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著巨大的撞击声,秦宝琳被一个过肩摔狠狠地摔到了地板上。

虽然她吃痛地哀号著,罪魁祸首却仍旧笑眯眯地交叉著双臂,摆出事不关己的表情。

“可、可恶…”秦宝琳忿忿地抬起头,不服气地咒骂。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完美?不甘心,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温柔笑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知道,我知道。乖兔兔,不要老是生气嘛。”说罢伸出胳膊,不顾她的反抗,一下子把正“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美人抱了起来,走到她的房间里将她轻轻地放在软床上。

“死…”秦宝琳的声音因为生气而颤抖了起来。

“嗯?”他很好心地俯下身子倾听。

“死老鼠,臭老鼠!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打得你满地找牙、跪地求饶的!”虽然动弹不得,但她的嘴吧依然不屈不挠地骂道。

男子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怜爱地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去。

秦宝琳盯著他的背影,再望望客厅里无奈的父母,在泪水即将涌出的前一秒闭上了双眼。

她早就该知道,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没错!他是她的哥哥,同父同母的血缘关系注定他们之间永远只有兄妹之情。但是,该死的!她的生命中只有他,难道他看不出来吗?

从小到大,难道他对她就没有一点亲情以外的感情吗?

虽然对此他没有回应,也没有否认,但他的叹息却让她彻底明白…他对她的感情永远不是她想要的那种!

所以,她还是离开吧!仅仅是想像他那幸福的婚礼,都让她觉得痛苦。

还是孤单一人吧!被人憎恨也好,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了,只要没有爱,就不会再受伤。

于是她开始了黑暗的生活,开始用身体上的伤来麻痹自己的感觉,让自己心中的那道伤痕所带来的疼痛也慢慢减轻。

这样做是对的吧?只要为自己而活就够了,只要自己还爱著自己就够了。这样的生活够轻松,也够自由。

没错,只要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即使再也见不到慈祥的爸爸,再也见不到和蔼的妈妈,再也见不到他,她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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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泪珠滑过脸颊,秦宝琳睁开眼睛,看到的已经不再是她房间内粉红色的水晶吊灯,而是墨绿色竹子搭成的天花板。

缓缓坐起身子,一阵眩晕等不及似地向她袭来,眼前的一切马上被无尽的黑暗所取代。

“感觉怎么样?”有点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秦宝琳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勉强看清来人。

“你…”“我是这里的葯师,大家都叫我葯师娘。”悠哉游哉的腔调似乎早已经是她的个人风格。说罢又伸出双手稳住秦宝琳的脑袋,纯熟地翻了翻她的眼皮检查起来。“头还痛吗?有没有觉得视线不清或是模糊?晕不晕?”

秦宝琳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她的病人了。

“什么?你在给我看病吗?”

葯师娘挑了挑眉,没好气的反问:“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观赏动植物?”

“我又没有病!”她挣扎著从床上跳下来,双手叉腰地与她平视著“我也不是什么动植物!”

葯师娘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优雅地伸出二指,夹起刚刚便一直叼在嘴里的细长烟管。从口中轻轻吐出一缕淡青色的烟雾,就这么喷在秦宝琳的脸上。

“你…”虽然秦宝琳故意学坏,又常喝酒,但她却从不抽烟,因为她讨厌烟草那刺鼻的气味…只是,这烟草的味道似乎还满好闻的!

葯师娘叹了一口气,低头深深吸了一口烟,这才把目光对准她。

“我行医几十年,最讨厌别人怀疑我的技术!”又吐出一缕青雾后,她的声音才恢复了平常的音调。

秦宝琳撇撇嘴“哼!我从小到大被打得多了,都没有怎样…”这种事对她而言真的算是家常便饭。

“晕倒过吗?”烟雾在不大的室内萦绕著。

秦宝琳稍梢紧张起来,的确,这一次和以往的任何一次受伤都不同。更何况,她这已经是受袭击以来第二次晕到,并且失去知觉!

“我这里虽然没有那些大医院的高级设备器材,但是我几十年的经验还是有的。你这么长时间下来还能活蹦乱跳,就说明你暂时还没有什么大碍。”葯师娘优雅地吸著烟,淡淡的说。

“既然没什么大碍,那我就…”秦宝琳狡猾一笑。

“这是最保守的估计罢了。如果一心想死的话也是有很多机会的…比如说一口气跑上几公里之类的。”葯师娘对她笑笑,一阵轻烟飘过。

果然!秦宝琳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走到桌边坐下,桌上摆著几道小菜,她抗议好久的肚子终于有救了。

“放心,就算这次不是不小心被卖到这里来,我也早就决定不会回家了。”现在这样也好,家人想找也找不到了。她自嘲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桌上的饭菜。她这几天几乎没有进食,再不吃就真的是寻死了!

“哦?”葯师娘对她的反应颇感意外“你离家出走吗?”

“离家出走?”秦宝琳嚼著口中的食物对她的疑问嗤之以鼻“你以为我是小学生啊?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管不著!”

“很好!”葯师娘激动地一把抱住她“你就留下来好了,包你吃香喝辣的,然后再给我生个乖孙子让我好好抱抱。”

“噗!”秦宝琳当场喷饭,她刚刚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葯师娘还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口里自言自语著:“小宝宝好可爱,脸粉嫩嫩的…”

“什么小宝宝?”秦宝琳使劲推开她。

“当然是你和我儿子结婚,然后生的宝宝啊。”

等等,她怎么不记得有答应过要为这老女人的儿子生宝宝!

“你哪只耳朵听说的?”秦宝琳双手握拳,指节喀喀作响。今天,她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通常打她主意的人还没有几个敢再犯的。

葯师娘却丝毫不理会她的警告,反而竖起食指在秦宝琳的脑门上戳戳点点“你用脑子想想,我闲著没事买个大活人回来干什么?你虽然挺能吃的,但却干不了什么活的样子,除了传宗接代外,还能干什么?”

轰…

一座火山在秦宝琳的头顶爆发了!

这老女人把她秦宝琳当作什么了?专门吃睡产子的母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