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还是没反应啊?你也太难搞了吧?我的古代小妹妹?!总不能一直闭着眼吧?我只得睁开眼睛一瞧,吓了一跳——小凤那双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晶莹的泪水,清丽的容颜上交织着痛苦、悲伤、感动、歉疚……、和后悔?怎么我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一点点的高兴?

怀远笑而不语,却似乎很满意我这副模样。他走过来,轻柔却坚定的将我按在椅子上。取过一条雪白的布,开始给我仔细的擦拭秀上的水滴。

“没有什么啊?”我莫名的低头一瞧,啊!这枝簪子!急忙走到她身边,递到她手里,边陪着笑脸跟她装傻“哦,你说这枝钗啊?!是我刚才捡到的,呃,看着有点眼熟,难不成是6姑娘的吗?”

“无风。”我尴尬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对不起,没有早点跟你说清楚这一切!”

大厅正中摆着一张梨花木的桌子,桌子两边对称摆放了六张雕花木椅。显然简单、整齐又不失庄重。墙上随意挂了些字画,倒也不是什么名家手笔。靠窗的高几上摆着的一盆茉莉花,正吐着馥郁的浓香。

呀,被他识穿了诡计,可是也化解了我的尴尬——那就行了,达到目的就成。过程嘛,就不必太计较了。我索性大大方方地瞧着他,直接问出藏在心底的疑惑“这么多天,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几乎是拖着小凤的手,将她带上了二楼。找了个角落的位置,透过雅座的珠帘,远远的观察着——没错,那个靠窗而坐,神情惶恐、满头大汗的正是叶大先生!面对着他的是一个巧笑嫣然,优雅恬淡的女子——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就是那日我曾惊鸿一瞥的秦淮第一名妓,叫什么来着?对了,李烟萝。靠墙而坐的依稀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她以紫色轻纱蒙面,垂不语,看不出是什么来历。

“别逛到太晚。”怀远淡淡的丢下一句,居然就跟着6如眉两个人并肩走了?

“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新盘。”我慢声轻吟,脱口而赞。也不怕她笑话,虚心向她讨教。“这茶好喝得很,只恕我见识浅薄,却不知是什么名目?”

我回身一看,一个俏丽清新,年约十五六岁的彩衣姑娘左手里捧着一大把雏菊,右手提着一只精巧的小竹篮,篮中装着一只青花瓷瓶。正歪着小脑袋,一脸疑惑的打量着我。

“而不幸的是,江庄主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只凭这一点,他们就赖了上来?”我只觉整件事荒唐得可笑——根本没有一点证据,只凭一把破刀就可以定一个人的罪?这是什么道理?!

我再也无心听他们扯下去。蓦然站了起来,推开椅子,谁也不想理,就这么走了出去——他们的问题我无法解决,同理,我的问题他们也帮不到我!自从那天我在街上无意间见到叶大先生之后,我一直以为只要找到叶大先生,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显然,我错得太离谱!

我偷偷拿眼去瞄那个端坐在船尾,低假装努力划船的少年——完了,看他一副极力忍笑的表情,就知道他明明已经误会了啦!

“就是昨天小凤回去之后,我和他们俩个结拜的。”我低着头,声音含在嘴里,显得模糊不清“难道这也要得到你江大庄主的同意?!”

“当我今天早上在你的家里见到江莫回的那一刻,我才恍然明白过来。那个人的目标,也许一直都不是你,而是隐藏在你背后的绝情剑!”颜大哥的语气里带着一抹深思“绝情剑江莫回于六年前突然神秘失踪,是死是活,无人知晓。天下第一庄这些年来不知道派出了多少人马几乎把天都翻了个个,却毫无所获。而你却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刻,在这样一个敏感的地点,跟绝情令一起,毫无征兆的神秘现身——同六年前江庄主的失踪如出一辙。怎么能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你哦!”颜大哥无奈地瞅了我一眼“明明想要的是你,现在想推的也是你。亏我费尽心思以最快的度,帮你安排好今日的会面,你倒拿起乔来了。”

我狂喜地冲了上去,扶起被他们扔在路边,已晕迷过去的小凤,用力拍打她的脸蛋“小凤,你醒醒啊!”

“你怎么知道?”我吃惊地抬头看他,随即恍然——是了,他当然会知道,难怪昨晚他那么笃定地要我许愿,感情他是自己要当河神。

“是啊,害你背上了杀人狂魔的罪名,真是百死不能赎其罪了。江大侠!”我冷冷地嘲讽他。

眼看着一屋子人的视线都顺着他的目光向我集中——“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干!”我下意识地举高双手以示清白,大声叫起屈来。

“笨蛋!她被人点了穴了啦!”关爷爷从我身后探出头来,对我的愚蠢显然很不满意。随便弹了一下手指,果然小凤便“哇”的一声大哭着倒在了我的怀中“青阳哥哥,我爹他们,他们……”

“是你。”我直起身子,愤怒地看着他“是你杀了孙家湾五十三条人命,也是你杀了沈二叔。”

“你当自己是谁啊?”我瞪他一眼,伸手指着他的鼻子,正想再抢白他几句,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他深深地凝视着我,眼中露出一份似曾相识的热切的光芒,令我不经神思恍惚,几疑梦中。我慢慢地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是,这是一个故事。就象说书人讲的那种武林故事。”我轻轻地点头给与她肯定——这,可不仅仅是一个故事。我画下的正是那天生在孙家湾客栈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怕是胡诌的吧?”立刻有人对他的话表示质疑。

她看了看我的手臂,歉然地吐了吐丁香舌,扭头跑出了我的院子。

就这样,我跟着镖局晓行夜宿,马不停蹄地向北前行。原来他们此行接了江陵府台大人的镖,是前往汴京给当今太师蔡京进献生辰冈的。对此,我唯有摇头叹息。

“是啊,周老伯,你若果真知道点什么,我看还是说出来吧。大家反正都是一家人嘛。难道柳兄还会害自己的大哥不成?”我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忍不住说话——嗨,又犯了多管闲事的毛病。

这个人我不但认识,而且刚刚你也见过。我心里暗笑,故做懊恼状“实在是惭愧的很,我一介书生,又被6小姐的锁情鞭所伤,当日真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过,我相信以柳兄的身手和在江湖的阅历,就算没有看到本人,也应该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看出一些端倪。”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不是所谓的绝世高手吗?有本事自己去查啊,干嘛来烦我?

哈哈,笑了就是不生气了。我得意地晃了晃头“莫回和不归还不是一回事?没差的啦。”得到的当然又是白眼一枚。

“叶大哥!”杨婉清立刻红生双颊,一脸的娇羞——不是吧?我随口乱说,居然也能说中人家小女孩的心事?!

“嘘!别那么大声啊!”我用力地嘘她“我真的穿了哦!”

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我走得飞快。

“不是中毒是解毒好不好?要不是因为某人的突然不辞而别,我会毒吗?”怀远恨恨地盯着我。

一见到怀远,刘大夫马上就露出了惊奇的表情。他不一言,握住了怀远的手给他号脉,我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忧了他。

“你们小姐多大了啊?怎么还玩这种离家出走的把戏啊?”我满不在乎地对着冬梅笑。

我记得刚才明明有见到一间的,怎么不见了呢?在街上转悠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间名为“云之裳”的成衣店。我如获至宝地走了进去。

“令郎?”我诧异地望着他——我还没结婚呢,哪来的令郎?

“你!”我为之气结“你的血是冷的吗?小白怎么说也陪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让它暴尸荒野?未免太无情了吧?你做得到,我可做不到。要走,也要把小白葬了再走!”

我一吓,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嘀咕着“本来就是嘛。我不管,明天我就算是拖也要把你给拖下山去。”

可是,这并不是回小木屋——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对我来说,又有哪里是不一样的呢?我惨然地笑着。

他没有说话,只把头略偏了偏。

我坐了下来,闭上眼睛,靠着一棵树休息了一会,打算顺原路返回。感觉却有点异常,睁开眼睛一看,我的妈呀,离我2o米不到的地方,一条大蛇正朝我这边“游”了过来。我猛一吓,便从坡上咕噜噜地滚了下去。

“就是长得还可以啦,笨。”我极不情愿地解释给他听。

“这里是哪里?”

我脑中翁翁作响,呆若木鸡,如遭雷亟——那块玉佩,分明就是那日我在怀远书房里看到的雕着龙的那块!如果我原来对他还抱有什么幻想,至此也已全部破灭——他交出了那块玉佩,分明就是已经做出了选择,给出了承诺!泪水无声的落下,心碎成了一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