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是这个秦鹿颠覆了他的认知,谁说习武艺便于防身,果然一点也未说错。

禹君初正颜,“生什么事了,你跑得如此慌张?”

秦鹿当然窘死了,却瘪了瘪嘴,心道我也不是故意偷听……很是羞涩的从门角里爬了起来,边拍着身上的尘灰,边干笑着说,“我可以解释的……”只见褚烨黑眼放亮,直刺了她一记,她立即无辜的说,“您放心了,我什么也没有听到,真的。”

“鹿儿……”蛮安静的亭子里,方是被这声叫唤,破坏殆尽。

只有长年以来各部族的团结之势,才断了各国企图吞并之心,而现今却……“小烨,她还有其他意思对不对,是什么?你得告诉舅舅!”

本来揽紧她的手,方是放了下来,秦鹿奇怪的看他一眼,见他一脸很认真,很……怎么说,她不知道,直觉告诉她,不愿意承担他这种太过精亮的目光。

“那你可想过,族长不讲明此事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处于情绪波动中的秦鹿,慢慢沉静了心气儿,黑亮的眼里闪出丝丝迷惑。

之方戏言,凤家早就听惯了,可这也说明了,他们家的秦鹿当真太野了点,如此失礼于人前,还当着晋国王子的面……而这晋国王子也不比大禹三皇子亲和,再说褚烨还是出自他们凤族,而禹君初怎么说都是个客人,自然了……

秦鹿听来就不愉,“你什么时候听到我为难她,她在这里鬼鬼祟祟的,难道我问两声也有错吗?”张仁听闻,却沉下了脸,走过来时边道:“秦姑娘的厉害,张仁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你既说没有为难她,那自然是好。”

这时山脚下正做早饭的阿婆,刚摘了菜回来,看到他时,带着一点腼腆的微笑,“殿下,现在仍然很冷,早上出来可得多加点衣物哟……”

倒是那个卑鄙的小人,无意间帮了她们。

他示意秦鹿撕掉他脸上的黑巾,清亮的眉眼,顿时溢漫出耀眼的光华,似乎迫切的希望,是秦鹿亲自揭掉他的面纱。

却单看褚烨一眼,盯着人笑得明媚,躬身却向沉颜无语的凤青莲道:“秦鹿为自己的过失,向族长大人表示最诚恳的歉意,希望青莲公主能替秦鹿转达,当然,若是族长因我这一击受了重伤,秦鹿自当登门请罪,绝不逃避责任。”

疗伤!

众人如何不识她高举半空之物,麒麟玉佩不仅是大禹皇后收义女的信物,更是晋国皇子褚烨与大禹长公主定情之物,只是当年……哎,也不知大禹皇后是如何想的,竟然把此物送给了秦鹿。

“没有,不是,这就是她送的,你乱讲,我……我……”凤武良焦躁大吼,死不认帐。凤昭竹见此,听不得他再抹黑女儿生誉,突然出手就抢回了玉佩。

“族长大人,请!”禹君初举杯同饮,很是给面子。而对于闺房里三人是何情形,方是一笑置之。他应宴而来,心思并不在族中内斗上……

如何不是大幸之事!

凤昭竹无视女儿的质责,另道:“今天除夕,一家总得吃顿团圆饭,有这功夫坐在这里呆,为何不去厨房帮你阿婆做吃的?”

“药不能给,本王不再说第三次。”眼看霍环也要为秦鹿说话,褚烨犀利的投取警告之意。

她的痛,他完全能够感受!

“嘿没事的,不用不好意思。”温柔清亮的男音和气的说着,但俊秀的脸上却龇牙咧嘴的暗叫好痛,双手忍不住一再揉搓摔疼的腰际。

虽然很明白,却顿在黄门大府前,很久。

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异常的意气风、斗志昂扬!

而仍笑的蝶妃却秀颜微滞,遥远的记忆里,她倒是认识这样的一位故人。

一问之下,才听说他们不仅是来拜见蝶妃娘娘,带着自家女儿来此排队,还为了报名学习由蝶妃起的“女儿堂”。听说全由宫里的嬷嬷教导礼仪与技艺,所以学习的机会非常难得。

褚烨暗沉的目光微闪,以为适才直接的话伤了她,却不想秦鹿不仅立即恢复……

“大家晚上好呀,呵呵……”与褚烨同行,略小半步的禹君初,却一脸俊雅笑容,不仅对周围认识、不认识的族人点头招呼,与他们相随的凤青莲与凤纭仪,他也是含笑相对、温闻相谈。成为众人的焦点,对他来说,堪是游刃有余、乐在其中。

凤纭仪欢笑的对秦鹿热络的说,“不过能得到公主相助,你们确实应该非常感激,咱青莲姐虽心善,却并非是人就相帮的。”

见母亲咬唇不语,方是觉得窘迫吧,可秦鹿却并非做作之人,张嘴就道:“因为爹的原因,我们为了赔偿已花尽了积蓄,所以现在最难的,就是给秦辉治病的银子,若是公主能帮,那我们定当感激之极,方用十倍感激奉还公主恩情。”

黑巾男人又忍不住一串轻笑,秦鹿觉得这人可真爱笑,与她适才所见的褚烨,堪是两个完全相反的角色……突然想到这里,便觉得他这轻笑犹为耳熟。却未等她来做证实,蒙面男人蓦得大喝一声,“驾……”坐骑长嘶一声,声音似乎蹿上了天际,狂奔中的冷风像刀子般割着她的肌肤,迎面而行、疾驰奔跑,她的呼息都开始不顺畅,无奈之下,方把小脸全压进了骑士的后背里。

他慢慢的让开烛光的照射,仔细的盯着一点点暴露在光亮中的女贼……

对方因窒息而挣扎,有些慌乱无章的手脚并用相抗,但是扼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却只增不减。秦鹿的手势自然也增不减,一再狠绝施力,窒息的闷痛感,好似要在他的胸膛里爆炸了一般。故而掐在对方右手腕穴道上的力道,慢慢在减缓,直到突然无力的垂落下来。

凤临天才教训了一通霍环不懂事,大呼小叫,岂不想这头话音刚落,庭院外就一阵吵嚷了起来,“抓贼啊……抓贼啊……女飞贼闯黄门了……”

“哈哈,对啊对啊……一起去我家怎么样……”

嗡嗡的泣声,又一次感染了秦家大院,沉重悲痛的压抑感,刺痛了每一个人的心。

“可是族里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救治小辉。我们不去凤族,小辉的性命就不保,娘,我们现在考虑不到秦家如何了,弟弟要紧啊……。”这是她早就计划好的,也是在与族长交易之后,一再安慰自己的说词,她迫不得已,真的迫不得已……

火红的火苗顶端是一抹蓝焰,长长的火势虽然微弱,却照亮了一室的黑……黑洞洞的房间里,微有她的周身存在于明亮之中。在这个寒风飕飕的黑夜,无所知觉的秦鹿,好似正从死寂中一点点、坚难的攀爬着,一次比一次摔得还重,还痛。却一次次的再迎头向上,向上,再向上……好没有回头,也不能回头……

洗衣漱后的褚烨走进房,专是盯着张仁沉下了脸,“收回你适才的话,永远烂在你的肚子里!”张仁骇了一跳,立即躬身请罪,“奴才失言,殿下恕罪。”

褚烨转而厉了眼柳静香。

“殿下,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秦鹿定着身站在当场,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后,她才转身盯着柳静香,只道:“麻烦姑娘了。”柳静香会意的点头,立即起身拿起木梳为秦鹿装扮。

昨日光鲜的走进黄门,今日自然要光明正大,无丝毫之差的走出黄门。秦鹿定着眼,想得透明。她不会去想到死,所以会去想如何生存,在这种事情之后,对于她这样一个姑娘家来说。

而安然的走出这里,便是她的要完成的事。

褚烨问张仁,“你在这里做什么?”

张仁先瞅了眼柳静香,柳静香也回了一下头,余光之处现张仁与她一样的紧张。

“殿下恕罪,昨日黄昏时大禹皇子与凤阿爹来要秦姑娘,可是那时……”褚烨一个厉瞪,张仁立即咬住要出口的话,无可耐何的说,“所以不得不禀报了娘娘,娘娘当下拿了主意,留下了正要离开的青莲公主与纭仪小姐,所以……”

张仁抬眼看褚烨,又扫了一记秦鹿,“所以昨夜一晚上,秦姑娘是陪伴娘娘,以及这两位姑娘下了一夜的棋,并未生……”又扫了眼秦鹿,定声说道:“并未生任何事。”

秦鹿的手上立即一握,互相掐得死紧。

褚烨眯了眯眼,昨夜响动之大,自然瞒不过母亲,但是凤青莲与凤纭仪……

张仁见此,立即小声再道:“门主大人当时就暗查此毒的缘由,现秦姑娘喝的茶樽余有媚毒残留,事后便找出了茶樽的出处,因为当时的摆设也有规定的,所以很容易查出那只茶樽并不属于秦姑娘的小几……”

“两位罪魁祸都被娘娘留下了,相信这里的事,她们也不敢申张。”张仁嘴快的先说了此言,褚烨阻止不急,方是瞪了他一眼。

张仁正奇,便见秦鹿凌着眼正盯着他,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装扮完整的,此时那清亮的目光充满了危险之色,无由的惊得张仁好大一跳。

作者题外话:推荐作品《姻缘错:冒牌公主赎罪为妃》作者:乱世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