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到底……到底怎么回事!”琉璃别方苍老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颤抖和沙哑,他无力地靠着床柱缓缓滑落,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是老人心痛的泪水。

苗家女子并不躲,她只是站着,静静地看着袁不破,灵动的水眸里正隐隐透露着特殊的悲伤:“你当真不再见我?”那女子的声音颤抖着,她抬起了手,握住了胸前那把寒光闪闪的剑,“好!那你就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我蓝惜月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就不叫蓝惜月!”蓝惜月往前大迈一步,将自己的心口抵在了那剑尖之上。

扫雪感觉到妲己正看着自己,于是缓缓侧过脸:“怎么了?”

“感激你?”扫雪的手缓缓放在了腰间,那里有五个锦囊,“我为什么要感激你?”淡淡的眉毛微微扬起,如同春雪消融一般的微笑缓缓浮现在扫雪的唇角,细细的风抚起了扫雪鬓角的几缕丝,那丝划过扫雪倾城的脸庞,再次慢慢垂落,带出了扫雪的柔美。

“宝贝?”月冰的话越来越充满玄机,扫雪开始感到这一路自己会走得很辛苦。

想起喜欢二字,扫雪的血脉忽然诡异地沸腾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奇怪的现象?一股炽热的,邪狞的力量正从他的丹田猛力地冲出,宛如要冲出禁锢一般破土而出,那是一种胀的力量,扫雪觉得全身犹如要被炸开一般痛苦,他双眉紧拧,紧紧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领,里面的那颗心脏正急收缩着,扫雪沉重地喘息着,挣扎着运起了自己丹田中寒冰的内力,努力地将那股妖魔一般的力量如同以往那般压制。好热!浑身犹如浸没在岩浆中,带出了如同灼烧一般的痛,这股热力灼烧着他的身体,他的心脏,他的血脉,他的一切,他快爆了,那股力量就要炸开他的身体,从那深深的封印中逃出。

张若怜脚尖轻点,就如鬼魂一般飘回了夜枫的身边,天罗地刹不服气地看着围着他们的七贱,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随即,他们跃了起来,七贱紧紧跟随,犹如押送一般飞出了大殿,夜枫跟在最后。知果大师不由得大喊一声:“可是元来?”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不断重复着的心经进入了其余掌门的心房,让他们的双眼渐渐变得明亮,一男一女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们当即推掌一个方向攻去。掌风带起了重重气浪,将弥漫在四周的白雾瞬即扫平。

“呸!我没有这种道貌岸然,寡情薄幸的爹!”君橙舞杏目圆睁,皓齿紧咬下唇。

大殿的柱子若不是由青铜所制,此刻非柱断廊塌不可。

屏风后月冰轻声而笑,龙紫珩收起折扇,问到:“冰儿笑什么?”

“高人?哈哈,你是说他琴声天下第一吧。”

“你!”夜枫顿住了脚步,一把拉住了还在飞跃的张若怜,张若怜依然面无表情,正是她这死人一般的表情才凭添了一分灰色的幽默,夜枫眯起的眼中带出了杀气,“你看见了!”

扫雪端起茶喝了,微微抿了一口,然后走到琴案边开始抚琴。琴声淡淡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夜枫当即被扫雪的话萌住了,扫雪怎么说得仿佛是他师傅和师妹要来偷窥他洗澡一般。忽然间,他明白何以月冰要让他来传授“男经”,这扫雪若再不好好调教,极有可能“堕落”成了女子,一个大好的男子就这样被两个女人潜移默化成了一个伪娘,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至少在夜枫看来,这是一个极大的灾难!看来这次的传授不是一时半会能成功的,甚至必要时,要让他亲身经历!

月冰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扫雪从小便与两个女人在一起,他又是如此绝美,他的师傅自然将他偏向女儿家打扮,这打扮让他看起来像个柔弱的受,也让月冰第一次见到他就有保护他的欲望。

“在。”

“其他人……”月冰顿了顿,原本是赶扫雪回家,怎就讲起了七贱,于是嘴角微抿,认真道:“扫雪,我是劝你回去,不是讲七贱,你这次回去,想来你师傅也不会再放你下山,你要多多保重,你的师妹似乎喜欢的是你,所以你也别再愁眉苦脸……”月冰不停地说,扫雪静静地听,那一刻,扫雪忽然觉得很忧伤,仿佛月冰在说完这些话后会忽然消失,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心狂跳起来,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月冰的手,月冰在那一刻,怔住了身体。

“难道你就不想见到宫主。”夜枫引诱着月冰,月冰浑身杀气在那一刻爆,夜枫立刻举起双手,大声道:“我走,走就是了。”

师妹说,当她看见扫雪那次演奏之后,她感觉到师兄变了,变得更有男人味。

那人被他震开,是一个绿衣黄褂的少女,一张精美如同细心雕琢的脸,她撅起了嘴:“师兄,你怎么现在不认识我了。”

“那你说带我下山散心是真的吗?”扫雪的口气变得有些焦急,心中带着某种期望。

忽然,一道白影晃过白梵的面前,他紧张地举起剑就刺,虎口瞬即被人紧紧捏住,就是一句低骂:“梵!你太鲁莽了!”

就如受伤的白鸽,犹如飘零的花瓣,她落了下来,下面不是柔软的草坪,而是等待她的侍卫,侍卫手执钢刀等着将这只猎物的降临。

“扫雪,你。”

“让你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