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从窗户被从外大力撞开。

眼泪落在绣帕上,晕出了不规则的圆。

骆碧心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仗着有纱巾罩面,偷偷的打几个哈欠,心里嘀咕着比赛怎么还不开始,一边yy在芙蓉宴上能吃到哪些珍馐,燕翅鲍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这个吃多了会腻,好厨子即使是青菜萝卜也能做出人间美味来,要是这次能多认识几个名家大厨,再学到几门独家手艺,那她可就发了,等以后自己开了饭馆,一定能……

“是啊!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叫不醒你!可急死我们了!”春姨埋怨道。

“在,在遥儿姑娘的房里……”春姨也被吓得差点转身就跑,还好后头的姑娘推了她一把。”小说“

祁镇钰是何等人物,一听就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喃喃了一句,“偷梁换柱?”

“就是那个跟你一起趴在草丛里的男人。”祁镇钰目光有点危险。

“不会,不会毒死他吧?”阿二胆战心惊的问。”小说“

“饶小姐,请不要为难小的……这……这……”恭喜的已经急得快哭了。

祁镇钰轻轻松松的从两个人高的假山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易风的身边,不太在意的跟他一样蹲了下来。

迷迷糊糊地就要见到周公地时候。骆碧心想起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很重要地事情……是什么呢……呼呼呼——

骆碧心有些局促的举举手里的食盒,这才意识到从屋里看不清她的动作,只好开口说,“我是,我是来……送夜宵的。”

正好有气没处发的骆碧心立刻拧住阿二的耳朵,没好气的说,“还不都是你!把你碧心姐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任人宰割,不知道本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吗?万一你们少爷把本姑娘生吃活剥了你要负责?你付得起么?”

“是”或者是大少爷跟这个美人其实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借花献佛?骆碧心开始展开无限的yy。

遥儿最是大胆。素手一伸就袭上了水轻尘地胸。身子一歪就倒了上去。一边娇声说。“公子要多来逍遥阁哦~”

九州山庄地祁老爷不当家好多年了。所以身为大少爷和代理当家地祁镇钰就当其冲地担起了这个重责大任。

“大师傅,你,你别生气,秋香姐其实人很好的。”那个叫阿大的青年憨憨的说道。

好不容易爬到上头,骆碧心抱着树枝喘气,休息了一下就开始沿着最粗的分枝向九州山庄上方移动。

“谢谢春姨,不过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希望大家能……”

“起盖!”骆碧心吩咐两个小厮,小厮立刻领命把盖子给取了下来,一道菜“艳”惊全场!

龟公领命,高声说,“第一道菜――金玉满堂~”

唉……难道她命中注定与这张美妙地请帖无缘么……厨艺。厨艺……对了!

“哎呀,脑袋上戴太多东西会伤颈椎的……”瞟过骆碧心脑袋上大大小小形形色色不下数十个的簪子,步摇,铭儿无力的扯扯嘴角。

“姑娘,你还好么?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晕倒在花园的池塘里?”

“啧啧……啧……唔……”窗外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骆碧心皱着眉头凑过去,从窗户朝外张望,只看见一个光秃秃的头顶上面还有九个戒疤和一地的鸡骨头。

好哇!原来偷鸡贼还没走远啊!

骆碧心怒火中烧,恨恨的想要给他点好看,悄悄的猫着腰回到桌子边,提起那壶刚泡的热开水,兜头就全淋在那个脑袋上,烫的外面那人哇哇大叫,蹭的一下跳进窗户来,在屋子没头苍蝇似的乱跑,圆滚滚的身材居然还能轻盈的上窜下跳,看的骆碧心目瞪口呆。

敢情这偷鸡的还是个和尚,而且就是那个所谓大名鼎鼎的济颠和尚,这下子她算是找着他和济公之间的关系了……两个都爱吃肉啊……

看那和尚烫的头上都红肿了,骆碧心于心不忍,端起放在一旁的洗脸水全部泼在了和尚身上。

显然凉水起了效果,胖和尚不再跑来跑去了,只是在原地捂着脑袋直叫唤。

骆碧心把和尚拉到桌边坐下,又拿那盒药膏给和尚抹烫伤,反正也别管这药到底是治什么的,到她这个赤脚医生手里,包治百病。

甭管灵不灵,用了再说呗。

和尚擦了药膏终于舒坦了,走到窗边把外面的那个饭盒提进来放在桌子上准备继续吃,被骆碧心一巴掌拍在脑门子上,疼的差点没晕过去。

骆碧心抢过饭盒,靠到床边上,警惕的看着那胖和尚,“喂!你个和尚怎么还来抢我的鸡肉啊!”

“你个黄花闺女怎么还在屋子里养男人啊!”和尚脑门子疼归疼,倒还灵光的很。

“你!”骆碧心这才想到自己这里还躺了个见不得人的病患,要是这和尚出去一嚷嚷,别说这黑衣人性命难保,指不定连自己的清白也要倒贴进去。

看看食盒,又看看还在死鱼一样的喘息的黑衣人,权衡再三,还是重重的把食盒又放回了桌子上,和尚立刻就眉开眼笑了,也顾不得脑袋疼,打开食盒拿出那水晶虾仁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看他吃的来劲,骆碧心也觉得饿了,当下也拿出一品豆腐,狼吞虎咽起来。

两个人你挣我抢的分食完所有东西,这才舒坦的坐在凳子上摸着肚子哼哼,心满意足的打个饱嗝。

“我说和尚!”

“施主有话请说。”和尚笑的眯缝着眼,跟刚偷了腥的猫似的。

“这东西你也吃了,出去可别乱说话啊。”骆碧心语带双关的威胁道,敢出去乱说?那就让天下人都知道凌云寺的大和尚济颠是个酒肉和尚,要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和尚不甚在意的点点头,一副有酒有肉一切足以的表情。

消化的差不多了,骆碧心就站起来开始撵人,谁想那和尚居然还耍起无赖来,最后是骆碧心承诺赏花会期间让他过来偷腥,这才送走了这尊大佛。

骆碧心累的一塌糊涂,累的完全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可能正巴巴的等着她的夜宵。

眼看床被黑衣人占了,骆碧心只好多拿床被子铺在地上打地铺,为了以防万一,骆碧心睡觉也戴着面纱。

缩在被窝里,骆碧心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一边做着梦一边嘴巴里喃喃着,“爸……盐是不是放多了,爸……我错了,我……切完一百盘萝卜丝了……妈……妈……妈别走,别走……”骆碧心挣扎着伸出手在空气里乱抓着什么,显然是做了噩梦。

一直没有睡着的黑衣人此时正看着骆碧心说梦话,见她慌乱的样子竟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去让她抓住。“木鱼……我们会好起来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到枕头上,黑衣人不自觉的伸出手替她抹去,领悟到自己在做什么又突然触电似的收回来,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

有了寄托骆碧心睡得明显安稳了许多。

等她清晨醒来时,屋里已经没有黑衣人的影子了,只在桌上留了张字条,上书一个龙飞凤舞的“谢”字。

骆碧心挑挑眉毛,别说这就是那人对救命恩人的报答,也太礼轻情意重了,想了想还是仔细的叠好放进衣襟里,总觉得有天说不定用得上它。

骆碧心收拾了一下房间,把黑衣人留下的血迹都毁尸灭迹了以后招来小厮给自己准备洗澡水,昨天忙了一天,都没能好好打理打理自己,要是这模样出去,不知道得毁了多少坚信自己就是观音转世的男女老少的心啊。

骆碧心用过早膳就跑去敲遥儿的房门,敲了半响没人开,门一推,没上锁,进去一看发现床铺还整整齐齐的,似乎没人动过,于是了然的勾了勾嘴角,看来有人昨晚一夜春宵去了,也幸好如此,不然昨儿个没给她送夜宵,今天还不得倒大霉了。

既然遥儿不在,骆碧心就一个人出去溜达了,现在才清晨,那些娇生惯养的才子佳人们都还在做美梦呢,也只有现在可以真正的赏一赏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