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片笑了,想了想说道:要是连你都听说过,那他们还能在美国吗?不过秦爷最近经常提起的,就是融王墓的事儿,总觉得还有不少难解之谜,为这些问题秦爷、秦太和胖爷不知道争论了多少次,都没个头绪。

我算彻底放心了,一口气上不来,浑身虚脱,和金老片他们两个人挤在床垫子上,一起睡了过去。

这东西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我招呼森哥走过一边,商量下怎么办,那森哥虽然不惧真刀真枪的硬仗,但是对这种诡秘地东西很是害怕,脸色已经白的青,忙不迭地找出头盔紧紧箍在头上。

现在只剩下我、肥佬、金老片和森哥四个人了,力量对比生了明显的变化。看着森哥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我想他应该也明白这一点,肯定正在心里作决定。

就说话这阵工夫,墙上的画又有了变化。右下角那女人竟然在画中缓缓移动,距离那佝偻着背的金老片越来越近,我一眼看到,知道她片刻之间就要对金老片施杀手,于是屏吸凝神准备救人。

不远处,一个哨音突然响起,然后是那个叫大刚的叫道:头儿,你快来看看这幅画,画得跟真地似的。

倒吊着的干尸仍然微微晃悠着,我晃着手电筒,察看一下周围环境没什么异常,小心翼翼地躲着干尸,轻轻扣摸肥佬刚才按动的那个会动的暗门。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看了一眼,我和肥佬就嘴里苦,这头竟然是个实心的土墙,一个死胡同!看起来这个朱红大棺材就是塞在胡同最里面的。如果退回去走回头路,棺材里的臭气不说,脚下踩的不知道什么人肉尸骨,还有滑溜溜的棺液,再加上棺材那头窸窸窣窣的黑毛蜘蛛等着我们,别提了,我可受不了这折磨。

眼前这个洞斜着往下走,这角度恐怕就是个切洞,在外面看好了直线距离,奔着龙眠地的点穴之地一路挖来,我对挖这个盗洞的高手可是相当佩服,也是第一次知道了盗洞挖出来的土究竟运去了哪里。因为每隔一段距离,我都现身子下头有个稍微大点的坑,里头有很多很坚实的编织袋,原来这个打洞的家伙携带了什么自己配制的特殊药水,可以把泥土凝结强化,挖出来的土装进袋子,砸实了淋上药水,立刻缩成坚实的一团,再紧紧夯入盗洞的下头,这样一来,一边挖着,一边把土砸入地下,自然不用运土出去外边摆坟头。但此时我知道短时间内和肥佬说不清,就简单地解释道:我说的是盗洞!有人从地上挖了个洞来偷这墓室,你瞧这洞挖的,百分百是个高手,铲印匀称,方的见线、圆的见弧。咱顺着洞爬,肯定有戏,放心吧肥佬,跟着红军走,前途是光明的。

那柜子让我俩费了半天工夫,才把有门这一面又给转了出来,又费了半天劲,才撕去裹门的胶布,我拿着黄裱纸,肥佬一手拉门,俩人一起做好了撒丫子就跑的准备。

我见他为我担心,也不好再说别的。拉开衣柜下层的柜门一看,里面横七竖八地放着几本书和一些杂物,书都是些线装的手抄本,还有两个很旧的红皮记事本。杂物里一包蜡烛、一小盒药丸、一个还没怎么生锈的手电筒等一些疙疙瘩瘩的物什,都用蜡纸包着。我拧开手电筒看看,一点昏黄的光线闪了一下就灭了,可能最后一点电池也报销了,我看了看这些东西,没什么特别的,就顺手堆在地上。

我歪着头一想,凶就凶呗,这世上从古到今都死了都不止几千亿人了,要是真有鬼,哪还有活人能住的地方啊?就算撞上不干净东西,顶多沾些晦气,反正我已经倒霉到底儿,无所谓了。何况这地方第一便宜;第二地处市中心,交通便利,离海河也不远,那帮歹徒找上门来我也跑得快。再者说来,我一个大男人要说不敢,岂不让梅姨这女流之辈笑话?于是把心一横说:放心,没事,这房子我租了,不就是个凶宅吗!不怕不怕,死人我见多了,打小我还在凶宅里抓过贼猫呢!

测字先生苦笑一下:字为心声,心乱则字乱,运衰则字衰,可一而不可再,你女朋友我断她已死,自有我的道理,这是改变不了的,观你面相,目长眉细,地阁上翻,一副早夭之相,但你这两个字却写得笔意饱满昂扬,毫无衰败之象,说明你身体健康,性格达观。如果能谨慎言行,万事顺其自然,勿强行逆施,多行善举,凭你的造化也许能渡过此劫。

可惜我就倒霉了,喉咙里越来越难受,沙哑刺痛,似乎有不少东西,紧紧贴在喉管的管壁上,一只大手要从肚子里拼命地伸出来,后面还有无数的小手在拉扯心肺,让我根本喘不上气来,只能双手捏住脖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陈脸子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噢,等等,老五你看那猫的眼睛,是往上翻着还是往下翻着?我咋觉着这猫眼是往上翻着看呢?

哭醒的时候,天总是蒙蒙亮,爸妈也还睡的熟,没个人来照顾我,我就只好一个人瞪眼看窗户,盼着天快点亮起来,嘴里嘟哝着念叨:没有皮……都没有皮……这么多人都没有皮……坑里那些尸体,确实没有皮肤,每个都是这样,让我印像很深,唯独老头讲了些什么,梦一醒就忘的一干二净,啥也没记着。

不过既然是女人小便,我也不好意思多看,但因为此事实在太过奇怪,我忍不住进楼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这回看清楚了,原来是二楼的刘师傅的女儿刘凤彩。她是个大学生,今天下午我在院子里跟她说过话,很聪明的一个女孩。我心想既然是认识的人,就别多管闲事了,可能楼里的厕所都占满了,她憋不住了在院里解手也是万不得已。我要再看她只怕有些不礼貌了。

快走几步进了自己房间。我开了灯,躺在床上,随即想到了和韩叶娜相恋的时光,心中一阵甜蜜,一阵酸楚。望着白亮亮的灯管,产生了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几个月以前的美好生活离自己仿佛有无限遥远的距离,那一切都太美好,以至于显得很不真实,美好得仿佛如梦似幻。

随后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十分畅快,一个梦也没做,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伸了个懒腰,觉得精力充沛,心中的郁闷似乎也少了许多。我心想这是住在这里的第四天了,什么都没生,看来前一天被百年老尸勾命的事儿确实是梦。

这一日无话,白天出门逛了逛街,到了晚间回来,楼里出现了骚动,二楼刘师傅的女儿失踪了。

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几位邻居正围在院子里人人面色焦虑,我听大家说了几句,了解了原因。原来是刘师傅的女儿昨天晚上八点半出去给父亲买药,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回来。刘师傅从昨天晚上一直找到现在,亲戚朋友以及刘凤彩的同学老师家都找遍了,去派出所报案,警察说不到四十八小时不算失踪,不给备案。

刘师傅的老婆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剩下父女俩相依为命,对这个女儿视如至宝,刘凤彩是走读的大学生,每天放学都回家,到现在竟然整整一天一夜下落不明,刘师傅如何能不着急,邻居们都纷纷安慰刘师傅,让他放宽心,说年轻人贪玩,可能忘了回家,明天是周六,早晨大家一起去找,终归是能找到的。

我也劝了刘师傅几句,本来想把昨天晚上回来看见刘凤彩蹲在院子里的事告诉他,但是毕竟我刚搬来两三天,不知道其中的详情,而且黑灯瞎火的也许是我看错了,就没再多说。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我听到院子里有个女孩在哭,我心中好奇,就出门去看,见到刘凤彩蹲在院角正哭得伤心,我正想过去问问她这两天去哪了,梦就醒了。

早晨起来洗脸刷牙洗澡,想想昨晚的事,有些后怕。

中午十一点左右,肥佬开车来接我,说要领我去见见他姑父,我问他给我找的什么工作。原来是家报社的文字编辑,我骂道:你***,咱们都是学金融专业的,你让我到报社去打字,这不是要我命吗

肥佬说:操你祖宗,少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工作多难找,这活你不干,有成千上万的人削尖了脑袋想来顶替你。你不是挺能侃的吗?胡乱编点报纸上的内容,能有什么难度?再说了,你以为你有多重要似的,其实给你安排的版面是最最不受关注的,根本没人看,除了广告就是废话。我想原来是那种报纸上的弱智版块,这有何难啊,就答应了肥佬。

中午在宴宾楼吃饭,见到了肥佬的姑父,一个姓孙的小老头,我们之间谈了一些关于报道方针以及相关政策之类的话题。总之,我给孙老头留下的印象很好,他让我后天,也就是星期一去报社上班,于是把这份工作应承了下来。

向孙老头告辞之后,肥佬说今天要带我去玩玩,我说:周末你不回家陪你媳妇,合适吗?

肥佬牛逼哄哄地说:老子在家说一不二,想不回家就不回家,就算那婆娘一步一磕头地来求老子回家,老子也不理她,老子不惯她那毛病。

我说:你他娘的就吹吧,忘了在家跪洗衣板的日子了。后来肥佬讲了实话,原来这个周末她老婆单位组织员工去盘山旅游了。

我同肥佬商量着去哪玩,肥佬没去过什么地方,只知道去洗浴中心找小姐。我经过这几天夜里的事情,忽然变得虔诚起来,就说:天津有什么灵验的寺庙吗?我想去上柱香,拜拜菩萨。

肥佬说:天津寺庙很多,有名的比如大悲院,挂甲寺,蜂山药王庙,南市还有个尼姑庵,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我说:你知道的真够详细的,你信佛是吗?

肥佬说:我是业余的信,想起来就信,想不起来就不信,有事的时候信,没事的时候就不信。我对这些庙比较熟,是因为我认识一位在大悲院修行的居士,法号叫青莲,他儿子和我在一起工作,我们之间关系不错,偶尔见到老爷子,他总是给我们讲一些佛理因果之类的事。

我想让他引见引见这位老爷子。于是肥佬开车带我到了大悲院,从后门进去,走不多远便到了这位居士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