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盾急道:“你不怕他们不说半句话,就把你干掉了?”

毛头立即将公鸡抓在手中,并将手中一道红线套入毛盾的额头,神情亦为之凝重了起来。

而统管这一切的就是那精明能干的女当家冼媚如。

他无法分辨,只能带着武灵玉的倩影离开金武堂。

毛盾乍见那人猪头鼻子,已认出那是武子威。没想到三年不见,他也是长得人高马大,只是面相更形丑陋,尤其那股阴险狡劲,让人瞧得很不舒服。

“还不简单。”

粹又一道白光射来,叭然打在宝镜上,是雪团,像泥巴,不但砸中宝镜,还溅得毛盾满脸面,外头巳传来捉谑的笑声。

“有这回事?那你爹呢?”

“看样子得找人介绍了。”

两人兴致不减地在研究那些骷髅,这是修行茅山法术必修之科目,若能从灰白骷髅摸出死者生前是男是女,将可出师毕业了。

“你说呢?”毛盾反问。

武向王淡然一笑,未再言语,随即引导毛盾进入那间算是乐房或书房的秘室。

毛盾一眼已瞧见当年盗取秘图的油灯架,仍装满了煤油,只是仿佛已很久未点燃般,沾满了灰尘。

他也看见书桌上的籍册,只是往日凌乱的武功图已不见,桌面摆得整整齐齐的。

他心里知道武向王带他来此,准是认定自己是盗走秘图的人,他得小心应付才是。

“你看过这烛台?”武向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它隐藏了我多年秘密。”说着就想解斥烛台。

毛盾急道:“既是秘密,不必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几年前是,现在却不是了。”武向王仍自拆解:“因为三年前有人闯人此处盗走一本秘籍,还有一张藏宝图……”

“什么宝图?”

“天下奇功……”武向王似笑非笑地注视毛盾,抽出烛台里的灯蕊:“就是放在这里。

那人灵巧得很,竟能找到这地方,实在令人佩服?“

毛盾挑眼道:“你怀疑是我?”

武向王试探:“当时你的确来过金武堂。”

“来就一定偷过?”毛盾道:“你认为我真有这么大本事?”

“有的人总是深藏不露。”

“我要是行,也不会被你逮着了。”

武向王盯向毛盾,揣想着他的话,随即又拍拍肩头,轻笑道:“要逮你也不容易,我还不是弄得灰头土脸?你逃躲的功夫实在不差,敢问你出自何门派?”

毛盾弄嘲道:“若有门派,又何需偷你武功?”

武向王惊喜道:“你承认了?”

毛盾瞒眼:“我是假设。”

武向王沉和道:“希望你能坦诚地告诉我。”

毛盾装到底:“就是如此,无门无派,信不信由你。”

武向王仍是那副笑容,搬来太师椅,要毛盾坐下,还替他松掉方才被6不绝缠上的绳索,毛盾得以自己活动双手。

“这么好,你想放了我?”

“不错!只要你坦白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这人很善变喔!”毛盾瞄眼道:“不久前还想杀我,现在摆出这种姿态,奇怪得很!”

“我没杀你的意思!”武向王道:“我只是想找你好好谈谈。”

“谈什么要你如此大费周章?”

武向王拿出一个小包袱,里面放置毛盾随身携带物品,包括长鞭及阴阳镜和许多用来画符的朱砂盒,还有几张灵符。

毛盾暗暗吃惊,不知武向王有何目的?

武向王拿起长鞭,轻轻耍了几下:“好鞭!轻重适当,刀枪不断,能解能合,能软能硬,打造功夫更是一流。”

“多谢夸奖!堂主要用,我借你用几天使是。”

“可惜它只适合你用。”

武向王抚摸鞭身,有股难以言喻之情。

“你知道它是什么打造的?”武向王问。

“一种特殊的红铜?”毛盾迷糊。

“不是,它不是红铜,而是一种叫紫蚕金的金属所打造的。”

毛盾两眼顿闪,武向王果然厉害,一眼即看出此鞭不同处。

他还是“哦”了一声,迷糊到底。

“我没说错吧?”武向王又问。

“我第一次听到这名堂。”

“真的?”武向王当然不信,不过他没继续追问,长鞭再耍几招,说道:“紫蚕金若变软则如柳条柔软韧滑,可圈可卷。若变硬则如精钢不坏,简直是人间至宝,得一段已是天下少有,你却拥有九段,实在神奇。”

“拾到的,你信不信?”

“天下有此东西可捡,你的造化实在不小。”

毛盾也觉得这谎言说得不高明,只好咧咧嘴,不再言语。

武向王将鞭放回桌上,再拿起了阴阳镜,瞧了又瞧,想看出什么。可惜此镜对于毫无法术之人根本没有作用。

武向王道:“这镜呈八卦形状,而你又带了不少符咒之类的东西,可以看出你精通此道,我问过老烟枪,你在银灯联的确施展过法术。基于这种种情形判断,我猜你是——”

他顿了顿,才又道:“——茅山派弟子吧?”

此语一出,毛盾脸色骤变,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