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飞被关押的地方是一个小山洞,其实不能叫做山洞,确切地说,应该叫石穴,那是一处农人废弃的牛栏,如今加固了成了曹雄囚禁犯人的囚室。覃飞被关在那里,心有不甘,一只手把着粗大的栅栏往外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老子要见鬼头雄!”外边有一个挂了长刀的黑衣人在看守。“再叫,再叫老子割了你舌头!”黑衣人阴毒地把个刀背往栅栏上狠狠一砍。覃飞急忙把手缩回了。他往外看了看,四处空旷无人,只好无奈地退回到一处角落里歪倒着打瞌睡。

“你到底说是不说?”一狱卒在逼问江林。江林被抓后,就一直没完没了地被审讯拷打盘问。任你怎么威逼,江林总是不吭声。镇台周瑞龙带着兵弁侯三龙进来,问:“情况怎么样?”“还是一问三不知。”狱卒便抓着鞭子要扑过去:“他***是在找抽。”周瑞龙说:“行了,今天就审到这儿。侯三龙!”“?!”侯三龙进来。“隔天再审,你把他押到红岩井班房。”周瑞龙说罢便离开了。狱卒将江林从架子上拖下来交给了侯三龙。“走!”侯三龙押着江林出了审讯室,恰恰碰到朱鹤站在门外。侯三龙欲走,朱鹤道:“侯三龙,等等我有话跟你说。”侯三龙便走过去,朱鹤对他轻轻耳语了几句后离开了。

侯三龙和一个营兵押着江林在河边石板路上走。他从衣袋里摸出烟叶,对另一个小兵说:“牛儿,叫他等等,老子们吸袋烟再走。”牛儿便大声喝道:“喂,老实待在那儿,别动!”牛儿回头,盯着侯三龙手中黄芩芩的烟叶:“侯哥,是钩箕坡的?”侯三龙道:“那当然,好劲梆,你也试试?”牛儿憨憨地笑着过来了。侯三龙瞟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江林,只见江林的眼睛很急地在转动。侯三龙把一匹烟叶递给牛儿,用背挡住了牛儿的视线。牛儿接过一匹烟叶子认真地卷搓。江林突然一把站起身来打算逃走,不巧就在这时,前面的大路上突然有几个营兵说笑着迎面走过来,江林只好又蹲下了。侯三龙抬头一看,忙笑着打招呼:“王哨长好,这么着急上哪儿去?”王京山道:“不上哪儿,来接你们。”“接我们?”侯三龙不太明白。王京山从怀里抽出一张纸递过来:“朱道台有令,他要马上提审乱党分子江林,我们是特地过来接人犯的。”侯三龙看看纸条:“哦,原来是这样。”王京山瞧着蹲在地上的人:“你就是江林。”江林点点头。王京山道:“起来,带走!”侯三龙道:“哨长,慢走!”王京山走了几步又回头过来:“侯三龙。”侯三龙道:“还有什么事?”“自然是好事。”王京山狠狠地说,“来人,把侯三龙一并带走!”侯三龙的表情很是惶惑:“你……你们要干什么?”王京山道:“道台大人请你去他那里一趟。”路边的草丛里慢慢地冒出几个人头来,朱鹤等几个潜伏打算接应的人失望地看着王京山将江林押走了。

侯三龙被抓进道衙,被打得遍体鳞伤。审讯官在逼问:“说,是不是周总兵授意你放犯人逃跑?”侯三龙装痴道:“天啦,我什么时候放犯人逃跑了?”审讯官道:“竟然不承认?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故意隔着那么远,还诱惑牛儿抽烟。”侯三龙道:“天啦,饿要吃饭,胀要拉屎,来瘾了抽棵烟犯得什么王法了?”“***,你还狡辩!”审讯官举起鞭子来便要抽。“慢!等等,等等!”朱立俊从黑暗中移了出来。审讯官急忙汇报:“大人,侯三龙他什么也不肯说。”“没得说,你让人家如何说。”朱立俊张扬着双手说,“全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有人说你侯三龙把犯人给放跑了,后来一调查,犯人根本没有跑。没放跑犯人就不能这么随便把人抓来嘛。还不赶紧把人放了?”审讯官忙屁颠屁颠地给侯三龙解下绳子。侯三龙摸着被捆绑得很是麻木的手腕,道:“谢道台大人。”朱立俊道:“一场误会!侯三龙,这事影响不好,你就当是没生,吃点苦也就算了,别去外头讲。”侯三龙道:“知道。我不会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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