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仅仅，府内夫人？说什么话？”奶妈生气地反驳。“你是他的结妻子，原配夫人，那小妾，她能跟你比？”
“你认为我就这么个样子，”王晗说，冰凉刺着她的胸口，在里面翻搅。“认为我总也不出你所料。”
“爹要与仲德说明吗？”
“你真打心底认可了这档子事，不作他想了？”
颜道启抿嘴一笑，说：“夫人没让属下歇着。属下专伺夫人的安危，夫人不休息，属下怎敢闭眼。”
“坐吧。”王晗指着一个座位时，轻轻摇了一下头。“路途劳累，喝过茶了吗？”她知道颜道启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
王晗接过钥匙，拿在手里仔细看。钥匙表面光亮光亮，可见收着它的人总拿着它擦拭。王晗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侍琴定是想到她迟早要收回这把钥匙，便趁着这机会先主动拿出来，献给王潭。可她没料到，不仅这钥匙她得交出来，就连这府中的丫环她都差点做不成了。7788xiaoshuo
又等了一会。最后听到仲德说：“好了，到此为止！”众人三三两两离开的声音。仲德的身影重新在黑暗中出现。他迈进门时，眼睛盯着近处的一块地面，眉头紧锁，两只手依据习惯摸索着碰触到房门，并关上它们。
“今日的事，我听说了。”仲德表情凝重地说道。
“小姐……夫人……”
“简单挂一挂。看着有红喜就行。”王潭地脸又红了。“用不了一两天。”
“你去？”王晗以为她听错了。
“那簪子很便宜地。他偷偷买了来……”伴喜无力地解释中间地曲折。可奶妈还是现了显而易见地问题。
“奴婢以为……奴婢只当……”伴喜吞吞吐吐地说，“夫人出去办事了。”
王晗想到地是“刘参军”。但她表示不知道。
“奴婢也觉着确实如奶妈所说。”伴喜小声说。
“姐姐。”王潭站到王晗跟前。弯腰屈膝拜了一拜。
“属下也认同奶妈地话。”护卫严肃地说。
“确实还需要一些。大人。”奶妈回答。“夫人头一次独自准备。难免因经验不足落下了一两样。听说街上如今巡逻地官兵从不间断。夫人再带上小良与一护卫。想来该足够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奶妈说。语气里权威地味道又回来了。“一个生面孔进出府中。竟没有一人注意到？”
她被放下来了。靠在棉被上。现在她微微有缓过气地感觉。头痛还在折磨着她。她动起眉间地肉想甩开它。有一件事。她记得。比头痛更紧要。
当伴喜把晚饭送进来。把王晗扶起来后。王晗才意识到。她虚弱无力地很大原因是一整天没怎么进食。她正头昏眼花得厉害。伴喜扶着她愣愣地坐了一会。
没多久，伴喜的声音响了起来。王晗惊讶地看着她端着一盆烧红的煤炭走了进来。
“夫人？”颜道启已经从马上下来了。“我们去帮他一把。一个小孩子不至于受到重犯地待遇。”他无视王晗脸上刷刷往下流地两行泪。轻而易举把两匹马一起牵到近旁拐角处。
胡说，根本没听过！
伴喜被她地歇斯底里吓呆了。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王潭不计较也不再追问，用她经常面对王晗的带宠爱性质的笑等着。
颜道启慢慢地摇摇头，王晗一阵战栗。她隐隐约约听到过一些传闻，南郡公终会按耐不住，继续父辈们的野心对朝廷宣战。她之所以关注这些骇人的传闻，是南郡公的决定关乎仲德的性命。他们全府上下还都指望仲德能前程如锦，步步高升呢。
王潭并不受挫，大方赞同道：“‘不可能’这个词听起来倒可以做那件事的名字了。”
王晗又问：“站了很久了？”这话是心疼伴喜在外面受冻，但伴喜误解了。
“是这样的。”仲德推开房门让王晗先进去，然后关上房门，轻轻按着她的肩膀使她坐下去，自己则在她右侧面对着她坐着。“大夫自然在为奶妈检查的同时顺口说的情况，我与何弟站得最近，听得也最详细。但我知道夫人你们在家等着必定心急如焚，因此等到大夫一说有救，我便将记下的话给王护卫说了一遍。谁知，夫人听了后不仅将我的话归为一句，我的水平也被一句说穿。”
仲德他们不得不以更慢的度好让小马走得稳一些。剩下一批女眷以王晗为，神情或担忧焦虑或吃惊不已，齐齐目送着一帮男丁远去。
“知道他们去哪吗？”王晗又问，伴喜摇摇头，表情纯真坦荡。“穿了什么衣服——别又摇头！”她一把按住伴喜的肩膀。
“杨默。”
“谁？”王晗明知故问。
杨默晃着头直笑。
“你这么觉得？”一阵欣喜掠过王晗的身体，这么说，潭妹也观察不到夫君有任何进一步的动向？
“大哥是否膝盖受过伤？”何无忌问，看一眼杨默，杨默摇摇头。
“你呀！一会挺像个夫人，有模有样的，才眨眼的功夫就变成小女孩了。”
她用左手抹了一把右手背，用右手抹一把左手背，白色的唾沫一整团的挤在她的右嘴角。
“啊——”春儿大叫一声，倒向后方。杨默胸口中了一掌，被打飞到王晗桌前。“受惊了，受惊了。”摔在王晗跟前的杨默侧过头向她们道歉。“没……你没事吧？”王晗惊魂未定地问，杨默给她一个像哭一样的笑，又爬起来走到颜护卫对面。
难道他识破了她们安排的这一局？！一有这个想法，王晗顿时抓紧了酒杯，心虚使她全身一阵颤抖。她强力做出微笑的表情，再一次偷偷瞄向斜对面。当春儿恰好弯腰往后倒时，王晗看到杨默紧紧盯住的是春儿额头的梅花妆。
“我们不信！”王护卫大声嚷起来。“我们大家都不信，是不是？”
“姐姐怎么不亲自去？”王潭问。她一直在帮忙摆弄水果和坚果盘子。
“而且——”王潭看到王晗进来时，立即像走向救兵一样飞了过去，仲德似乎又在笑。“大家都在啊，”王晗大声说。“这么说都省了我介绍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