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十九去如俏夫人那里传话,见如俏夫人气色不太好,想来应该是生病了,看样子病得不轻。”十九说的是事实,如俏确实病了,可没有病得很重,只是感染了一些风寒罢了。

“你休想离开!”魏廷加重了手的力道,钳制住茹暮,不叫她跑走。

带着刺鼻气味的透明酒水,哗啦哗啦的从茹暮头顶浇下来,浇湿了她的乌黑的,浇花了她美丽的妆,却未能浇醒她。“下雨了吗?真的在下雨,好大的雨,你看见了吗?我在雨中淋雨,依然没有忘记等你……”

“你先下去吧。”魏廷的怒意不知跑到哪个九霄云外去了,忍着笑意的对着十九挥了挥手,直到确定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才展出了笑容。笑着走到了茹暮面前,坐下,直勾勾的盯着面前人儿的可爱睡相。“如果你对我也是卸去淡然的该多好,就像现在这样。我不在乎你毁去的容貌,只在乎你给我的感觉。”想起最初见到茹希的情景,仅仅是转一个侧脸,就把他心里不起波澜的那片湖搅乱了,一种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于是,他动了履行婚约的念头。在大事没成以前,他可以允许自己找很多个替代品,来弥补一份缺憾。

十九说的每一个字都真真切切的传入了茹暮的耳朵中,她趴在桌子上,始终不愿意从伪装的醉意里走出来……

如俏拿着杯子的手,松了一下,“啪”的一声,酒杯砸到了桌子上,“姐姐,你这是何意?”她清楚这样的话魏廷曾经说过,当时的原话是:怀拥美娇娘,何需那丑八怪?最令她介怀的是“娇俏娘”三个字,进入王府也有六个月了,连王爷都未曾在她面前再提过那三个字……

“既然是喝醉了,那就完全不是你自己的意愿了,那么看来我也不用去给妹妹道谢了。”茹暮故意停了片刻,见如俏一脸惊慌,掩嘴浅笑着,站起身子,把其扶起,“妹妹莫怕,姐姐在无聊时就爱开些小玩笑,都是无伤大雅的小娱乐,可别放在心里哦。”

茹暮站起身子,“把衣服给我吧,我自己去换就好了。”从十九怀中抽出衣裙,走至屏风后面,解开身上的衣衫,换上。然后审视着才穿上的衣服,粉红色的裹边缎带叫她忆起自己也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子。许是躲藏在阴暗角落太久的缘故,竟然把这不争的事实忽略掉了。施施然的走出屏风,“我们要去哪里?”

十九迟疑了片刻,肯定的点了点头,“我见过,他过的很好。”扇舞姐,对不起,其实我并没有见过他,我只是想叫你安心,安心的度过这一年,至于武功方面,我会想尽办法帮你弄来焚心扇要诀的后半卷的。

月歌威胁的话语犹在耳畔,“我见过一个很可爱的男孩,我问他多大了?他告诉我,他四岁了。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还没有取,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对我说,娘说了要等爹来取。我见那小家伙实在可爱,就把他从佐刹门外接了进来。你说,我总不能忍心看着一个小孩子蹲在冰天雪地里等他那个狠心的娘吧。”

心头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不能跳动。茹暮把手放在胸口,用力的抓着衣襟,默默的对着记忆里那个戴着面具的少年说:羽,你在哪里?我一直都在等你,你可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儿子?我想好好保护他,可是,他落入到月歌手中了……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对的,茹希已经死了,那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死了……

十九被茹暮的眼神吓了一跳,转瞬则是揪心般的痛,“在王府,你是王妃,可只有十九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对于未知的一切,你只有我,而我也只有你,可是,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对,说的没错。”魏廷眯着眼睛,看着茹暮,“一个是不如戏子的千金小姐,嫁给了一个不如戏子的王爷,名正言顺的当了王妃,真不晓得以后会生什么事呢?”

“王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的。”林太医走到桌子前,写了一副药方,道,“这药是外敷的,每日三次,每次半个时辰。我再去为王妃调制一些其他去,希望能叫王妃的容貌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