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昭竹哦一声,散了疑惑。这时便听一声低沉的男音传来,“女儿堂,你去不得。”禹君初骑着马与黄门的马车迎面错过。他一直守在黄门之外,当然,昨夜也有故技重施暗探黄门,但是黄门守卫之严,好似全门人都出动了,把黄门围得干净,比之先前挑衅褚烨时,尤其再严了十倍。

缩……一再的缩着身子,妙小平凡如她,似乎只有缩成一粒微尘,才能让她寻找到依靠的彼岸。

“告诉我,这是怎么生的?”秦鹿弱弱的声音响起,缩成一团的背脊突然挺了挺,“我要知道,你必需告诉我。”

“没有,”张仁下意识,很快的回了一声,只见禹君初正眼定着他,心里自是虚了一把冷汗,立即禀道:“奴才是奉娘娘之命出来找人的,因为要紧急着回禀娘娘,故而显得焦急了一点。”

她听未听到,其实他并不在意,倒是看着满脸通红、目光逐渐涣散的秦鹿时,让他诧异的渐渐定下了眼,他问,“你是怎么回事?”

秦鹿一看是禹君初笑嘻嘻的喊她,不自觉就想到那日梧桐林……他问的那些话,让她很心慌,他要的保证,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感觉让她非常的慌,在不想研究是什么原因造成她的慌乱的同时。

褚烨沉颜盯着他,沉硬的只吐出一个字,“铁!”

秦鹿才低了小脸,却被他蓦得抬了起来。

他知道的如此清楚,秦鹿也不避他,“当然是心虚,或者是愧疚!”这倒让她想起一事,“殿下不是说要给我们秦家一个交待吗,石医婆故意用药不当,使我兄弟双腿的伤口反复溃烂,若不是意外请得地门主相救,怕是我兄弟死了,我们都不知道原因何在。”

她竟然在褚烨眼里看到了伤痛之色,不!他怎么会!她觉得是与他靠得太近的缘故。

凤家人害怕了,纷纷要给褚烨请罪。

怪只怪除夕那夜,秦鹿过分的针对他主子,若是主子机警,岂不被这女子算计。这么些年了,除了宫里那些狡诈之人,在这外面,就凭他主子的身份,到还没有人敢逼得主子下不来台过。

褚烨向纯朴的阿婆点头回应,目送她含笑回家了,他才又往前走。今日性致犹在,散步的时间和路程到比往日长了不少。

有过如此经厉的秦鹿,已是再难回复以前的单纯,此时凝视着一脸作好的禹君初时……她暗想,这么麻烦的一个人物,又是刺杀晋国王子,又是偷药赠她……他到底来凤族干嘛的?偷偷摸摸的施恩于她秦家人,又有什么目的?

换句话说,他要与秦鹿坦承相见。

凤青莲当时听闻,那淡然温婉的笑容,第一次在她的脸上消失的干净。若被一个小姑娘一击成病,她爹这个族长还当得下去!

而办完了事,藏于屋顶的禹君初,方是欣然大乐了一眼,暗道,这个秦鹿,母后可真有眼光!精亮的光芒却与平日大不相同,禹君初于暗处一直观着秦鹿,那般热切的专注着,是一眼再未眨过。

不过他们都在想,皇后娘娘是一时仁慈而已,倒是谁,又会把秦鹿当大禹皇后的义女看待不是,再说也没有正式仪式召告天下,说不定大禹皇后早把这事忘得干净了,只是这些草芥粗鄙之人,还很认真的当成那么一回事罢了。

凤武良呆滞片刻,在周围人一团取笑声中,立即扬声吼道:“可恶东西,竟敢抢本少爷的……”

其他宾客却有些食不知味,特别是凤纭仪,在接受到父亲不悦的目光时,她狠咬着牙,瞪着偏左面的庭院深处,那里便是凤青莲闺客所在。

褚烨沉身告退,慢慢走地雪白冰寒的庭院中。他自从生于皇室,与母亲一路行来,尤其的如履薄冰、步步为营……当年弱小的他,若没有坚硬的母亲相护,恐是今日的他,也如那十几位早夭的皇族兄弟一般,连堆黄土……怕也不会为谁而留下。

秦鹿凝视着凤昭竹渐直了眼,似生气的跳下床,冲身儿就出了寝房。

禹君初瞪着一脸漠然褚烨,犹怒在心,若不是因身在此地,他大禹三皇子要帮的人,何必看他晋国一个微不足道的王子脸色!

在外人看来,一男一女相视相融,暧昧的就像看对了眼,一时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