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德还是坚持走,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去忙。

“你们是干什么的?”司机又问。

“那么多?”

“老余,‘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这是我们常在报告中讲的话。棚户区老百姓真是太伟大了,太能忍受了。他们祖祖辈辈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生活,让我们这些共产党的官员无颜面对啊!就是砸锅卖铁,我们也要让老百姓有个窝啊!”

余德一愣,本能地想拒绝。可是,钟兴邦真诚的眼神,还是让他改变了主意。他点了点头,在前面领路,脚步有些沉重。

钟兴邦的住处,临时安排在省政府所属的国宾馆——北方宾馆。北方宾馆坐落在皇家园林之中,除了主楼外,在密林深处散落着几栋别墅小楼。钟兴邦的“家”在一栋独门独院小楼里。省武警总队已派驻了一个班战士,担任钟兴邦住处的警卫工作。

赤裸的高路跪在王心宛的面前,婴儿般亲抚她的乳房。王心宛则兴奋地微闭双眼,用手抚摸着高路的头。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强烈时,高路才开始动作。在她欲醉欲仙时,高路仰卧到地毯上,轻声召唤:“心宛,给你一次机会,由你来执掌乾坤吧。”

“真的,长夜难眠啊,大姐,你也不关心关心。”

在机场贵宾室,三位省委副书记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标准的陪同角色。钟兴邦和中组部领导低声交谈了二十几分钟,所谈内容不为人知。

钟兴邦的话音刚落,会场里响起了如潮般的掌声。

王国忠又说他刚刚到301医院看望过方大公书记,话语间对老书记的感情溢于言表。紧接着,似乎是无意间,他介绍说自己最近又要开始忙了,准备应对上访潮。还说,省里也消停不了,每次领导变动都是这样,刮台风似的,随之而来的便是海啸……

当时,郭醒世只是一个大学生,王心宛的大学同学。这个志存高远的大学生,在省委第一书记女儿身边学习了四年,渴慕靠山和捷径。成为权倾北方的省委第一书记乘龙快婿,无疑是实现从政梦想的最佳路径。尽管地位相差悬殊,在很多人看来根本是望尘莫及的事情,搞得不好甚至会鸡飞蛋打,贻误一生。但是,郭醒世表现出了超常的胆识,他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并且志在必得。终于,他成功了,虽然费尽了周折。

“大门口的群众散去了吗?”钟兴邦问。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到上访群众中去,听听他们的呼声,了解了解他们的疾苦。但是,又觉得初来乍到,对情况不了解,贸然行事,难以达到目的。所以,只好这样试探地询问。其本意是,征求大家的意见,看看大家的反应再决定行动。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不同历史时期,评判标准不同。”

方大公书记拉着钟兴邦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就全省党的建设、干部情况、经济社会发展情况等,逐一向钟兴邦作了介绍……

“哲民,火灾事故发生在你的地盘上,对不对?”郭醒世明知故问。

“报告郭书记,维太专程前来迎接您,并担任您的警卫工作!”王维太神色庄重地回答。

可是,为什么带他前来看望这位老人、这位以前并不熟悉的北方省省委书记?钟兴邦一时不得其解。

韦延安的话,特别是“东平的事情,你也该当当家了”,让于小倩一阵激动。取代韦延安担任县委书记,当东平的“大当家”可是于小倩梦寐以求的。

“市棚户区?”

钟兴邦看了看,屋子矮矮的,直顶他的脑袋,很不舒服。于是,他想坐在身边的一个被垛上。可是,他的屁股还没落下,小伙子“啊”的一声冲了过来,猛地把他推开了。钟兴邦一愣,不解地看了看小伙子,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反常。难道,家里来了客人,连座位都不肯让吗?

小伙子感觉到了钟兴邦的不解,迟疑了一会儿,掀开了被垛。钟兴邦一看,原来,被垛下面,是一位老人。老人双目紧闭,面部有明显的烧伤痕迹。

“这是……是我90岁的奶奶……她……在前些天的火灾中被烧死了……”小伙子说着,泪水不住地落了下来。

“你怎么……怎么把老人家的尸体放在家里,入土为安啊!”钟兴邦另找了块木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