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潇觉得奇怪,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刚才掌门跟那个上官师叔不是提起了“魏央”?辛鑫见李潇潇表情,似是明白他的疑问,压低声音解释道:“今天不同,以后你最好不要提。”

“正是!魔七与人比斗时确实没有使用玉虚法术,可是他多次潜入别的门派中去,若是没有法术借助,又是如何做到的?”

“你……你们这是欺负新人!”李潇潇指指身后的马厩,“这里都多久没有人打扫过了,我一个人怎么可能……”

“你真的是魔七!少侠哥哥!”李潇潇异常高兴,主动攀上男子的胳膊,对方却是后退一步,面具后的眉毛轻轻蹙起,这个少年怎么好像个姑娘一般?难怪方才那个峨眉派弟子竟会以划花他的脸这种对付女人的招数来对付他。“你快去吧!”

李潇潇的鼻子很灵,闻道空气中似乎有一丝正在慢慢飘散越去越远的淡淡香气,觉得里面的黑暗就像是一个人张开的口袋,拉住了要进去的辛鑫,冲他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在她看来,这种情况叫帮手是最为明智的了。

李潇潇垂下眼眸,思索片刻,随后握着拳头,抬脸对众位师兄:“就算不泼她绿矾油,至少也得让她吃一点苦头吧?怎么着也得劈她一剑!”

“好了,大师兄,把他一个人领到房里让他呆着就是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廖丰长对李潇潇的印象可不好,这小子当初擅闯一线天,害自己挨骂挨罚,现在一眨眼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为自己的七师弟?!廖丰长觉得,这个木子萧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勾无端还想说什么,却被红灵拉了一下:“徒弟们告退。”

“啊?不行!”李潇潇一把抓住自己衣衫,拼命摇头,“不行,怎么能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他们面前是个男生相,人家怎么会把她当女人?可是……可是那也不能让男人来看啊!她的胸部还是在的!

魔七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手,差点让他得逞,一个漂亮的前空翻倒是把死死扣住他臂膀的李潇潇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魔七见斜侧一个青色影子砸来,手中之剑下意识地朝那团青色劈了过去,等耳边那声惊叫提醒自己这是一个人时,这一势已经收不回来了,他向后一跃,只能保证剑身不碰到那个被扔上来的替死鬼,可是势如破竹的剑气,划出一道白光,将那人拦腰劈下。

“想走!”峨眉天劫师太冷喝一声,提着拂尘追了上去,魔七脸色乍冷,反手一挥,接住天劫一掌,看着天劫笑道:“生命如此美好,师太为何不懂珍惜?”天劫身为出家人,竟会被魔七看的心神一颤,待反应过来时,直觉胸口一痛,一股巨力将她从魔七身前弹开。

年纪小的看着李潇潇的背影,皱眉道:“后面怎么派个竺玉峰的弟子过来……”

“少侠哥哥……”李潇潇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这一问是什么意思,还沉静在重逢里的意外和惊喜之中,跨出一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李……我是你救过的那个小女孩啊!”李潇潇伸出手来,比划着九年前自己的高度,见“少侠哥哥”眼露疑惑,双手捂住小半个脸颊,想让脸变小一点,“你看,就是九年前……”她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易了容的!李潇潇猛地一怕脑门,“你等一下!”

“这么多的房子,竟然都空着……”李潇潇一边走一边奇怪,好半天竟是没有遇到半个人影,腰杆也渐渐挺直了起来,她想找地方出去,可是看着那些山峰就在眼前,真要想走过去,对不会飞又没有任何轻功的她来说实在是很有难度。

胡一山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爬了起来:“好像是。”

玄皬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吩咐道:“大声你跟我进去,其他人守在外面,未得我吩咐一律不得进入!”

就在李潇潇面前这片长满荆棘的树林后面,就在廖丰长砍柴的这片树林后面。

罗大声何尝没有看到椅子上厚厚的灰尘,只是他现在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另一件事上。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罗大声长长叹了一声。

掌门坐下还有四把青玉椅,其中一把空着,其他三座坐了玄皬的四位徒弟中的三位,分别是神玉峰座上官远桥,雁玉峰座勾无端,儆玉峰座红灵,只有竺玉峰座罗大声没有来。上官远桥见自己女儿这么会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瞟了勾无端一眼,勾无端只当没瞧见,目光淡然。宗木青的“没出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勾无端不指望他在这种场合能为雁玉峰长脸,只要他别结巴就行了!

朱劭奕点了点头,漆黑的眸子仿佛一片无底深潭:“我想去看看,刚好下个月是师父百岁大寿,我应该回去一趟。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有什么话就说,就看不得大男人吞吞吐吐的样子!”

那边老叫花子见李潇潇被冲了一句,幸灾乐祸地道:“我说丫头,你就喜欢把舌头伸进狗嘴里咬!你想学功夫,老叫花子一样可以教你!”

男子嘿嘿笑着,仍是殷勤无比。

因老叫花子露出的这手而刚刚有些折服的李潇潇咬了咬牙,那折服已经烟消云散:“给我解开穴道!”她实在无法再忍受鼻尖上一坨鸟屎的感觉!

癞头和大胡子看的一愣一愣的,如果说刚才他们没看明白老叫花子到底有多厉害,现在瞧着老叫花子慢慢爬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那少女身后,便已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功夫了。

“什么?五岳都被抢了?”李潇潇惊叫道。

三天之后,驯妖鞭终于出现在她面前,可是,送它来的却不是断尘。

“我若不放呢?”魔头闲闲道,声音陡然变得森寒,“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坐着!”李潇潇听见身后砰咚一声,还有些瓦罐被压碎的声音,想必也是破庙里那两个乞丐有什么小动作,被魔头现了。

其他人多是烂醉如泥,偶尔有几个还能睁眼的,也就是瞟了癞头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笑容,却又挡住不眼皮子的重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