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拿着火把的护卫已经冲进了楼里,砰砰的杂乱的脚步声临近的时候,褚烨方歇一口气,却见自己的一身狼狈,又思及女贼那张口无遮拦的刁嘴……若因此传出不雅的传闻,*大失颜面。而刺客的一再挑衅,同样让他耐性尽失,故而有意留下活口亲自询问的意思……毕竟刺客夜夜来袭,出入黄门如无人之境,舅舅监视已如此严密,仍被对方突破,说不定对方早有人混进了黄门。

分割线……

“你这人为什么抢我东西,还给我……”秦辉的伤全靠它换银子了,如此贵重的存在,秦鹿如何能让它有所闪失,“还给我……”两相对比鲜明的身材对峙,即便秦鹿身手如何再了得,方也是自个儿摸索的一套擒拿手法,与真正习武之人一比试下来,自是有些站不住脚。

她们离开的很安静,或者说是在众族人的期盼中,走出了苍月的地界。当秦鹿现陈冲远远跟着相送,却未敢明身出来相见时,心中的悲凉,再一次沉重的压陷在胸口上。她对着苍月族的雄伟高山、伟大的山神誓,终有一天,她会回来,会!

“鹿儿你过来……”她哭喊,大悔之极。凤昭竹死咬着嘴唇,紧张的看着神情不停转换的秦鹿。

但看在帮助她的家佣眼里,方是个个都染红了眼睛,都是纯朴良善的山里人,又得秦鹿厚金相送,愧疚一直纠缠着他们,若不是族中人言可畏,他们岂会……但终究只能换来一声悲叹,世事难料呀,自己的人生自己都顾不过来,对于秦家的同情,却只能将不忍和愧疚留在心中最柔软的小小角落里了。

族人狠了,出去的男人还活生生的,回来时却成了一具尸体啊……

只是后面的陈冲兄弟尤是跑不快,又脸薄的不要她帮忙,所以方是耽搁了许多时间,待二人再来到先前渡过的河沟时,天已然黑定了,恐是要起山雨,所以太阳一下山,这山间里就漆黑一片,如何又看得到河中先前搭好的石步子不是?

秦鹿逃也似的从后门跑出来,正碰上隔避家好兄弟陈冲要上山打猎,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双双拿了弓箭,笑闹着议论起雪山上哪里的野鸡最多,什么种类的更好吃……几番比较下来,两人就打算去对面山上狩猎。

六年前那场事故,在凤族大多数人的记忆中渐渐淡下去,但在共同经厉过生死的母女俩心里,却终身难望。却也因那场事故,让这对母女间的感情,特别的深厚从容,甚至可以用心心相惜来形容。

虽是询问,但秦鹿却并未等他作答,又是深深一躬,这里也没有别人,方是扶着凤昭竹就离开。转身时那种坚利,却直刺着来送人的禹君初。

“说什么说?这还当着孩子的面了。”凤父怒喝了一声,专是吓得凤母一大跳,堪堪的闭上嘴,但仍用眼神乞求着女儿,凤父冷面严肃的也一样看着她。凤昭竹面上无波,心头却酸涩自嘲,也许曾经有过想望,只是经过这一场变故……死心又何妨!

柳老太爷看着仍在呆滞中的脏污女娃,眉头一再锁紧,犹是不敢相信这等好事能落到她的头上,却又盯紧了她胸口上品的玉佩许久,最后只得暗然吩咐柳二奶奶,“凤昭竹必得好生照料,今时不同往日,你得拿捏好分寸。”柳二奶奶方是不甘的应道,待柳老爷、凤族长老一一离开,立即火大的赶走这些满眼羡慕的族人们。

这方事情方告一个结果,众族人难得得到族中长老的教诲,于是都簇拥着其中两位步进柳家大堂,专心听其讲解。而医女故意落在人后,看姚菁芽一直盯着秦鹿瞧着,一抹奇怪的目光闪过,便临近她道:“听说她死前有说过长公主去处?”

娘亲是被这些高贵之人,生生几乎害死在她面前,为人子女的秦鹿,岂能过自己这一关,方去添着脸接受高贵之人的同情,她不屑!何不也一死干净!泥巴贱命,她不稀罕!

摄人残忍的鞭打施行,已够让人骇然不忍,耳边再冲斥着孩子的声声凄唤,院里围观的这些妇女、孩子,谁再敢忍心看下去,一些人已悄然离开了,留下的也是把脸撇开一边,也不知想要等待着什么。

“嗯哼!”柳老太爷面无表情的一个咳嗽,惊得柳岩蓦然回,因为凤昭竹……他已被父亲严厉训斥过,若不是阿兰珠为他求情,怕是早就与凤昭竹一起被打成奸夫*……那就意味着死啊,在礼教族规面前,任何人也无一丝私情可言……

砰咚……

黑巾男人又忍不住一串轻笑,秦鹿觉得这人可真爱笑,与她适才所见的褚烨,堪是两个完全相反的角色……突然想到这里,便觉得他这轻笑犹为耳熟。却未等她来做证实,蒙面男人蓦得大喝一声,“驾……”坐骑长嘶一声,声音似乎蹿上了天际,狂奔中的冷风像刀子般割着她的肌肤,迎面而行、疾驰奔跑,她的呼息都开始不顺畅,无奈之下,方把小脸全压进了骑士的后背里。

“呵……”黑衣骑士方是大笑回应,吹动骏马的度犹其迅了几分。

久久马嘶狂奔,身后喊打喊杀声阵阵涌来,这场追逐似乎没有了终点。

又是很久之后,她知道他们躲过了黄门的围攻,见识到蒙面男人高的马术之后,秦鹿方是对他心生兴趣。

“秦鹿,苍月族炼铁厂家的女儿,回凤族为兄弟秦辉治腿伤……”

她还未问他是谁,不想对方好听的声音先就响起。

“你怎么知道我?”坐骑缓了度,秦鹿现此路方向,正是去她家的,立既心生警觉,“你就是先前那刺客?”与刺客同行,不明智,大不明智!

身前着夜行衣男人,却又是一阵轻笑扬出,扫了她一眼,目若星辰,突然盯着她直看,“很想知道我是谁?”又忍不住呵笑,轻笑再道:“那你便猜猜如何?”马儿仍然缓缓的走着,不疾不慢的度,却让知晓对方身份的秦鹿大感不好。

双脚夹了夹马腹,马儿却没有走,无奈小心回他,“你笼着黑巾,我如何得知你是何方神圣,既然救我一命,不如趁还未天亮,早一点送我回家吧,不然我娘亲和生病的兄弟应该担心了。”

轻笑的眉眼顿失,方生肃目而问,“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坦然相信?”看秦鹿不明所以,他却生气的说,“你就不怕我的身份会伤害你,甚至是杀了你?”

秦鹿犹笑道:“哦,原来你救了我,是为了杀了我?”她倒不是肯定他不会杀她,但却认定他们彼此并没有利益冲突,他是刺客的话,也用费功夫杀她吧!至于救她的原因,犹不明白,便不去明白,只要他在送她回家,之后便当今夜没有遇到他既可。

不知道黑衣人直盯着她在看什么,露出来的剑眉皱了好几褶,似乎更加生气了点。犹是让秦鹿一时摸不着头脑。

他道:“你这个笨蛋被人欺负活该,真不应该救你!”话落,马起,逛奔飞驰。

分割线……

“鹿儿,你这是才回来呢,还是刚出去?”才进院门,栓门的时候,便听常常早起的阿婆如是问到。秦鹿怔了怔,都怪那“救命恩人”太莫名其妙,她越是着焦回家,他却驾马驮她过了四五次家门,此时方才放她下来……

救她?气死了都!

转了几个念头,怎么哄哄便担忧的老家人,秦鹿傻笑的一拍额头,笑眯眯的说,“看我这记性,明明是说去上茅厕,怎么走到大门上来了呢?”嘿嘿两声,见阿婆傻眼盯她,故意大大打了个呵欠,方道:“唔……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好累哦,阿婆我再去眯会儿啊?”

“这孩子,小小年纪,脑子怎么这么不灵光……”阿婆也未在意,便去厨房烧饭去了。秦鹿偷笑几声,迈步就朝厢房里跑。那里有两间房,中间相隔一道门,以前是用来做储物间的,他们母女来了之后,便腾来先用着。

作者题外话:推荐一本北苇的作品《代嫁公主:朕的神医哑妃》,喜欢的朋友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