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瘸子穿得比较花哨,我估计是一个花苗,衣服上都是刺绣,显得特别注目。而且刺绣地非常华丽,用了红、青、紫、黄等各种丝线,看起来美伦美奂,真不知道这是他的民族服装还是日常就穿这些衣服,配着阴沉的脸色,增加了很多诡异。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当时我若是不离开北京的话,森哥一帮人迟早会去找她的麻烦。对了,那恶毒的苗人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同伙,万一就是他们做下对韩叶娜不利的事情,我该怎么办?想得我头痛。

我忍不住反驳:什么误打误撞,那是我真金不怕火炼,全身都是特殊零件,刀枪不入,搁了是你,早蹬腿儿见阎王了!

我心里盘算了好久,最后告诉田丽说:你说的不错,我觉得我有必要回一趟北京,对了,我再次声明,我刚才讲给你的经历全都是真的,一点水分都没有掺和,你万万不可去我那小屋里察看,否则-五丁破相大法-镇压下的女人逃脱出来,恐怕不只害了你一个人的性命,到时生灵涂炭,可是极为不妥。

田丽看着神情自若的我,若有所思地说道:老冯你变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挖到大约两米半深的地方。我眼尖,已是看到点东西,赶忙叫道:先别挖了,下面有东西。

我以前是很自私的一个人,事事先想自己,但是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心理上成熟了不少,凡事都先为别人着想。但是又一想,自己的死活也是至关重要的,不如让老和尚先测刘凤彩,然后我再把龙虎山测字的经过请他评估一番,这就等于测了两个字,大占便宜,还让他没有借口推脱。嘿嘿,饶是你老光头奸似鬼,也让你喝了老爷的洗脚水。

晚上正准备睡觉,现他老婆正在摆弄相机,林法医大惊,说:快住手,这个千万别乱动,太危险了。你刚才有没有用它给自己拍过照片?妻子摇摇头,林法医这才放心,忽然妻子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看着林法医……

这些我已经听五叔说过,和金老片说的差不多一个意思,就没再仔细听了,只不过金老片后来说,秦爷和秦太一个劲争论这个鬼打墙和鬼上身究竟哪种局面更糟,没个结论时才哈哈笑了几声。

原来这本笔记就是我在龙虎山找到那个张天师,张道临亲笔写的。真是无巧不成书,电影里才会有的奇妙巧事,竟然生在了我的身上。

我没顾上理他,肥佬正伸手拽住我衣领死命往上拉,终于把我给弄了上去。我惊魂未定地浑身软,就见那只蜘蛛居然也顺着铁链子往上爬,我赶忙推着肥佬快往前爬,就听肥佬闷哼一声,整个人朝我的方向一扑,把我又给推了下去,跟着就软软地趴了下来。

听森哥这么一说,我心头灵光一闪,蜘蛛一般都是怕光的,如果有几秒钟可以让蜘蛛愣一下,就有办法把它从肥佬头皮上铲下来,再说这蜘蛛怕是已经和肥佬心意相通了,也就是说肥佬暂时不醒,那蜘蛛也暂时不会难,对,就他妈这么办了!

森哥点点头,从背包里翻出几个弹夹递给肥佬,四个人就算暂时达成了和解。

森哥和剩下的阿正、大刚还算灵活,躲过了这一波尖刺,但也是给吓得不轻,瞪着眼看我和肥佬,不过也不敢走到画这边来。

众人瞧了那画半天,始终瞧不出什么端倪,看来看去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更别提什么放置奇珍异宝的地方了。

我借着手电筒的亮光,看清楚了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浑身毛都竖了起来,骂道:你个死肥佬!拿的是什么玩意?这分明是一长截人皮!又扔给肥佬让他看。

八成我俩是掉进了墓室里,潮湿的霉味和古怪的阴森感觉立时席卷了我的全身。

打火机的光亮一闪,我却现前面有古怪,因为手电筒太聚光了,一直照在身体右边的砖墙上,而打火机的火苗立刻照出洞前面一些影子。原本空空的洞里,多了一双人的小腿,还穿着鞋,鞋底子就挡在我面前!这时候我头皮整个都炸了起来,本以为按以前高手挖的盗洞爬,很简单的一回事,竟然活见鬼了,一个大活人就在我一分神的瞬间,凭空挡住了去路。

肥佬说话的工夫,屋子里又生了一些变化,我知道肥佬埋头抽烟没看着。于是一边打量这里的情况,一边拼命回忆那本《天渊山水纵横秘术》中有关-五丁破相大法-的记载,渐渐有了不少新的认识。

给遗像上的女人这样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我立刻想把眼睛移开,不打算再看了,却一点也动不了,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仿佛被那漩涡紧紧地吸住,那是一种强大而又无形的力量,让人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我顿时手脚冰凉,皮肤麻麻的像被细针在一根根扎着,又痒又痛,脑子中除了女人白惨惨的眼珠,啥也没有了。

这时从楼门里出来一个年轻女孩,约有二十岁,长得十分秀气可爱,对那个看我们搬东西的小男孩说:小弟别淘气,快回屋里去。小男孩一撅嘴:不嘛,他们是新搬来的,我要帮他们搬家。小孩的姐姐看他不听话显得有点生气,向我和肥佬点点头打个招呼,就转身进去了。

直到最后快要离开前的几天,我的注意力全给山崖上的悬棺吸引去了,甚至不由自主地想爬上去看看峭壁上的悬棺里是个什么情况。一时冲动下,我还真找到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憋了口气,就开始手脚并用地往上爬,我的本意只是想离近了看看,瞧清楚后过个眼瘾就下来,谁知道越爬越高,到了最后,我现自己已经很难一个人爬下去了。

陈脸子拖着的是一盏黑色的灯,老式铜灯,底座是一个人跪着高举双手,顶部是一个圆碗形状的灯盏,出暗金色的冷光,有点像自己平常使用的旱烟那么长,我当时在心里想,就是精致了许多。

这栋旧宅子也是古怪,不知道宅子的主人出于什么目的,把房子修的曲折离奇,千门万户的连环缠绕在一起,我们费了老大力气,没命地跑了好久,才出了旧宅子,站在河沟边直喘粗气。

我读的高中在县城的七里河,一般又叫大东关,大东关再过去,稍远一点驻扎着一个团部,我有个五叔在那做炊事员,眼看逛着逛着,我就快到团部的驻地了,那天是个月亮地,心想干脆就去五叔那凑合一晚上算了。

我苦笑着跟进去,眼瞧着田丽上楼,短裤包裹着丰满的身体分外诱人,忍不住小声嘀咕:我只是说这几天没洗澡,得好好洗洗才行,哪有什么不肯的意思啊。也不听我说完,真是的。

田丽听我这样一说,身形顿了一顿,跟着就狠地扔下来一块布毯子,再不和我说话了,我只好叹口气,终究不敢跟上楼去,草草地偎在房角睡过去。

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了,老徐把早已准备好的装备,重新整理成三个背包,一人一个,我们简单地吃了点,就出了。

四千多米的雪山我可从来没爬过,尤其是处于苗疆边境的游龙山,像这样不出名的深山,更是没有什么好路可走,田丽身体素质明显要比我好,老徐这景颇族的汉子更不用提,看来三人中属我登山本领最差。

老徐手里的长刀,已经拿了出来在前面开路,越走越是带劲,大声喊道:男人不会耍长刀哟,不能出远门哈;女人不会织筒裙哟,嫁不了人哈,我们景颇的阿昌长刀,是生命之刀!我们景颇汉子,个个都是真的男子汉!

这老徐是个耍刀能手,好走的下坡路上,经常看见他踩着轻盈灵活的步子,腕花轻快,动作流畅优美,像是跳舞一样,中午休息进餐时,我们干脆要老徐给表演一下,老徐却摆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这舞的是-拳嘎-不是-摆拳嘎-,不好看的,下山后我拿了-串歌-可以给你表演下十刀舞或者-以弯弯-,那才是真的刀舞。

看我听得糊涂,老徐又解释道:拳嘎重于实战,步法扎实,舞姿低矮,运刀砍劈有力,进退攻防和摆拳嘎不同,摆拳嘎意思是舞刀花,好看不实用的。

走走停停,我和田丽经过昨晚的事儿,感觉亲近了不少,也敢拉手行进了,只是田丽有时候会沉下脸若有所思,不知道想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天快黑时,有惊无险,三个人到了老徐所说的宿营地,一块大石头下面,凹陷进去一个不深的洞穴,天然的遮风挡雨,地势上还能防备猛兽,相当不错。

趁着天黑前的时辰,我们抓紧时间填饱肚子,准备明天继续攀登,听老徐说,明天的路开始要碰到真的危险,会有积雪,冰盖、冰缝,搞不好还可能碰上雪暴,所以今晚一定要休息好。我们商量下守夜的顺序,后半夜危险,自然指派给老徐守,所以没过一会,老徐就率先去睡觉了。

我叫田丽去睡觉,她不肯,山上风大温度低,看她不好意思过来我身边,我只好涎着脸跑去她旁边,偎在一起暖和。

漆黑清冷的夜里,我抱着田丽似睡非睡的柔软身体,山上太安静,我一点杂念都没有,目光炯炯地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离奇经历,和以前写字楼白领的生活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那时候虽然是个军事迷,也参加过不少户外活动,但和这比起来,就简直是小儿科了。

田丽睡梦中抱紧我,把我思绪给打断了,看着月光下的年轻女郎,我忍不住低头亲了亲田丽的额头,风吹的凉凉的,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儿家,在局子里是怎么吩咐下属做事的,说不准外表坚强冷静,心里也是燃烧着一把火,又想想韩叶娜,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胡思乱想好久,睡意渐渐涌上来。

直到老徐推推我,示意我去睡觉,轮到他看场子了,我这才靠着田丽,搂在一起踏实地睡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老徐推醒时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觉得好冷,看看天还漆黑着,正想问老徐怎么回事,难道有情况?老徐却示意我别出声,指给我看不远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