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容我想想吧。”良久,楚岩才抬起头,接着迈步离开。

话到此处,灰眸少年忽然换上一脸狡黠的笑容,回转过来,冲着楚岩嘿嘿笑了笑。

但饶是如此,刘铁锤却依然丝毫没有要苏醒的迹象,离奇的一幕,也是让得楚岩无可奈何。

但即便是如此,史上最年轻的炼药大师,拥有地与火双属性,九品斗魂的绝世天才蓝冥,也是在四十六岁那年,方才踏入七星炼药大师的行列。

将近半个小时后,当最后的活血草被提炼出药性,楚岩顾不得擦拭额头细密的汗珠,小手一招,于身侧悬浮的一只只玉瓶,顿时纷纷被开启了封口,紧接着,各种之前就提炼好的五光十色的药液,陆续从瓶口飞射而出,而后投入了持续燃烧的火炉之中。

这小子,恐怕的确有些不简单。

几分钟之后,浑身冷汗直冒的楚岩扶着墙角坐了下来,开始大口喘气。

根据记载,这种存在于上古时代以前的烈焰根,虽然是形似植物,但其药性,却是世间至纯至阳的本源之火。

建筑采用的是西方的哥特式艺术风格,粉白的墙面,拱形的门户,在位于中央的尖顶钟楼上,还竖立着一尊大人物的雕像,整体构架大气磅礴,说不出的恢宏。

由于一直想不到该给小家伙起个什么名字,某次借着酒劲灵感突发,于是老铁匠就照着隔壁家那个名叫狗娃的小孩,慎重其事的给这位伟大而尊贵的炼药大师起了个二狗的大名,气得襁褓里的楚岩险些羞愤自杀,挥舞着小肉拳咿咿呀呀了许久,终究未能抗议成功。

根据细致入微的观察,那应该是一朵莲花,拳头大小,干瘪的花骨朵成暗红色。楚岩利用强大的灵魂之力探查了很久,想看看花骨朵里面是不是另有乾坤。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看似不起眼、干瘪的血色莲花,竟然有一种非常奇怪、非常强大的吸力,楚岩的灵魂之力刚刚传过去,立马就被吸走了。

要知道,他的灵魂之力,可是七星大炼药师,同时还有通天境巅峰修为的境界,这是非常了不起的。

可最后,反倒是楚岩累得面色惨白,喘着粗气,而血色莲花内部究竟有什么东西,却一无所知。

但尽管如此,他依旧坚信,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否则自己的灵魂之力,绝对不会被毫不客气的吸走。

天蒙蒙亮的时候,楚岩收回了凌乱的思绪,转头看向空荡荡的小木屋,心里头不是滋味。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仅有的亲人刘铁锤,也被神秘年轻人带走了,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

想着想着,楚岩突然想起了墨影的邀请,想推荐他去圣灵阁学习。如今最后的牵挂也没有了,他倒真想去见识见识。

只不过在这之前有件事必须要办,那就是陈钰青,这个人必须为自己做下的恶事,付出沉重的代价。

一想到铁锤刚刚被送回来,那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样子,楚岩的心中就会翻起滔天的怒火,仿佛随时都能将他烧着了似的,难以遏制。

“落叶镇上的武馆,这个时候,陈钰青应该在那里。”不自知的嘀咕了两句,楚岩已经夺门而出,直奔落叶镇。

一手强悍的灵魂催眠,在众人的眼中,楚岩活脱脱的变成了一位身材清瘦,剑眉星目的俊朗少年,穿着深蓝色的长衫,引来街上女子频频侧目,大步走进了镇远武馆。

铁锤就是在武馆的门口,险些命丧陈钰青之手。

当时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出言阻止,就算武馆的老师徐镇远也是一样,要不是几个与铁锤交好的年轻人,偷偷的把他送回了金叶村,恐怕早就已经横尸街头。

“你……是什么人?”

就落叶镇而言,这间武馆不算小,此时那些弟子正在相互竞技,其中一人见到楚岩走了进来,面色不善,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我姓大,名爷,是来拜师的。”尽管两世为人,但楚岩这种爱占便宜的毛病,还是没能改掉,一不小心就会流露出来。

“大爷……”

那人不自知的嘀咕了一句,楚岩立马接住话茬,“乖,真乖。”

“你他么的占我便宜……”

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被耍了,所以一步窜了上去,挥拳就砸。

一个凡夫俗子,换句话说,此人的身体里根本就没有斗魂,虽然身材魁梧,有些蛮力,会些拳脚,但也不被楚岩放在眼里。

拳头带着一股蛮力,眨眼来到楚岩的近前,可是他并没有闪躲的意思,甚至,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笑意。

在众目睽睽之下,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人的拳头突然停止,距离楚岩胸口只有一指的距离,同时双眼圆睁,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大家还没缓过神儿,就见那人竟然猛的趴在地上,疯狂地舔舐着楚岩的鞋子,不时地嘴里还“汪汪”叫上两声,摇头晃脑的,乖巧的就像一只大黄狗,见到了主人一样。

“乖,真乖。”

楚岩在他的头上摸了摸,接着一挥手,“滚吧。”

“汪汪汪……”

再次叫了两声,那人手脚并用的跑出了武馆,看见远处的一只母狗,飞一般的跟了上去,接下来……

灵魂催眠……这是楚岩利用自己强大的灵魂之力,让那人觉得自己是一只狗,估计没有三五个月,恐怕是醒不了了。

这还是他手下留了情,否则这辈子那人都会沉沦在催眠当中,永远无法自拔。

见到如此怪异的一幕,武馆里的年轻人各个目瞪口呆,只有坐在那里的徐镇远,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想不明白,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灵魂之力居然如此强悍,恐怕身份也十分的尊贵,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请问阁下前来,不知有什么事?”打定主意,徐镇远缓缓的真起身,面带微笑。

“我是来拜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