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醒世,我晚上有个会,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聚吧。”

可是,马怀远只是认真履行了硬笔书法老师的职责,却没有在此之外和王心宛碰撞出感情的火花,演绎出儿女情长的浪漫故事。马怀远也很钟情于王心宛,她的美貌,她的显赫的家世背景,不能不令人动心的。也许是马怀远过于古板正统,也许是他过于相信过程的自然和水到渠成,结果,煮熟的鸭子飞走了。郭醒世出奇制胜,终于把王心宛夺走了。马怀远虽然表面上平静如初、波澜不惊,但内心里却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40岁时,他才在老同志的帮助下,与一位女医生组成了家庭。

“气都气饱了,吃什么饭?”

郭醒世愤怒地关上了电视,顺手“啪”地把遥控器扔到了一边。

郭醒世对老同志始终是高看一眼,厚待一分的。这些老头子离开了权力,心里自然难以平衡。看什么什么不顺眼,听什么什么不顺耳也是正常的。可是,他们这些人有个共同点,就是很关心现在在领导岗位上的执政者。挑三拣四,品头论足,是那种做蜜不一定甜,做醋肯定酸的群体。而在领导干部的选拔任用方面,老同志责任感格外强,上级领导对他们的意见也十分重视。郭醒世不可能放弃这一股力量。记得那还是他当县委书记的时候,有一年春节前,召开全县工作通报会。为了显示对老同志的重视,郭醒世亲自出面,向老领导介绍县里的工作情况。因为年龄太大的原因,有两位刚刚离开县委书记、县长岗位的老同志在郭醒世开始介绍情况时,打起了瞌睡。当他们醒来时,郭醒世正在介绍目前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这两位老领导不满意了,认为郭醒世只讲问题不讲成绩,是对前任工作的否定。其实,按照惯例,汇报介绍情况,都是前半部分讲成绩和经验,后面查找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在介绍工作成绩的时候,他们睡着了,没有听到……郭醒世哭笑不得,只好从头再来,直到他们满意为止……

见武大华感激涕零的样子,郭醒世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本不想告诉你。我已经和省委组织部长马怀远打过招呼了,推荐你到省委宣传部去担任常务副部长,把宣传舆论的大权牢牢掌握在手里,等机遇到来时,担任省委常委、宣传部长。”

“维太吗?”郭醒世仍在机械地运动,电话已经打到了王维太的手机上。

郭醒世看后,神情有些紧张。他急急忙忙在一张纸上,写了一纸命令,交给常委会秘书,让他设法迅速送达临海市公安局副局长王维太。郭醒世的命令只有一句话:“维太同志,请市交通集团配合,迅速将省委门口上访群众带离!”

天亮了,宣传车的喇叭声又传了进来。

第二天早晨上班后,陈芳接到医院人事科下达的通知,要求她和另外三名同事从今天起停薪停职,全脱产回家做工作。如果一周内完不成任务,就永远不要回医院上班了。医院领导也有难处,如果陈芳他们几个完不成任务,区卫生局要罚医院的钱,还要追究领导责任。回到自己家里的陈芳,越合计越觉得窝火生气。陈芳想,作为出嫁的女儿,她已经不和母亲在一起居住。可是,这一次市里动迁棚户区,根本不听取老百姓的意见,采取强硬的手段逼迫居民搬迁。在遭到老百姓抵制后,又搞起了“株连”政策,实在是没有道理。陈芳心里清楚,眼下就业十分困难。她这一待业,岗位很快便会被顶替。很有可能,她的饭碗就此便被打碎了,没有了。

“清泉省长有心脏病,一定是犯心绞痛了。”郭醒世说着,心里却在骂道,这个老滑头,挺会演戏的。见真刀真枪开战了,他却想法子要临阵脱逃。

哥俩啃着大葱,喝着老白干,倒着心里的苦水。

“坐上临海市一把手的位置后,我感到最难的是,要改造旧城区,要加快城市基础设施建设,要使这座海滨城市旧貌换新颜,却腰包空空如也,手里没有钱。俗话说财大气粗。因为财政困难,我这个书记、市长也英雄气短!”回忆主政初期的窘境,郭醒世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我仔细分析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政府一方面为缺乏城市建设资金所困扰,另一方面又控制着大量的国有资产、资源不松手,陷入了‘抱着聚宝盆要饭吃’的怪圈。也许有的领导认识到了这一点,试图改变这种局面。但是,遇到既得利益者设置的重重阻碍,便知难而退,止步不前了,怪圈一直难以打破。你知道,我郭醒世是有魄力的。既然认识到可以通过政府来经营城市,盘活城市存量资产,筹集建设资金,为什么不大刀阔斧地推进?于是,我率先提出了以经营城市为核心,全市总动员,局部服从全局,打一场城市建设的攻坚战。经营城市这一理论,首先是在新区建设中实践的。我们政府通过土地置换的方式,在新区建设了一座现代化的新城。”

“欢迎朱思涵助理到临海市发展,我们那里土地价格适宜,开发潜力很大,房价也有很大的升值空间。”郭醒世笑了笑,“我正式向你发出邀请,也算是招商引资,为了我们那里的发展。”

“千真万确。”

“思涵,你洗干干净净的等我。”

“醒世,也许不该把他们迁往那么偏远的山沟里。”

放下电话,郭醒世拉着朱思涵的手,一起走进浴室。并肩躺在“水床”上,郭醒世开始抚摸朱思涵嫩白柔滑的肌肤,享受着那麻苏苏的感觉。“后戏”同样很重要。郭醒世拥有的是全过程。

“那样最好,有利于保密。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件刑事案件,可能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问题。”

晚饭后的支部会,余德原想安排在省委常委会议室召开。因为省委常委会议室宽敞明亮,环境好一些。可是,胡茜不同意,理由是,省委书记也是普通党员,没有特殊的道理。既然是我们综合一处党支部的党员,就应该到我们处的办公室参加支部会议。

“你怎么……怎么把老人家的尸体放在家里,入土为安啊!”钟兴邦另找了块木板,坐了下来。

余德苦笑了笑,说:“兴邦书记,你稍等,我到前面和他们商量商量,让你加个‘塞’,先方便。”

“不明白。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没有权力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

王心宛侧过身来,怔怔地看着高路。猛然间,她紧紧地搂住高路,亲吻着他,好像他会随时溜走。

“胡省长,你这是对小弟我进行革命传统教育吧?”

胡清泉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说:“走,醒世,我们共进早餐,我让厨师给你煮了鸡蛋。是正宗的红皮笨鸡蛋,你保准喜欢吃。”

果然,早餐桌上醒目地放着一盘红壳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