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他精含磁性的声音透著一股蛊惑人心的性感味,摄魂的眸子淡淡地泛著笑意,更是令人无以抵抗,莫不拜倒在他的脚边,直想求他怜爱。

他只觉得全身像是被上了浆一般,动都动不了。

身为蜀家二公子的蜀式芫倚在总裁室落地窗边,一双沉稳却又显得清冷的黑曜眸子里难得地噙著一丝宠溺的笑。

这是相当大胆的臆测,而它更足愈来愈怀疑他到底足什么样的出身。

第一次见到他,便看见他自马背上摔落,这表示他必定是不擅骑技,可今儿个可是她骑马让他坐在她身前,如此这般,他还会觉得不适吗?倘若真是如此,她可要大胆的臆测他绝非是官场之人,八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乡野村夫吧!

“扶我一把吧!”他虚弱地道。

天晓得方才的速度有多快,他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感觉上像是坐在云霄飞车上…云霄飞车?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的脑袋里会突地出现这个名词和画面?

“怎么,不是要我扶你吗?怎么还不下来?”朵颜一手拉住他,一手拉在马辔上,却等不到他下马。

大鹏回神,忍住欲呕的冲动,让她扶著下马。

敝了,一个弱小女子都可以这么神勇,为何他会显得如此虚弱?难道他真的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文人?

真是太没用了!居然连下马也要人扶,而且扶他之人还是个女人!

他相信自己绝对是一个不擅骑技之人,否则光是闲晃到这儿来,为何就让他晕得快要死去?

八成在他尚未丧失记忆之前,便不得马儿的缘,光是要他上马背,便觉得一阵不安,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之前摔下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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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这个地方便是之前我捡到你的地方。”她扶著他到栈道边的大石块上坐下,纤纤玉指指向另一头陡峭的崖壁。“大鹏,那个时候我就是追著大鸟追到这里,然后便见到你莫名其妙地自马背上掉下来。”

其实她真的不太好意思伤害他,可她长这么大,真的还未见过有哪一个男人,居然可以用那种姿势掉下马,感觉上彷佛他真的是一个不会骑马的人。

可这附近已属益州边界,他并非是益州之人,自其他边界到益州边界,是一段不算短的路程,倘若他可以从那么远的地方骑马至此,又怎么会摔下马?她再怎么想也想不透他是怎么进入边界的。

“从这里?”大鹏抬眼睇著这陡峭的崖壁,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你确定我真的是从这个地方往下掉的?”

她确定吗?

他一点也无法想像自己独自一个人坐在马背上,站在崖壁边,然后再愚蠢的从马背上掉下来。

“而且我有勘察过地形,你的后方也没有任何追杀你的人,为何这样你还会从马背上掉下来?”她睇著远方,忍住想笑的冲动,晶亮的水眸却带著笑意。

“天晓得我到底是怎么掉下来的!”他不禁叹了声,继续环顾著四周,撇去地势高了点,栈道有点破旧不堪之外,这个地方虽已入冬,但山色却是锦丽惑人,林景层叠放浪,令他直睇著山下美景看傻了眼。“不过这里的景致可真是美得教人收不回视线,令人想要赞叹一番,”

他敢保证,他绝对不曾来过这个地方,倘若他有来过的话,绝对不可能忘记如此壮丽的迷人山景。

“啐,你说起话来老是文邹邹的,我看你八成不知道是打哪里跑来的文人,误闯边界又不小心自马背上摔落。”

这是她唯一可以想出的理由,倘若真是如此,要把他留在身边就不是问题了。

边界驻营向来是不留外人的,主要是为了防止敌军卧底,可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不认为他会是敌军前来白帝城卧底的。

她之所以会这么想,自然不只是因为他俊俏的外貌,亦是为了他的平易近人;这些都有可能是因为他丧失记忆所致,可在尚未证实他的身分之前,她仍是会选择相信他;即使丧失了记忆,她认为他仍是与尚未丧失记忆之前一样的个性。

“或许吧!”他轻声回道。

可是他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虽说他是不急著要恢复记忆,也不在乎自己到底会不会恢复记忆,横竖他现在也过得不错,只是…他真的对这里没有半点印象。

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喂,你过来这儿看看。”

一回头,他才发现朵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跑到栈道的上方去,他的眉头一挑,没来由的整颗心紧绷了起来。

痹乖,她所站的地方,只要再往前跨出一步,保证她绝对可以在半空中飞翔。

为何她要站得那么接近崖壁?难道她不知道只要再往前一跨,可能便是两个世界了?他好不容易大难不死,可不想一个不小心又摔落。

之前从马背上摔落便已够悲惨,倘若再从山崖上掉落的话,那可能真的没救了。

“还不快过来,发什么愣啊你!”

朵颜回首瞟了他一眼。

“在这儿坐著便好,到那边去作啥?”倘若可以,他真的不想移动他的双脚,而且他的双脚似乎也不太愿意移动。

“这儿的风光好,你还不过来?”朵颜双脚就站在崖壁上,只要风劲再强一些,她很有可能会掉下山崖。“大鹏,你可别忘了,你是我的奴才,即使你恢复了记忆,一样是我的奴才,你可别以为恢复记忆后就可以离开我身边!”

睇著她瞪眼撒泼的模样,他不禁笑了。

很怪,他觉得自己的个性原本似乎不该是这个样,但是眼前他却愿意为了她疯狂,管他以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管的是眼前。

“是,我永远都是你的奴才,我的三小姐校尉大人。”虽然有点抖,虽然脚有点不太听使唤,可他仍是很努力地挪移脚步,一步步地往她的方向走去。

天晓得他居然在冒汗!

“我说过了,叫我朵颜,这是我特别让你唤的,你敢不唤吗?”她不禁有点微愠。

“是、是,我的朵颜三小姐。”他调笑着,尽管双腿因为接近崖边而感到一丝不安;他绝对是一个怕高的人,可既然他怕高的话,又怎么会待在那么高的崖壁边,甚至还从上头掉下来?

他到底需不需要好好调查这些事情呢?

“啐,你是故意这样唤我的吗?听起来刺耳极了。”她不悦地眯起惑人的水眸盯著他慢得像乌龟一般的步伐,忍不住快步走到他身旁,将他拉到崖边。“你瞧,从这儿往下看的景致十分不错,是不?”

大鹏苦笑了一声,敛下眼眸看了下方的景致一眼,每当风迎面吹拂而来,总令他自脚底窜上一阵寒意。

“是挺不错的。”

唉,她怎么老是要强人所难?

“你根本就没看清楚!”

朵颜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敷衍,干脆又将他往前推了一步。

“你…”唉。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只好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往下瞧,登时发觉的确是山川秀丽,不过围在溪旁的成团黑点,彷佛是一整个兵营似的,至少聚集了三千以上的兵力。

“那是什么地方?”

“你怎么会这么问?”这下子她可真是疑惑了。

“怎么说?”

“你自个儿想想,方才我是从什么地方带你上栈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