儿吧,调教地倒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