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的脑子里老是飘动着一个身影——一个纤细、脆弱而又灵动的影子。他不能说是已经爱上她了，然而他确实是在意她。所以，这个身影往往不期而至：在他疲倦时、在他空闲时、在他睡梦里、在他早晨醒来的一瞬间……
然而萧燕秋手腕上的伤虽然已经愈合，可是她心里的伤或许还没有这么快就痊愈吧？
杜芬芬说：“我妈病了，我现在要陪她去医院。”
“这个我们不太清楚，您要去问主治医生。”护士小姐彬彬有礼地说。
她想：今生遇见他，并且喜欢他，或许是前世未了的情缘吧。但现在，缘已尽、情已了、爱已断、债已酬。那么就这样，也很好。
大约一刻钟之后，怕瓦落地说：“晓菲，今天我想早点睡。”
停顿了一下，邱丽萍又接着说：“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把我转为正式的教师，我不想再以这种代课教师的身份待在这里讨饭吃了。只要你满足了我的这一个请求，我保证，我们就两清了。以后也绝对不会再提我们从前的事情。”
“什么事情？我在心理辅导室呢。我现在在工作。”林志豪对邱丽萍说。
那天是周五的下午，萧燕秋没课，犹豫了半天，终于推开心理辅导室的门。
徐翔说：“有目标哇？”
“那你们就断绝啦？”侯贤忠问。
吕娜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倒好像我忘记了你似的。以前我是不方便，现在总算彻底摆脱了冯校长。”
趁着这个大好机会，她赶紧把大衣柜门打开，示意怕瓦落地出来。怕瓦落地蹑手蹑脚地出来穿好衣服。芳晓菲让他等一等。她也飞快地穿好衣服，然后去厨房拿了一包垃圾，和他一起轻轻地走到门口。她开了门，怕瓦落地赶紧溜了出去。
怕瓦落地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和她晤在一起促膝谈心。他搂着她，就好像相识已久的情人一样。
“晕么，这需要抄吗？猪头！”怕瓦落地说。
他看了些什么也不是很明白，只知道什么“新农村建设”、什么“新型禽流感”、什么“熊猫烧香”病毒，再就是一些明星结婚离婚、婚外情、以及辟谣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心思细看，只看清了标题，而对于内容，只感觉到一个一个的方块字在眼前飘浮、游荡，搅得他心神不宁。
在开学前，杨晨就不断地加大力度劝说萧燕秋赶紧打胎。
等到那些城管的人真正走到现场的时候，只剩下一个耳背而又反映迟钝的老太太。她看上去大约有8o来岁了，满脸的皱纹，穿着旧式的大襟衣服，盘扣，头上还盘着鬏。衣服很旧了，是那种洗得了白的淡蓝色。现在很少有人穿这种衣服了。
吕娜娇喘微微，她的脸庞依然温柔、她的线条依然完美，朦胧的灯光下，她看起来依然没有任何邪恶，圣洁得像一个月光女神。
直到吕娜的背影渐渐走远，康书记的一双眼睛还在看着她。康书记是一个矮胖的5o多岁的老头，有些秃顶，脸上总是带着一个似乎是和蔼又令人感觉有些腻味的笑容。他嘴角的皱纹很深，似乎每一条皱纹里都注满了他那些冠冕堂皇的道德文章和那些鲜为人知的暗潮汹涌的心思。而只要他笑一笑、或者嘴角动一动，一不小心，他的那些心思就会从皱纹里溢出来。他的那双因兴奋而闪烁着奇异光芒的小眼睛不安分地躲避在玻璃眼镜后面，这玻璃镜片在他的脸上写下了无形的“斯文”两个字。
“可以阿，当然可以。”微笑着沉沦答。
要是换作其他女人，或许此刻会毫不犹豫地给他去短信，说明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去上网的原因，以及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的想他。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她是个喜欢多思多想的女人，往往把一件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
她沉默。
杨晨仔细端详着她，对她说：“我现你变漂亮了，你以前很瘦，现在胖了一些了。”
微笑着沉沦：“那你爱我吗？”
微笑着沉沦：“你才非男非女呢。”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方晓菲至始至终不再说一句话。林志豪再也没有心情吃饭，一声不响地出门去了，也不说去哪里。
“你当是我要吃吗？你儿子要吃。”方晓菲说。
“哎，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怀孕以后口味就变了。以前是喜欢，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方晓菲皱着眉头说。
这个时候，萧燕秋也不知不觉地逛到了这家店里。在林志豪他们出来的时候她正好进去，他们三个人在门口碰到了。
两个老人都乐得合不拢嘴。不一会儿，晓菲妈就赶来了。对她一阵嘘寒问暖，还带来了许多补品给她吃。
“难道他这么早就睡了吗？”她心想。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要不是不男不女的就行。”
结束的时候他出了一身的汗，而她的脸色有点苍白。
她诡秘地一笑，如此这般地跟他说了一通，嘀嘀咕咕了半天之后郭小刚忽然面露喜色，转而又有点惊讶地看着她说：“没想到这样的办法你也想得出来。”
“我就是累。”
“老实交待，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
“你太瘦了，脸色又这么白，要多吃一点。”他劝着她，感觉眼前这个稍显清瘦的女孩子无论怎么看都很像林黛玉。看着她往自己碗里夹肉的样子突然有点心疼起她来。她和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他感觉自己和这两个女孩子之间维持着一种非常奇特的关系。对于吕娜，他拥有了她的肉体；对于萧燕秋，他拥有了她的心灵。而这两个女孩子，又正好满足了他这两方面的需要。照理说他应该感到满足，但实际上，他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空虚和怅然。如果两个人能够统一，那该有多好呢？有时，他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一个冒昧的女生”
“你来了。”他说，眼睛仍然盯着电视机看。
深夜时分，教学楼里非常寂静，整幢楼里就他一个人。他独自呆在办公室里，呆在黑暗中，就这么躺在沙上，胃很难受、头很胀，不知为什么，一时之间却睡不着。
林志豪在病床边陪了一夜。第二天却不得不去上班，两只眼睛都是红肿的。
“那好，你早点回来。”
“我可以向您借这些书吗？”
“我的最爱：
“去湖港花园2o3幢。”他突然决定带她去自己家。“幸好老婆去照顾她生病的妈妈了，今晚肯定不回家了；否则看到我带一个醉醺醺的女孩子回家又要和我吵架了。”他暗自感到庆幸。
“这又是怎么了呢？”他想。
一下课，他就跑到她的小屋去看她。
她正躺在床上，听到敲门声就费力地起来开门。
他看到她双颊赤红、嘴唇起泡、眼神涣散，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一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得赶紧去医院！”他说。
“不用了，”她说，“医院我去过了，只是感冒。医生给开了点药。”
“那去床上躺着吧。”他说着扶她去床上。看到她躺下了，他缓缓直起身来。
不料萧燕秋一把拉住他的手：“林老师，别走……”
“我不走，”他说，“我是去给你倒杯开水。感冒要多喝水，就会好得快了。”
他站起开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床边上的桌子上，重又在她床沿坐下。
她不知是烧得迷糊了还是怎么着，拉住他的手臂，往自己这边拉。
照理说，她的力气原是不大的，更何况生了病。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整个人竟然被她拉过去，顺势倒在她的身上。他的脸正贴着她的滚烫的脸颊，只听得她在耳边呢喃：“林老师，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