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能把勇气和力量带给别人,他天生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这该死的庸医怎么还没来,总不会是胖得卡在了门缝里挤不出来了吧。这群卑鄙的吸血鬼,没病的时候总能看见他们丑陋的样子,真正需要的时候却……”我真的忍不住了,高声咒骂起来。正当我要用更恶毒的字眼来讥讽这个素未谋面的蒙古大夫时……

“承您夸奖。说实话,我并没想到会在坎普纳维亚城下遭遇如此顽强的抵抗,贵军所表现出的强大斗志和战斗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现在到此只希望能给贵城带来和平。”

雷利如他保证的那样,让它们在战斗中挥了最大效力,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让它们比现在造成的杀伤还要巨大了。如果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有充足的弩箭,我想这场战斗会毫无悬念。遗憾的是,在城下的敌人有些混乱的时候,我们也失去了这些强大的武器。

“早知道让他给我们留下六匹马了。”

温斯顿人缓慢接近着,将身体尽可能多的部分隐藏在巨盾牌之后,竭力减少着自己的伤亡。即便如此,他们仍在地面上留下了数十具高大的尸体。

可我们都知道,这才是他的表达方式。

最后一朵火苗熄灭在漂满尸体和木块的河水中,同时熄灭的还有近九千名疯狂的温斯顿人等待的耐心。很显然,偷袭坎普纳维亚的计划已经全盘落空了,但温斯顿人在数量上仍然占有不容忽视的巨大优势。而更有可能的是,身为勇猛的6上铁骑、横扫了小半个德兰麦亚的无敌勇士的荣誉让乌瑟斯-德-里贝拉公爵无法放弃这次夺取晨曦河南岸前沿重要港口的袭击。不管如何,温斯顿人敲响了战鼓,吹响了军号,声势浩大地向我们冲来。

后面的船只接二连三地靠了过来,终于,最前面的三排船不可避免地相撞了。水面虽然看上去十分宽阔,但真正能容纳如此巨大的船舶通过的道路却已经被堵得死死的,总算后面船上的水手们机灵,见情势不对,早早收帆下锚才没有酿成更大的混乱。

弗莱德连了五道加急信函请求邻城的支援,乐观地估计,最近的一路援兵会比温斯顿军队晚来两天。在信函中,弗莱德将温斯顿人的总数降低到了五千人,以确保胆小贵族老爷们有足够的胆量来抢功劳。

“你们中会有逃兵,今天晚上就有,”台下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弗莱德趁机继续他的讲话,“或许不用今天晚上,就在散会之后,站在我眼前的士兵或许就连现在的一半都没有了。”

“敌军的人数大约有一万左右,总共大约三十条战舰,由乌瑟斯-德-里贝拉公爵指挥,请您早做准备。”弗莱德不卑不亢地继续着他的报告,而子爵先生已经几乎瘫在了座位了。

“我从什么?没有义气的家伙,呃……”

直到巨斧碰上我的剑,我才知道达克拉刚才承担了多大的压力。一阵巨大的力道沿着短剑传到我身上,我感到胸口猛地涌起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流,几乎要压碎我的肺,甚至要压断我的肋骨。我的气息里带着咸咸的味道,随着呼吸,我的口腔里堆起了带着腥气的液体。我的右手臂已经完全没有知觉,是双眼告诉我我的剑顺从地从手中飞出。情急之下,我仰面向后倒下,躲开了当胸劈来的一斧。

但在水盗的一侧并没有停止厮杀的意思,一个走投无路的士兵向女领投降,却被一剑刺穿了心脏。这一举动激起了盗贼们嗜血的天性,不少降兵被就地格杀。

我们的突然袭击把温斯顿人打懵了。原本即使是我们与水盗人数的总和也还不到战舰上温斯顿士兵的一半,可他们拦截黄金玫瑰号时已经彻底打乱了自己的阵脚,而我们一上来就在局部位置建立了自己的优势,把敌人的优势兵力挤压在后甲板和船舱里,无力起有效的反击,让我们顺利控制了前甲板的局势。但一切并非已成定局,这场突如其来的水上激战还存在着一个很大的变数,那就是已经冲上黄金玫瑰号的近一百名温斯顿士兵。

“嗨,兄弟,你这是干什么?”红焰拦住了他的话,“这是战斗,是伟大而光荣的男人的仪式。哈哈,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能让我那么狼狈的对手了,我很高兴,不用道歉。按照我们的习俗,如果你能喊我一声兄弟,我就更高兴了。”

两个人站在场地中央。弗莱德右手握着一根稍长的木棍,正彬彬有礼地向周围的旁观者点头鞠躬致意。一个爱热闹的商人友情提供了他一套上好的黑色皮甲,衬得他更加挺拔英俊,看上去颇像一个英武的少年骑士。红焰则双手提着两根略短一点的棍子,不时煽动着周围的人群。他经过的人群总能爆出响亮的呼喊声,当然,应和他的多半是那些豪放的水手们。

“怎么,没有吗?你们可是士兵,不要那么窝囊,难怪整天打败仗。”他摇着酒瓶子冲着我们喊着,那群粗鲁的水手在他身后大呼小叫,简直都成了他的跟班随从。

“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也知道,城主大人有命令,现在是非常时期……”

面前的这群人一楞,然后年轻的贵族从怀里取出一张证件双手交给我们。

“他不能当魔法师,因为他不需要。他是术士,懂么?天生的魔法使者?”凡罗那猛地提高嗓门,试图用这种方式给我们一个巨大的惊喜。可他十分无奈地现,包括普瓦洛在内所有人都十分困惑地看着他,一脸无知的白痴相。

“有空记得做块墓碑,上面刻上:这里长眠着普瓦洛-乔纳斯,一个只会逃跑魔法的魔法师。他不出意外地死于一次性骚扰未遂,天下的好色之徒将以此为戒并将怀念他的一生。记得做得漂亮点。这样慰问你看合适吗?”

“后来我明白了,他们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偶然听到我的父母商量着趁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我杀了。我母亲哭着叫着说她再也受不了了,养一个恶魔在身边她已经要崩溃了。”

一击得手,第二个士兵的长剑也已经贴近了弗莱德的背后。剑尖只要再向前递进一节手指的距离,弗莱德就会被重伤。

“你是谁?”弗莱德拔出剑指向草丛问。

是役,德兰麦亚帝国第七军团在龙脊峡谷遭到温斯顿帝国军南征西路军队的伏击,全军一万余人只有不到四百人生还,可以称得上是全军覆没。而温斯顿军伤亡不足一千,赢得了全线战争的第一场决定性战役。

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恶魔一样的指挥官更能让我清醒的了。我跟在他后面逃窜起来,想起刚才我已经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顿时背后凉飕飕的。

“第二小队注意,照我的样子作!”卡尔森的喊声从我头顶传来。我努力抬头去看,看见他背靠悬崖横躺着,全身尽力蜷缩,减少受到攻击的面积,把盾牌挡在头脸前面遮挡山坡上射来的箭支。

“这种战略的问题在于,温斯顿人是否有足够的兵力进行分散作战。据情报了解,西路军总共不过两万人,并非是此次进攻的主力部队,加上前面战斗中的正常损伤,围困提特洛城后能够继续正常调动的军队不过万人。这个时候再分兵骚扰,通常会出现出现两头都空虚的情况,很容易被围剿。我们这一次增援提特洛,多半是与城中守军内外夹击,先歼灭城下扎寨的敌人,然后回头堵住进入腹地敌人的退路,完成一个大包围圈。”

“我不是什么少爷啊,我是和他们一样流淌着下贱的血液,应该在这贫苦城区饥寒交迫的孩子啊,这瘦弱得皮包骨头的孩子们应该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的骨肉至亲啊。”

“跟我说:我是个铁壳脑袋的癞皮狗。”

“您的姓名,先生。”这个时候弗莱德径直走到里达第斯的面前,死死盯住他的双眼,再次冷冷地问。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颤抖起来。

“不,叫马蹄铁xxxx。”

我现在知道达克拉他们是怎么躺在地上的了。

“恩。”卡尔森又转向我身边的弗莱德。

“呵呵,我是刻墓碑的。”

我转脸给了他们一记杀人的眼神。

“那你们二位呢?”米莉娅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雷利的说法。

“我们……是来检查杰夫工作的,原来我们以为他已经干完了,没想到他……动作那么慢。”谁说罗尔是个老实人?

“就是,我们先走了,杰夫,什么时候干完了通知我们来检查。”罗迪克一只脚已经迈到门外了。

我连吃人的心都有了。

当米莉娅把门带上之后,弗莱德终于忍不住用被子蒙着头大笑了起来。

“让你笑,让你笑!”我一把扔掉抹布,跳上床对着弗莱德外面那层厚被子一阵拳打脚踢。

“不要打了,我是病患呢,哎呀,打死人了……”经过连日的奋战,我的朋友终于露出了完全自然的开心笑容。他笑起来和平时稳重如山的形象完全不同,就像婴儿一样纯洁可爱,又像阳光一样温暖。

笑闹够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严肃地对弗莱德说:“弗莱德,有件事我得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