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一放学就没影了。”杨炜摇摇头。

上一场比赛他们4:1大胜四班,他一个人进了四个球,这四个球可以说都是他个人技术的体现,和配合谈不上多大关系。和他所看录像里面的配合就差的更远了——他的目标可是杨炜给他光盘里面的顶级球赛……

“高二七班和高一四班明显不在一个档次,怎么会没有希望?只要我们踢好一点,就能赢!”

“啊!真不愧是我喜欢的女孩子,眼光独到!喜欢的东西都和普通女孩子不一样!”布挺双手一拍,脸上的表情立刻阴转晴。

杨炜刚到学校就找到了臧剑,从他布满血丝的眼中可以看出来,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也许是在思考着和臧剑一样的问题吧:为什么自己的徒弟表现的如此不济?

到比赛临近结束的时候,他又丢了两个球,如果不是对方运气欠佳,恐怕绝对不止两个球。o:5落后让三班的队员们都不想跑了,他们站在场上,机械的做着防守动作,内心期盼着丢人的比赛赶快结束。

因为小场只有正规场的一半,所以几乎刚过中场就进入了射程。三班没有一个人上前逼抢,也许他们认为距离球门还远。苏伟调整了一番脚下的足球,抬头瞄了瞄布挺的站位。

李灵站在球场一角的看台上,越来越多的人走上看台,然后找位置坐下。参赛的四个班级正在球场上热身——两块球场,所以两场比赛同时进行。看着眼前这一切,李灵觉得多少有一些成就感了,就算他现在被他那狠心的舅舅赶走,最起码自己也算是留下了一些什么的,他今天上午当着那些老师的面所说的话,部分还是实现了的,不算空口说瞎话。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吴萍芝的声音有些冷,这个年级的女人了说话都这味儿。何况她现在真的很生气。

臧剑欣赏着和自己那个时代完全不同的竞技足球,看台上越来越多的观众,以及拉拉队的加油声让他心潮澎湃,甚至迫不及待的就想冲到场中抢过足球自己来。所以看球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的问杨炜,三班的比赛是哪天的。

“切!大爷我只用气势就能守好门,还怕他们?!”布挺不服气的反驳。杨炜却连斗嘴的心思都没有,他对于足球的热爱是布挺无法理解的,所以他对于本班在本届比赛上前途的担忧也是布挺所不能想象的。

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全都在为臧剑的表演而疯狂,当臧剑结束自己的十脚射门之后,围着篮球场的学生竟然很有默契的高喊:“再来一脚!再来一脚!”

陈涛抬起头,满脸惊讶的问:“啥?啥……啥……啥头?”

这之后他一直就很怕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妹妹,无论哪方面都要比自己出色,在她面前,他总会不自觉地感到有些自卑。

布挺有些不满的抬起头,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穿着运动背心,和短的像内裤的运动短裤的一个精干男生。

王薇还能说什么呢?她看到这个少年一脸的骄傲,就没法把心里劝说的话讲出来。她知道布挺是什么人,学习学习不行,体育体育不行,任何一方面都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被人讥讽的称为“白痴”“废柴”也毫不奇怪……也许他这十几年来都没有如此骄傲的对别人承诺什么吧?

晋静回头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付账!”

晋静看着臧剑这副样子,心里也有些伤心。一个古代人来到现代,什么都不会,在学校里面上课还要遭到大家的笑话,能够让他真正感到开心的恐怕只有蹴鞠——足球了。

因此当臧剑他们来到足球场看人家踢球的时候,看着稀稀拉拉的球场,多少都有些失望。杨炜是知道这种情况的,所以最初他并不愿意来,可是坳不过臧剑,只能带他们来。“看,这就是求知中学的足球。”他指着空荡荡的体育场说,一脸沉痛,对于热爱足球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看着最好的球场却不能尽情享用更痛苦的事情了。

“你们怎么了?”

晋静嘴角一咧,眉头皱起:“对呀对呀,反正是小女生,那么某人也别想再从我这里抄作业了。”

“过两天就是国庆节了啊,我们时间很多,哪天带阿剑出去玩?河滨公园不是国庆开放吗?免费的,干脆就带阿剑去那儿玩吧!”只不过相处了一个星期,但是晋静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古代人颇有好感,处处为他着想。

今天是因为家里面乒乒乓乓的让他没法继续睡下去。

布挺翻到了晋静的作业。

“分别站在黑板的两边,不许偷看。”英语老师站在两人的中间,把两人隔开。而台下的同学们则笑嘻嘻的等着看笑话。

这本身就只是一本为了怀念,为了祭奠而写的东西。足球只是怀念和祭奠的一部分而已。

“哈,我就知道!他是体育健将!”布挺在夸自己的对手,惹来了晋静的白眼。

“布挺,你真废柴!他是你马上就要面临的对手,你还在帮他说话。”杨炜也有些不满,“如果你看了他进球的方式,我想你就笑不出来了。”

作为三班足球队的教练,杨炜真是尽心尽职,每场比赛他都有去看,只要有可能成为他们对手的球队都会很仔细的观察,一点都不逊色于王薇和晋静。如果不是李灵只要美女经理人,杨炜真的有资格去做。

“啥方式?能比得上我们家臧剑?”布挺两眼一瞪,不服气的说。

“唔唔,阿剑的射门很漂亮,很精彩……但是,罗威的射门方式……这么给你说吧,你知道坦克吧?”

“坦克?废话,这谁不知道?”

“那就好,我们打个比方,阿剑的踢球方式很象古代的剑客,飘逸潇洒。”杨炜在自己的作业本上画了一把剑。

晋静和布挺仰头看着天花板,在脑海中想象……杨炜说的还真准,臧剑来自古代,自然带有一些古代侠客的风范,他踢球也是如此。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大致上就是这种感觉吧。

两人点点头,都同意杨炜的看法。

“而罗威呢,就好像一辆德国二战的虎式坦克,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无论是带球还是射门,他都最大限度的挥本身身体素质的优势。我看了一班全部三场比赛,全都是这样得分的。”杨炜画了一个坦克出来,不过怎么看都很像两个长方体外加一根管子。

“那又怎么样?”布挺打了一个呵欠。

“唔……布挺,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下,你被他用跑一百一十米栏的度连人带球撞进球门的感觉……”

布挺呵欠打到一半就停住了,他双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仿佛那里刚刚被撞了一下。他就这样扭头看向杨炜。

“我不骗你,真的。”杨炜一脸认真地点头道。

布挺又看看晋静,现晋静非常同情地看着他。愣了一下,他起身。

“喂,你要干嘛?”杨炜拉住他。

“我去找陈涛,我不做门将了……”布挺带着哭腔说。

晚上晋静在客厅里面辅导臧剑做功课,布挺则在他的卧室里面上网。过了一会儿他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a4的打印纸,他咳嗽了一声,成功将另外两人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后说:“我决定了!”

晋静把圆珠笔杆咬在嘴里,看着布挺问:“你决定什么了?决定不守门了?”

“不!身为男子汉是不能做逃兵的!该我守门,我就一定会负责到底!”布挺一脸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