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挺回过神来,支吾道:“唔唔,还算可以吧……还好吧!虽然他确实有些严厉,但是不算太累,也许是因为第一天训练的原因吧!”他谎话越说越顺,到最后连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布挺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放下,但是书很快就让另外一只手拿走了。那是一只皮肤白皙的手,纤纤玉指柔若无骨,在灯光的反射下仿佛白玉,连毛细血管都能看得见。

武茜进去了,门再次关上。门外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继续守在办公室门口,另外一拨则围住了布挺,询问他事情的结果和在办公室里面他和班主任谈了什么,晋静是里面最着急得一个人。

底下一阵哄笑。

张利不用挤到前面去,他的身高虽然不及布挺,但是也有一米八三。他就站在后面看着红榜,最上面就是门将,确实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

那人笑着抱球离开,陈涛则回头看了看角落里的那群人,然后他又低头默背英文单词了。

杨炜也看看自己的同桌,他什么都没说,从旁边拿起另外一个把大扫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干起活来。

“干得漂亮!王亮!”

七班的人听到布挺喊出“一定要赢”的口号之后,全都很开心的大笑起来。在他们眼中,这分明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情——不可能!

他回头看看其他队友,大家都一脸迷茫,被三班这个进球打蒙了。

“啊,没啥没啥,随口说说。”李灵知道他舅舅不怎么懂足球,自然不会知道前切尔西主教练拉涅利的绰号——补锅匠。

晋静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她疑惑地看看臧剑,又看看布挺。

而他们小组赛中的第一个对手,高一三班同样在半决赛中战胜了对手,虽然布挺又丢了两个球,但是凭借“妖人”臧剑的四个进球,他们战胜了高三六班,和二七班会师决赛

这个时候有眼尖的三班球员突然指着一班的球门喊:“在那儿!在那儿!在他们的球门里面!!”

布挺从地上一跃而起,高举双臂叫着:“哈哈!看到没有!世界级的扑救!”

这场比赛本来应该是罗威和臧剑的正面对决,没想到却变成了三班教练杨炜和一班智囊罗威之间的对抗。

杨炜瞟了眼布挺,他觉得应该提醒一下这位盲目乐观的同桌。“布挺,你知道一一班最有威胁的人是谁吧?”

臧剑对此充耳不闻,低头吃饭。

“靠!拿开你的脏手!”杨炜拍掉了布挺的手,“我是教练,我要在旁边指正,怎么可能去做沙包呢?”

“没错,防守反击,不过说是‘死守反击’更合适。我们除了臧剑,其他人都基本不参与进攻,大家拿到球只要尽量把球传给前面的臧剑就行了,我想以四班的实力,就算他们全都上来,想要防住臧剑也不大可能……”

晋静和臧剑抬头看着布挺,现布挺头都没抬,还在努力的“做”功课。两人看了看布挺,又对视了一眼,然后晋静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是啊,究竟是为什么呢?”

“原来如此?”臧剑不明白杨炜点什么头。

“啥?”李灵的大脑在这一刻负荷百分百,停止响应好几秒:这事情转变得太诡异了。

所有人都愣了,大约一秒钟后……

“究竟什么意见,走还是留?一句话的事,大不了白给你干这两个月。”

王薇对于班主任的话不满,因为她实际上没有耽误一分钟的学习时间。英语早读她确实在整理昨天的比赛记录,但那是因为在早读之前她就提前到校,在学校的花园里面用了半个小时来预习今天英语课上要讲的内容。

昨天晚上他还在犹豫自己是否要辞职不干,舅舅让他来就是一个陷阱,他脑子不傻,才不会和一群老头子老太婆浪费时间周旋于此呢,他的青春要干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但是当他看到这些人脸上严肃的表情之后,他突然打定主意不走了。

“我当然知道,他确实很厉害。但是只靠他一个人管什么用?足球可是集体项目……”

骂完刘晖,陈涛又讨好的对臧剑说:“那事就这么定了,1o号给你。我说,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呢?臧剑你踢球真棒!就是那些职业球员都未必你有厉害呢!”

“哦。1o号……”陈涛重复着就要往本子上写,这个时候有人出声阻止了他。

既然看不到数值,那么就只能从那些表现令人难以忘怀的人身上入手了……看来看去,也就只有刚才那个拿了一百一十米栏冠军的小子像点样。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那男生一边做着热身,一边和布挺聊天。

你本来就是一个傻瓜……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得到的女孩子,非要跑进三千米前三名的傻瓜!晋静在心里嘀咕着。

他故意把书页翻的哗哗响,故意让笔一次次的从指尖旋转着跌落桌面,或者在伸懒腰的时候大声地怪叫着,他希望埋头看书的晋静和臧剑能够抬头看他一眼。

可偏偏这所学校的体育成绩就差的要命,每年市里和省里的中学生运动会,求知的成绩都是垫底的。篮球、足球两大项更是惨不忍睹。为了提高成绩,他修建了全市乃至全省中学里面最好的体育馆:天然草皮的足球场,塑胶跑道,塑料座椅看台,全封闭室内篮球馆,室内游泳池,室内排球场以及乒乓球馆……这样的硬件设施让省里的全运会都可以在一所中学举办了,他们的体育成绩却丝毫没有见长。

偏巧这声音让那位老兄听到了……

臧剑牢记布挺的话,对于伯母的问话置若罔闻,全当耳旁风,只管低头吃饭,活像十年没吃过饭的饿鬼。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布挺在下面踢了臧剑一脚:“阿姨问你话呢,别光顾吃。”

布挺用鬼脸回答了她。

“阿布,你看呐!”晋静兴奋的指着前方的天空。

布挺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把皮球控制的这么完美,也许就算那些世界级球星也办不到吧——布挺从没看过职业足球。

对于只有一个人住的房子来说,实在太大了,打扫卫生都要请家政公司来做,他一个人如果真要亲力亲为,恐怕一天就在和灰尘的决战中过去了。

晋静自己写好了,然后偷偷瞟了布挺一眼,由于黑板反光,她看不见布挺写的什么,但是从他的手势来看……好像又画了一个圈。

他知道,锻炼终于有了成效。只要坚持下去,就算他最后做不成门将,下学期的体育达标运动会也不应该成问题了。

每天回答家中,晋静都会询问他白天训练的情况。现在布挺终于可以不用撒谎了,他理直气壮地告诉晋静:每天都很努力,不过训练项目只有一个——跑圈。

“跑圈啊……”晋静想了想,“这样也对,先把身体练好,再练技术。”

布挺也会关心一下文艺节目的排练,毕竟那歌是他推荐的,总是有些感情的。

“呵呵,我做领唱了哦!”晋静骄傲地说。

臧剑在一旁点头证明:“晋静姐姐的声音很好听,在下初次听见惊为天人。”

晋静脸红了,她捂着脸娇嗔:“讨厌啦,阿剑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臧剑愣了一下:“在下说错话了吗?”

“……”晋静无语。

布挺趴在沙上哈哈大笑,这让晋静越觉得没有面子。她只能认真的给臧剑解释这个问题:“阿剑,一般来说,女生说‘是’的意思往往是‘不’,而说‘不’的时候其实她们想说的是‘是’。”

“好像绕口令,哈哈!”布挺趴在沙上捶沙垫,晋静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问臧剑。

“阿剑,你懂了吗?”

臧剑挠挠头:“在下也许懂了吧……”

晋静也束手无措,毕竟中国古代和现代的很多东西都生了变化。

布挺突然不笑了,他端坐在沙上,双眼深情地凝视着晋静。他的举动把晋静吓了一跳,她以为布挺烧了,打算伸手去摸,却没想反被布挺抓住了手,并且保持先前的姿势和眼神看着近在咫尺的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