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海叔别瞎猜,”上官颐急急转移话题“海叔,赵员外有派人吩咐多准备一桌酒菜,你帮我去厨房看看好了没有。”

“属下无能,请大人再给属下一点时间。”霍子棠敛下狭长的黑眸,连忙解释。“属下昨晚那一剑伤他不轻,谅他再跑也跑不了多远,人一定还在城里。”

“能获得像十二姨夫人如此美丽的女子的青睐,就是要霍某赌上性命也心甘情愿。”男子刻意压低声音回答。

“啊?来了~~来了~~”因为天气太冷,连苍蝇都没得抓的店小二赫然从睡梦中惊醒,匆匆擦去嘴边的口水,直觉地拿起挂在肩上的布,胡乱地在桌上抹两下。“请进,客倌。”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再过个三、五天你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尚大夫拍拍他的肩“小子,你太瘦了,该好好补壮一点。”

冷惑心仅是微笑,并没有回答老大夫的话。

“颐姑娘,”尚大夫将葯方递给上官颐,暧昧地朝她眨眨眼。“多买些养身补气的东西给这小子补一补,不然将来怎么会幸福呢?”

“尚大夫!”尚大夫此话一出,上官颐又羞又窘地跺足。

小月马上掩唇窃笑。

大家老是你一言我一语的瞎起哄,就算原本没什么,说久了好像变成真有什么了。

上官颐才转过头,正好迎上冷惑心望过来的清冷目光,她心一跳,急忙别开视线。

大伙儿最近是怎么回事?老爱拿她开玩笑。不过话说回来,和冷公子被说在一块儿,她非但不讨厌,心还没来由的有丝甜意。

“上官姑娘,”眼底的全是她红得诡异的娇颜,冷惑心不着痕迹的蹙眉,旋即舒展开来,他从怀中取出绣功精细的红色荷包“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他虽然感情淡薄,不代表他是感觉白痴,他明显的感觉出眼前的美丽女子对他极有好感,却不明白为什么?

她似乎对自己很熟稔,从那夜见面对他就像熟人一般,但是任他搜遍记忆仍不记得有她这个人。

“冷公子请说。”大伙儿的取笑仿佛还在耳边,上官颐粉颊酡红。

“我在这儿养伤有段时间了,我怕三弟会担心,想请你将这只荷包送到悦来客栈,给一位叫易羽寰的人。”他身上没有什么可以代表身分的东西,只好将殷柔送他的荷包拿出来了。

“好,我明天就把荷包送过去。”点点头要他放心,上官颐没心机地对他甜甜粲笑。

微微瞇细凤眸,冷惑心看过不少女子对他笑,从不起任何的波澜,可意外的他竟被她的笑眩惑了。

许久不曾波动的心似乎隐隐有些不同。

“上官姑娘,我们曾经见过面吗?”疑惑地扬眸瞅她,这是他第二次这么问。

上官颐笑容微敛,凝睇他平静的俊颜,所有的话到唇边顿住。不知道为什么,每每他这么问,她心底就会有一丝受伤的感觉。

他还真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啊!

“冷公子觉得我们该认识吗?”忽地,她的唇瓣又扬起一抹笑。

“我不知道。”望她的漂亮凤眸更显狐疑。

“是否见过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认识了,不是吗?”不希望他再深究下去,上官颐回他一个不置可否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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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还是没有惑心的消息吗?”“地狱门”大当家东方朔旋过身,凤眸瞬也不瞬地望住易羽寰。

“没有,至今已经整整十天了,我就是查不出二哥的下落。”易羽寰烦躁地叹气。

“你找不着,代表官府也找不着。”平静的俊颜读不出心思,东方朔慢条斯理地接口。“别心急。”

“我是担心二哥的安危。”易羽寰眉头深锁。

“我相信惑心。”东方朔轻轻坐下来,执起杯慢慢的滑动碗盖。

“嗯?”

“我相信惑心不会有事的,”东方朔挑眉“前日首辅大人来找过我,计画生变。”

“计画生变?”易羽寰微怔。

“这一回不是要江喜福的头那么简单,他希望能找出罪证呈给皇上,由皇上来定江喜福的罪,顺道连白公公一起解决。”

“所以首辅人人不要江喜福的项上人头了?”

“他要帐册。”东方朔薄唇勾笑。

“帐册?这东西不好到手吧?”

“地狱门”是杀手组织,什么时候还要兼偷东西了?

“是不好到手,所以计画如下,”东方朔似笑非笑“你和惑心先想办法潜入江府,如果真找不到帐册,再提江喜福的人头回来见我。”

“那也要先找到二哥才行。”易羽寰嘀咕。

“惑心会自己出现的,你尽管放一千一百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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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姑娘,你最近的心情好像不错,眉开眼笑的,是不是跟你救的那名男子有关啊?”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舒服的冬阳晒在身上,连心情都变得暖洋洋的。

冬香挽着上官颐刚从悦来客栈走出来,她笑咪咪地问。

闻言,上官颐不禁有片刻的错愕,吃惊地望住她。“你…”她救冷公子的事应该是秘密啊!她是怎么知道的?

“颐姑娘,你别担心,我们不会说出去,”冬香笑着安抚她“『女儿红』就这么大,多了个男人的事怎么可能藏得住?”

“冬香…”

“你平时对我们也挺好,我们众姐妹不会不知感恩反过来害你。”

“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们一定要保密。”轻蹙眉心,上官颐有些急切地反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