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睛,很是难受的模样。

“有这事?”禹君初沉声相问,下意识的一手紧了紧,好似从中探得别的什么信息。

如是说的时候,便见凤武良也进了房,而小厮张仁最后跟进来。

故做镇定的秦鹿,颜过一丝慌色,立即辩道:“就是不会,所以娘娘才要教导,说是进女儿堂后,这些技艺方是我们的必修之课。”

柳静香得令进房,她手上已收拾好秦鹿的衣衫,这些衣衫是随意扔在地上的,她进来也有一会儿了,但秦鹿却并没有现她的存在。

“该死的!”是这个秦鹿颠覆了他的认知,谁说习武艺便于防身,果然一点也未说错。

“阿爷,那么本王便先陪你回去吧。”他对着对凤阿爹说道,态度尤其的温和,“若晚间还不见秦鹿回家,我再与你一道来接她便是。”

秦鹿当然窘死了,却瘪了瘪嘴,心道我也不是故意偷听……很是羞涩的从门角里爬了起来,边拍着身上的尘灰,边干笑着说,“我可以解释的……”只见褚烨黑眼放亮,直刺了她一记,她立即无辜的说,“您放心了,我什么也没有听到,真的。”

“娘娘,殿下。”秦鹿收敛心神,先如是拜道。

只有长年以来各部族的团结之势,才断了各国企图吞并之心,而现今却……“小烨,她还有其他意思对不对,是什么?你得告诉舅舅!”

分割线……

“那你可想过,族长不讲明此事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没必要……我也不想听。”只要现在的生活就好,安稳、安定是她与母亲最为需要的。

之方戏言,凤家早就听惯了,可这也说明了,他们家的秦鹿当真太野了点,如此失礼于人前,还当着晋国王子的面……而这晋国王子也不比大禹三皇子亲和,再说褚烨还是出自他们凤族,而禹君初怎么说都是个客人,自然了……

“秦姑娘请口下留德,不是每个姑娘都如你这般……”他顿了下,目光充满了轻蔑之意,“不像秦姑娘这么特别吧,再说,柳姑娘也不是任何人能够随意言斥的,若是因此惹出什么话头,又伤了姑娘你,后悔莫及可就为时过晚了。”

这时山脚下正做早饭的阿婆,刚摘了菜回来,看到他时,带着一点腼腆的微笑,“殿下,现在仍然很冷,早上出来可得多加点衣物哟……”

倒是巧了,在黄门中同样有人,是与秦鹿的想法一致。

他示意秦鹿撕掉他脸上的黑巾,清亮的眉眼,顿时溢漫出耀眼的光华,似乎迫切的希望,是秦鹿亲自揭掉他的面纱。

凤霸天方失神凝视着昔日的故人,便又听面前的小女孩儿说话了……秦鹿却未直接回答柳二奶奶,方是问向沉脸而立的褚烨,“殿下,请问我向族长大人道歉有用吗?”

疗伤!

女孩儿的反讽,犹是让一帮子大男人怔在了当场,当然会怒,难道他们这一方族长、门主,当真去合伙针对一个小女孩儿么。

“没有,不是,这就是她送的,你乱讲,我……我……”凤武良焦躁大吼,死不认帐。凤昭竹见此,听不得他再抹黑女儿生誉,突然出手就抢回了玉佩。

之后,是禹君初也道腹中不舒服,而缓缓离场。接下来的宴会上,便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偷看几眼庭院深处微黄烛光……

如何不是大幸之事!

一股气息压在喉头间,“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讨药,不去找什么鬼殿下,去地门还不行吗?”

“药不能给,本王不再说第三次。”眼看霍环也要为秦鹿说话,褚烨犀利的投取警告之意。

故,那扬起的手掌适时、聪明的停滞在半空中。

“嘿没事的,不用不好意思。”温柔清亮的男音和气的说着,但俊秀的脸上却龇牙咧嘴的暗叫好痛,双手忍不住一再揉搓摔疼的腰际。

“秦姑娘……”这时听到这声暖和的唤声,秦鹿万分的欣喜了颜,立即跳脚迎上走出来的霍总管。

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异常的意气风、斗志昂扬!

这会儿不仅蝶妃笑,连凤临天也忍不住以咳嗽作为掩饰,同时与蝶妃交换了个深意的目光,一忧一安,在看到秦鹿时,双双又淡然安稳下来。

一问之下,才听说他们不仅是来拜见蝶妃娘娘,带着自家女儿来此排队,还为了报名学习由蝶妃起的“女儿堂”。听说全由宫里的嬷嬷教导礼仪与技艺,所以学习的机会非常难得。

“鹿儿?”凤昭竹死的心都有了!

“大家晚上好呀,呵呵……”与褚烨同行,略小半步的禹君初,却一脸俊雅笑容,不仅对周围认识、不认识的族人点头招呼,与他们相随的凤青莲与凤纭仪,他也是含笑相对、温闻相谈。成为众人的焦点,对他来说,堪是游刃有余、乐在其中。

这笑得好假,又好可笑的较量,与她在捕猎中进行的竞争,可大不相同……

见母亲咬唇不语,方是觉得窘迫吧,可秦鹿却并非做作之人,张嘴就道:“因为爹的原因,我们为了赔偿已花尽了积蓄,所以现在最难的,就是给秦辉治病的银子,若是公主能帮,那我们定当感激之极,方用十倍感激奉还公主恩情。”

她还未问他是谁,不想对方好听的声音先就响起。

他慢慢的让开烛光的照射,仔细的盯着一点点暴露在光亮中的女贼……

“用诈死取胜,你无耻!”虽被对方制住,但她仍不停的挣扎,毫无武功的褚烨,方是压得艰苦卓绝难。

凤临天才教训了一通霍环不懂事,大呼小叫,岂不想这头话音刚落,庭院外就一阵吵嚷了起来,“抓贼啊……抓贼啊……女飞贼闯黄门了……”

在凤族中,男子十四便已成人,而知男女之事,恐是更早,所以十几岁成亲生子,堪也算不得奇怪的事。

嗡嗡的泣声,又一次感染了秦家大院,沉重悲痛的压抑感,刺痛了每一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