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本王应该知道,秦姑娘这些话的根据和因由?”褚烨肃然相问,与秦鹿互相凝视,均毫不退让。

在恭婆叫喊连天中,秦鹿麻利的冲上前。

“原来你是黄门少爷。”凤昭竹肯切的看着凤武良,眼见这孩子还有点良知,于是好声的说,“前事如何我不计较,但请少爷一定把玉佩还我女儿,不然像这样的流言,你要她一个干净姑娘家如何担待呀?”

“是是是,族长请。”凤驭天方回颜讨笑,压下心头疑虑。而另三位门主,纷纷脸过诧异。

她们母子回凤族,自然并非探亲回门,只因躲祸而来啊……

“本王知道了。”

凤青莲脸一慌,控制不住打颤的小手,暗里立即缩进了长长的水袖中。

自对方的轻语关怀,脆弱的目光徒然溢满了痛,红艳的光芒直插进他的眼底,心底……

“秦鹿,你怎么如此不小心!”秦鹿刚爬起来,还低着头研究禹君初的俏笑,就听一声极不愉的坚利女音当头棒喝。

秦鹿含笑,“被人说说又怎么样,只要能救弟弟,这点困难还挡不住我……”她摸着秦辉懵懂的小脸,微微笑得温暖如花。

“好,谢谢娘娘,谢谢门主大人。”她进女子学堂,自是为了秦辉。]

“鹿儿……”风昭竹警告性的拉一把秦鹿,她可还记得在宴会上,这丫头当众以热舞挑衅褚烨的事,也难怪人家方看她哪,哪都不顺眼。

凤昭竹怔了怔,清颜上没有了适才的喜意,是女儿问了,这方回过神,“没事,跟娘去吧,时候也不早了。”复又回了笑颜,却难掩忧愁。

秦鹿继续,“这里虽然吵吵闹闹,却是大家对生活满足和热情的表现,又不是天天的这么大唱大舞不是……而篝火引起的灰尘满天飞、汗水淋漓尽致的漫溢……”秦鹿动情的这么说着,最后笑眯眯的道:“难道殿下不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是面对人生最佳的态度么?”

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姑娘,围着火堆跳在一起,当是笑笑闹闹,好不自在。长年压在心上的巨石,好似正一点点的在脱落。和着宏亮轻快的音乐,秦鹿肆意摆动着身体,比其他所有姑娘还要放得开,自然又充满了热情的舞姿,渐渐吸引了许多*的目光。

阿婆缩了缩头,方是低微的向明艳贵气的她躬了躬身。阿爷一步挡在阿婆跟前,不卑不亢的道:“纭仪小姐请随意,老夫现在要去接石医婆,以及治我孙儿的药材,实是失理了。”当年他也是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却被两个小辈如是对待……

秦鹿瞧见母亲的难堪,端是深深的看了眼含笑而座的凤青莲。

大惊的刺激下,他竟一时忘了对方并非一介柔弱女子,“喂……危险……”声落人到,黑夜里,他只听到一声沉重的闷哼声从下面传来,而因小楼四周都有护卫巡逻,所以立即引起他们注意,“殿下,出了什么事……”

自嘲的男音,满是疲意,出口便是天生的命令之势,即使是一门之主的凤临天,也堪是立即应声回他,“小烨,在舅舅这里,你便安心入睡,舅舅今夜亲自为你守夜。”

灵敏的听力告诉她,这间房里有人!秦鹿仍躺在地上,双眼暗暗观察着四周,好似一个正待捕获猎物的猎手,敌暗我明,他不动我不动,方是抓获猎物的上上之策!而这时,隔壁的房里,仍有打斗声传来,好似两方势均力敌,一时竟难较高下。

“门主,不好了,我们府门上来了一个小姑娘,专专是大骂少爷活土匪,好似抢了她什么东西?”

于阿婆处,侧面打听了柳岩的情况,他现在是凤族族学的先生,而族学所在便是族族长会议所的隔避,与柳家彼邻而居。柳家自然是家大业大,通过六年的展改变,秦鹿更加惊讶柳家人的财大气粗,府坻所在竟与族长大人的府坻占地宽阔不相上下。

“鹿儿……”女儿,你在哪里……哪里啊,娘亲误会了你,我的女儿你快回来呀……

凤昭竹盯着女儿忙碌的身影,女儿暗自摸泪的时候,她心绞的比谁都还要痛……自杀?当时怎么就想到了这条路,她的鹿儿这几天又经厉了什么……“鹿……快看你兄弟……”

她缓缓的抬起头,同时也扶着娘亲抬头,她极剧的压抑着,颤着声儿说,“要是拿命抵偿,秦鹿愿替秦家受过,若是钱财能够补偿亲人们,秦鹿全听亲人们一句话,定不会逃避责任,父债子偿,仍是秦鹿一力承担。”

秦鹿的心思放在兄弟身上,当然也没有错过母亲的异样,以及阿婆的默默安慰。

确实有一丝不安滑过心底,她请地门门主医治兄弟,并非完全临时起意,在阿婆说母亲与凤霸天曾有过定亲的事后,这个结果便是逼不得已的最佳选择。

不管前事如何,只愿凤霸天不是柳岩,能有一方担当。再想,有过纠葛方比陌生人来得让人心安不是!

凤霸天手边并未带有诊病的工具,特别是小秦辉这双乌紫溃烂的双腿,并不是探探脉就能解决了事。但由他精良的医术中探得,这小秦辉……他沉沉的压下了粗眉,凝着孩子的痛苦的小脸,缓缓收回了手。

秦鹿急问,“门主大人,我弟弟怎么样?”

凤霸天看着秦鹿,本想说她年纪小,应该向她母亲或者凤母凤父说起病情,但看今夜这一场事,凤霸天自不会再说她太小单纯无知了。于是方沉了沉眉,抿嘴顿了顿,沉声说,“姑娘若能作主,便请与老夫单独相谈。”

这么说,这么个表情,岂不是大不好!秦鹿怔了下,凤昭竹呜咽难受的捂了嘴,而凤父与凤母也不堪打击,纷纷是败落下来身体……秦鹿丫头是再能再好,终是个女孩儿,他们秦家也好,凤家也罢,将来能有所依的,当是这个小男丁啊……

分割线……

同一时间,黄门。

“今日刚确定大势之向,不想我儿立即就赢得族人的尊敬和拥戴,呵呵……真是天意,天意呀……”

这一夜怕再没有人能睡得着,而黄门里此时也是灯火通明,褚烨、蝶妃以及凤临天父子,方是齐聚褚烨所住的楼阁花厅之中。

屋里烧着火红的炭火,下人们纷纷被主人差遣了离去,方留下自己人围坐于炉火前,蝶妃早已忍不住今夜的兴奋,方是如是笑颜盈盈的欣慰一番。

凤临天自然也点头称是,非常肯定的看着窗前,背向他们而站的褚烨。

这时凤武良见父亲高兴,方为自己解释之前的事,“爹,那玉佩是儿子一时贪玩,才没有还给秦鹿,我……”正犹豫着怎么说时,凤临天却管未管他,方叹了一声,对蝶妃道:“那个秦鹿可真让人意外,做出的事看似胆大包天,却又把时机拿捏得极好,愣是护着她娘一点亏也未吃。就是最后她仗小烨之势压凤青莲与柳二奶奶,方是太不地道。凤青莲还明理一些,就怕那嘴碎的阿兰珠在凤族长面前挑唆事非,当是认为小烨与他作对的话,就太不妙了。”

蝶妃沉了沉颜,眸中精光微闪,沉凝了一会儿才道:“如今凤九天与玄门不合,其他二们又持保守意见,若今夜不是与我和小烨事先谈妥,此时的他,怕是再难安生吧。”

“今夜是?”

此时褚烨回身,沉颜只说,“娘,舅舅,我想静一静,先告辞了。”

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凤临天不自觉的疑道:“小烨是怎么呢,一回来就闷不吭声,好似非常不开心的样子。”

凤昭竹撮了他一眼,“你也要注意一下说话的方式嘛……在说秦鹿仗小烨之势压人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何偿不是借凤昭竹母子,而得到族人们的拥戴了,方式不同,但结果相似,你让心高气傲的他又去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