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记忆被封闭的异常牢固,我百般努力仍然没有效果,我轻叹一口气,放弃了努力,心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万一打开这封闭的记忆,跳出比傀儡兵更厉害的东西,那我可是得不偿失。

肥佬入院后,我一直在思索郑可这么做的目的,同时一点点吸收那太古时代的信息,这些记忆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内容庞杂繁复,从整个时空的形成到日月星辰的诞生,一一描述,从地球上一片寂灭毫无生命开始,一直到树木河流,飞禽走兽,人类一统地球为止,非常详尽,内中牵涉无数起源和归宿,相当的晦涩难懂。

我一走神,差点撞上路中间匍匐的一个黑影,猛打方向盘,开着的车咯噔一声,冲进了路边的杂草中,顾不上那些花花草草的性命,我赶忙下车,手握枪支,靠近那人形的黑影。

赵珊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的说道:“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都忘记我已经吃不吃都能过了,你还不行,熊龙丹没完全吸收呢,要不,我带你去北京找好吃的?我可是打明朝起就在这儿住了,比你熟。”

此时,一片弧形的刀光从我原本站立的地方飞了过去,险险劈中,我死里逃生,才知道你是要救我,就这样,把我刚刚激起来的杀心又弄没了。

赵珊又狡黠的眨眨眼睛:“至于望帝城的密室,我也有了新的线索,不过不告诉你,等我们成亲时候……我再告诉你!”说完,赵珊就脸色通红的跑了开去。

哥们见面没啥说的,我俩直接开去一家饭馆吃饭。

因为没有了扛天灯团伙的威胁,老徐一直朦胧着打盹儿,没有再轮流守夜,听着外边的寒风短暂的停歇下来,我和田丽在黑暗中目光炯炯,似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我站起身,默默扶住田丽的肩膀,点点头说道:“田丽,我还是冯一西,我没有变,虽然脑海里多了另一个人的记忆,但那都是前生往世的事情,你我都知道,有些事儿,是不可强求的,强求也没有好处,咱们还是尽快出去吧。”

蹬蹬蹬连退几步,我才定下神来。

我看清楚里头是什么东西后,忍不住叫了一声晦气,他娘的尽是些人眼珠子,给挖了出来聚在一起,用冰给冻上,嵌在骷髅的最下层。

老头若有所思的也点点头说道:“那既然如此,我也就可以安心的去了,看来我和师傅当年的眼光都没错,你真是两千年前郑可将军的转世之身。但你要留意的是,老融王的黑焰楼和履真阁已经被毁,碎魂碑上的黑棺阵也被林鹞子破掉,那林鹞子不是郑可,所以他吞下熊龙丹依然不免一死,你就不同,如果你吞下手中的熊龙丹,望帝城的风水必然被破开,但这样一来,碎魂碑、鬼打墙都将不复存在,而郑可的记忆也会累加到你的脑海,究竟是利是弊,老头子已经参详不透,希望你好自为之吧,哈哈,我终于可以放下这个心结,去见我的祖师爷了。冯一西,田丽,咱们来世有缘再见吧!”

我不由自主点点头,心里隐隐觉得张三爷的故事,必定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又听张三爷的叫声:“熊龙丹!你手上戴的是不是熊龙丹?冯一西你快拿过来给我看看,传说这东西可以解百毒的,你怎么不把它吞下去!”

后退?我倒是觉得后面的危险远远大过前面。

赵诚被我的话吓坏了:“小鸟!你看到了小鸟,这是真的?不可能吧?那可是熊龙丹内孕育的凤凰胎啊!”

我皱了一下眉毛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心里头有点感觉,似乎这块古玉以前和我有什么瓜葛?”看着玉石还有个丝线,我就随手把它戴在了手腕上。

我想起路上和老徐辩论过的一件事情,老徐说在广西群山掩映的大山深处,有一处神圣的地方,一直是景顺族人的朝拜之地,他们称之为炼心谷。只要不怕艰难险阻到达那个地方,拜神数日,虔诚的人便可在谷中呼风唤雨,回来后诸事顺利,健康长寿。我当时一听,就马上联想起僳僳族呼风唤雨的听命湖秘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种高层的精神境界,看来我还没有完全达到。不能充分估计自己仍然身处险境,就会付出代价。

我低头一想,四鬼运尸?书上倒是有这种仪式,只不过说这种仪式是中原地带特有的,站在锅边搬运尸体的也不是鬼魅,而是用邪术养出来的一种山鼠或者山猫,有的还用狗獾子!个头硕大,目盲,爪子锋利无比,擅长用牙齿咬住血管,靠吮吸血液为生,有点像南方藏地的黑弥勒那么可怖,唯一不同的是这种东西不像黑弥勒那样神出鬼没,而是受豢养人的控制,就算豢养的人死掉了,这些东西也会老老实实地继续完成主人下达的指令,直到寿终正寝。

老头喃喃说道:黑沉木,也是阴性树木,对地脉地气的变化最敏感,现在这几根黑沉木已经是黑得紫,难道是说这地方没有一丝阳气?不可能!那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死的?到底什么东西杀了他们?老头出了会神,终于跺跺脚,不情愿地去翻查那些死尸,希望可以找出死因。

回忆起我和老头听到的声音,这一切最多生在十几分钟前,那些人拼命奔跑,终于跑到了大锅这里,给尾随的敌人追上后,爆了一场几秒种的枪战,但是双方实力实在是一边倒的不平衡,所以最终的结局就是尸横遍野。而田丽就在这些人奔跑的时候,侥幸摆脱了针尸邪术的控制,瞎摸乱撞地晕倒在地上,被我们救了起来,

老头的身边,突然嗤的一声,爆出一团磷火,磷火中,突兀的映出一个黑影,把我吓的够呛,居然就是鬼打墙门口那个黑影,蹑手蹑脚的挪动着,很鬼祟,也很诡异,一个人蜷起来,猫着腰,仰着头,两只手缩在胸口,朝前伸着尖尖的指头,一根根开叉,明摆着要扑上去掐住老头的脖子。

却听老头沉声说道:“前面再有几步就到了鬼打墙的出口,我们要小心了,你要是救你那搭档田丽的话,快集中精神,做好准备吧!”

老头说了这么多,又看着我说:“别怕,小子,我今天给你说这么多,可没有收你入门、逼你拜师的意思,只是遗憾这很多绝技,我不说就要失传了,瞧我这年龄,说不定哪天就去见我师傅了,那可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唉!”

老徐眨巴着眼睛,突然咯咯一笑,浑身上下那些憨厚的气息立刻消失不见,沙哑着嗓子说道:“小子不错啊,有胆识!要不是这鬼东西够厉害,让我一不小心中了招,我还真想一直装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