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妹丁,值得我们这么辛苦守着吗?”

出了学校的大门,他说:“坐车吧,好吗?”

但其中有一句,我想他应该是看得明白的,道:“周末我不想过去了,以后我不想再保持联系了,你不要来我们学校找我,就这样吧,永别了。”

三哥是黄朝宇的童年的伙伴,他比黄朝宇大,所以,叫三哥。

爱情,对于我来说,不再是抽象的虚幻的假想,而是细腻的想象了。我喜欢的男主角应该是和琼瑶小说里面的男主角一样,首先是很专一,无微不至地关怀着自己,对自己的小病小痛大呼小叫,不管走到哪里,眼里心里满满都是自己,火急火燎地思念,反过来也一样,女人一旦爱上,便如飞蛾扑火,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在惜。

但是,实际上,这些问题,好似并不归黄艳考虑,是属于他的伯父考虑,他的伯父为了她能减轻心理压力,一直留她在自己的家里,不让她回家种田,不让她回去面对那些难以解答的善意的和恶意的询问,还写信和高中老师联系,让她的恩师来看望她开导她,找几个在南宁的读书的同学,一起陪伴她,比如我。

这一天晚上,我们散步回来很晚,因为何小颖要去一个很远的校园散步。天黑了,已经差不多到上晚自修课了,我们两个才匆匆忙忙走进教室。

这一天,学校还是属于注册期间,还没有开始上课。我先去寄信,接着去交了学费,买了饭票菜票回来,便按照计划,一起去黄聘的伯父家坐坐,计划下午黄聘才搭车去她的学校。

我说:“你姐姐知道你和周杰来往了吗?”

他说:“我不收你的钱!”

听到这些话,我有点吃惊,后来觉得无意听到人家的秘密很不礼貌,就走开了,但这些话让我听到了,如一泓平静的湖水被一石击中一般,我的内心好像再也不能平静下来,黄艳到底怎么回事?什么男生?什么伤心?她的母亲为什么这样责备她?这个就没办法做下回分解了,只能当作没听到,烂在心里。

此刻,似乎饭堂里所有的人说话的声音褪去,只有这个背影在我面前放大,写满了他寂寂的伤心。

我说:“这是干什么?我不要!”

洗簌回来,我赶紧梳头,姜惠惠已经很不耐烦了,又说:“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快点?”

我说:“有声音!”

晚上睡觉,当灯一黑,我们习惯一睡下来就聊天,喜欢聊点神秘的,好玩的。仿佛一关了灯世界就不一样了,平时在教室不敢说话的也吱吱喳喳地说这说那了。先是姜惠惠感叹一番,来个开场白:“哎呀,人生啊,生活啊,是多么美好!但愿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唉!!”。

我说:“来都来了,还是一起去吧!我带她去方便一些”。又继续走。

“呜!”、“救命呀!”、“救命呀!”我们挣脱她的手臂,夺路而逃,吓得心里蹦蹦直跳,脸色发青。

我的同桌是一个矮个子的人,要说美,一眼也看不出美在哪里?她简直就是一个矛盾体,她的性格有张扬有爽朗,她的神态有忧愁也有欢笑。看似很快乐,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烦恼,一天到晚不停地叹气,每说完一句话就叹息一声。

郭玉英竟然没考上,我确实不开心,也为她担忧。

我母亲说:“她不是我们的亲戚,是你叔医好的病人,医好她后,她想叫她的儿子和你二哥做同年,认我们做亲戚。”

黄显新说:“如果你输了,就退出!”

我无声地笑了,说:“我又不是像你这样,那么专业,眼睛专门瞪着看谁和谁好。”

现在,我在想:我们现在算不算是在战场上呢?算不算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抹着眼泪跟我父亲说什么,他也没反应,喉咙老是响“咔咔咔”,他是不是不知道我是他的女儿九妹?

我们这里盛产竹子,所以一些家俱就地取材,都是用竹子制成的,那桌子也是用竹子做成的,手指叩在桌面上,声音很清脆,书店里都是埋头看书的人,买书的人说话也是很小声,显得很静,只有这个“笃笃笃”的叩击声回响在四周,我觉得这个声音很像电影上的地下党的发报声,也像一个古老的舞曲的鼓点,传递着一个无人知晓的密码,配合这个“笃笃笃”的叩击声,他轻轻地哼起一首《北国之春》:“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之春天,啊北国之春天已来临,城里不知季节变换……我的姑娘可安宁……”

我说:“你误会了,我不认识你!”

中午,太阳有点耀眼,12点了……

“干什么啊,你们?”陈振芳受不了大家的哄笑,真的生气了,站起来,走出教室。

这一天,半夜起风,北风呼号“呜呜呜……”,宿舍的窗子发出“爱哦,啊哦,哐哐哐……”的响声,睡得死的没有什么,在梦中,没有听到,继续呼呼大睡,睡眠不好的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吵醒了。我就是其中一个,听到风吹声和窗子响的声音,我就警觉,在分辨,有什么声音?是什么声音?

今天他竟然也有开场白了,并且说得这么诚恳,可是他的目光是这么严厉。

我又惊又喜,说:“好!为了学习,管它是跑步还是干什么?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我几乎是举起双手来喊的。

大暴雨真的下起来了,这段时间江水暴涨,把去河北的桥也浸泡了,为了安全起见,学校通知不用上学了,等有通知再去

我们不喜欢这个村,不仅仅因为他们赶圩的路上路过我们这讲壮话难听,听不懂,还因为总七村人很残忍,经常打我们村的猪,他们来到我们村边开荒种地,只要我们村的猪跑进他们的地里,他们老远看见了,就纠集好多人拿扁担、茅枪来打猪,“啪啪啪”,一下子把猪打死,就扬长而去,有时候,不打死,把猪尾巴和猪耳朵都割了。有时候,人跑去拦,连人一起打,这和鬼子汉奸有什么区别?

这一天,老师终于想上课了,拿出课本,斯里慢条地整理了好久,才开始讲课:“同学们,现在打开课本,翻到20页……”接着,转身在黑板上写“第五课”。

阿七哥是孩子王,也是我们的判官,有一次,有人打碎了老师的杯子,大家集中赖那个打碎杯子的人,那人不服,让阿七哥来判,阿七哥说:“吃羹有份”。“吃羹有份”的意思是不管是不是吃肉,就算是吃了汤也算是吃了,大家一起玩才导致他碰跌杯子的,大家都有责任,不能赖他一个人。他人虽小,说话很有水平,大家都服他。

我说:“我哥哥他们在里面睡觉!刚才我在外面玩,是我不小心锁上的!”接着,我对着门口叫:“哥,有人来了!”我又对他说“我哥哥睡着了!你找他们有事吗?”。这一招也是我父亲教我的,他说要是有坏人来,就这么说,搞空城计,假装家里有人,让坏人摸不着头脑,他知道有人在,他就跑了,就不会有危险了。

我去到了才知道是看河,这条河无比宽广,很深。站在边上伸着脖子往河里看,才看到河水。一点水在河底,像一只绿色的虫子在慢慢地挪动。我们拿起泥块,往河里扔也往河对面扔,但都没有扔到目的地。我们在岸边上奔走,大一点的姐姐叫我们不要往边缘那里跑,太靠河边有危险,会崩塌下去的。

后来,我母亲最后看见一个长得矮胖的穿白大褂的女人,就奔跑过去,说:“六婶!六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