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遇到这种难堪的场面,素言也感觉心痛,虽然不知道这心痛是杜微带给她地,还是她自己带入角色太深。

“恩,走了。”许妈把电视关掉,正要开口,一直注意着男人是否归家的素言走了出来,道:“相公,你回来啦,饿不饿?”

感觉到许斯凯的厌恶,素言并不放在心上,越挫越勇再接再厉。热情的送许斯凯下楼,端庄的站在大门口,轻声送别:“相公,早些回来,奴家等你午膳。”

忙活了一晚上,坐在书桌前,柳素言看着自己翻出来的一沓照片。

“现在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我估计你在西天听佛讲经太入迷,以至于忘记了时间。”白无常如是解释,心中却咒骂‘这死古板,处处装神棍,连个时间什么的都不给人弄清楚就推到地府来。’“这一千年,白驹过隙,时景变迁,很多事情已经跟你那个时代不一样了。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否则被雷得风中凌乱,你可不要怪我们地府哟!”白无常柔柔的解释,话里却将他们地府的责任,推了个干净。想了想,白无常接着道:“这些具体的东西,我说了你就没得玩儿了,所以,剩下的还是你自己去掘吧。好了,到了。”

素言话音刚落,所有的鬼都消失了,只剩下杜微一鬼。

嫣然一笑,素言无视掉蟾宫双亲的辱骂与气愤,挥退一干欲上前捉拿那对柳妃娘娘口出不逊的二老。莲步轻移,偏着头对蟾宫盈盈一笑:“蟾宫,若还有机会,你还会娶奴家吗?”

两人瞪眼对上。

她重新坐回梳妆台前,小心翼翼的为自己上妆,那认真的表情和细致的动作似乎要将一辈子的美丽都画上去。

“恩……我会在这之前给你新郎新娘的喜服,刺上龙凤双宿图形可好?”素言打算明日去市场上买点儿上好的丝线。

“真的?那好啊!”徐毅一见自己这事儿有苗头了,欣喜若狂。试想一下,能节省精力又能给自己心上人一个惊喜,这种美事儿谁不乐意?

处处被素言抢了风头,乔可自然心头不爽,心中对素言的怨气更重了一分。笑容大喇喇起来,道:“今天第一件事儿解决了还真好!那可真是得谢谢许太太了。”嘲讽的称呼,乔可相信,有朝一日,这许太太的称呼一定是自己的。

“能者多劳,一点儿也不麻烦。”素言落落大方,一点儿也没有什么不耐烦或是得意示威的神色。

察觉出两人之间的火花,一直旁观的许斯凯连忙道:“孟夕,你不是准备了一副明朝的字画吗?还不快点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复杂的目光从素言身上拉回来,许斯凯自然把素言刚才的行为看在眼里。心中惊奇,这女人为何这次见自己跟乔可在一起,不但没有大吵大闹,反而如此镇定、能言会道。同时也疑惑,她什么时候认识了刺绣大师,他怎么不知道?以前也没有听她提起过啊。

“啊?好!”精明干练的孟夕动作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拿起铁盒子,密码锁打开,被金黄柔软丝绸包住的卷轴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孟夕将金黄丝绸翻开,里面竟然还有一层白色的丝绸。打开了三四层,都还有丝绸包着字画。

众人被他这慎重保护字画的劲儿给疑惑了,什么画这么凝重?包那么多层。大家聚到桌前,要拆开最后一张丝绸时,孟夕忽然拿出两包餐巾纸,在桌上擦了一遍又一遍,看得众人汗颜。就算是级大洁癖,也没他这么麻烦。

卷轴被打开了,娟秀的字迹,一抹惊心动魄的红赫然躺在地上。那一抹亮丽鲜艳的之上,赫然停驻了一抹温润的白,美丽的玉兰花在女人的心口盛开着,纯洁无暇,就像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柳素言死鉴忠贞图?”徐毅惊叫,伸手要去抚摸这画,却被孟夕挡住。后者宝贝似地护着画卷,生恐被人摸了去:“别碰别碰!这可是价值不菲的文物,自身的历史价值先不说,光是觉了一个未知朝代,就已经是天大的现了。”

“好东西啊!你哪儿弄来的?”许斯凯笑意吟吟,大家平时玩儿的时候,也都喜欢谈谈这些。虽然他们都是外行,可是值钱东西,谁不喜欢?

孟夕正欲回答,客厅里却听见茶杯被摔碎的声音。

侧目看去,却是杜微一脸难看的看着画卷,双目直,死咬住嘴唇,心惊不已。

那日的记忆,竟然就像潮水一样涌向素言,将她团团围住,挣脱不了,突破不出。周围人群愤懑的一轮声、蟾宫撕心裂肺的后悔痛哭、玉簪子一点一点没入心脏的声音,还有那颗悲戚长鸣沉的心的声音。无一不堵塞了素言的耳朵,令她耳不能闻、目不能视。

丽萨离是素言最近,连忙握住她的手,却现她在颤抖。惊异,又有些担忧:“微微姐你怎么了?为什么抖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素言却已经沉浸在过往中,满目琳琅的伤痛,逼迫得她无所遁形。执意想忽略的,决意想忘掉的,想要又得不到的,统统铺天盖地而来。

“她怎么了?”孟夕等人也有些担忧,对这与‘传闻’中不一样的许太太颇有好感,特别是她展现出来的随和和善解人意。

被问住了,许斯凯有些心虚的摇头,但同时也有点儿担忧和疑惑。他很长时间都不在家里,也很少跟杜微交集,能免则免,别说她有个头疼脑热,就算她得了绝症自己都未必知道。迟疑着,许斯凯问道:“杜微,你是不是不舒服?”

或许是杜微这具身体里铭刻着许斯凯的爱意,他的声音竟然突破素言纷乱悲戚前世的纠缠,传达到杜微的耳中、心里。

迷茫的看着周围关心看着自己的人,素言感激的笑了笑,拍了拍丽萨的手以示安慰:“我没事儿,让你们担心了,只是觉得这画让人有些心神不宁。”没有谁看见自己活生生血淋淋的前世,能够平静下来,就是先前在地府那一趟,素言也是眼眶红热,若不是鬼魂不能流泪,想必她定然已哭了好几缸眼泪出来。

“心神不宁?我们怎么没有?”乔可半带嘲讽的疑惑,这蠢女人,竟然装柔弱。

“可能是我们阳气比较盛!许太太或许是阴属性的人,所以对这种下过坟墓的东西比较敏感。”孟夕如是说道。

“下过坟墓的东西?”惊愕,朱远连忙后退一步,惊疑不定的目光扫了扫画又扫了扫孟夕:“你小子这画,该不会来得不干不净吧?”

“说什么呢你?”白眼儿一翻,孟夕又好气又好笑:“这画是我光明正大从外国人手里买的,不过这画的确曾经不干不净。它是外国的盗墓者,从我们中国的坟墓中盗走,然后又卖给我们中国人。”

“太无耻了吧!”马致咂舌,眼睛直直的朝着画上看,赞赏道:“还别说,这柳素言画得还真漂亮。”

“那可不是,人家可是烟花之地的花魁,青楼中的头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针织、舞技厨艺哪行不精通?你可知她令多少富家公子为她倾家荡产、沉迷痴醉?这等红颜,可惜,可惜,红颜早逝。”孟夕斯文的脸上洋溢着可惜,连连摇头。

“再怎么令千万人痴迷,可是她终究是一个妓女。活该被人买卖,被人背叛!还不是造成了要用死亡来以示自己贞洁的惨剧!”一挑眉,乔可对这种文艺范儿的事儿没多大兴趣,说着风凉话,对着大家迎头一盆凉水浇下来。

素言皱起了眉头,正欲开口说话,可是孟夕却跳起来了,茬言厉色:“你知道什么?柳素言当初是当红花魁,多少富家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用自己一半的积蓄给自己赎了一个清白身,但却没有攀附那些富家公子,而是嫁给当时家境并不算太好的玉蟾宫。撰记上,并没有提到她的另一半积蓄,而且也说明玉蟾宫不想用素言的钱。大家都在猜,素言把财宝藏了起来,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了。你知道她为什么想要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吗?”

乔可被孟夕的认真吓住了,委屈的咬咬唇,气不过:“这还看不出来?蠢呗!有那么多!这样愚蠢的女人,有什么历史价值?为了这样的女人你做那么凶干嘛?”

“愚不可及!俗不可耐!道不同不相为谋!斯凯,今天这聚会我没法参加了!”孟夕是标准的文化痴,自然不会允许有人侮辱历史侮辱文化。说着就要收拾画卷,也不管许斯凯为难的样子,便道:“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乔可被骂了,也不高兴,臭着脸,用明亮的眼睛望着许斯凯,明显也是要他给个说法。

许斯凯头大,一方是自己的女人,一方是自己的的好友,这怎么评判啊?

此时,却有个轻柔的声音道:“柳素言之所以想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是因为她寻求的不是短暂的欢爱,也不是形式上的婚姻,而是一种相互尊重珍爱的真情。妓女是那个时代最为人不耻的行业,就算有朝一日从良,也受人排挤唾弃。在这长期失去尊严、人格的生活下,她终于用尽心思从了良,可是就在她以为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现,得到的不过是欺骗以及被舍弃,什么真爱、什么尊严、什么感情都是烟云。在那样一个身不由己的时代中,她追求真爱的理想破灭了,所以她选择了以死抗争。”

众人诧异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素言,看着用一种近乎心如止水的态度诉说剖析着柳素言。

“对!对!对!”孟夕双眼炙热,激动的看着素言,连连点头:“杜微说得比我知道的还要清楚详细,简直就像亲眼目睹过柳素言的经历一般,知己!你真的是我的知己!”孟夕这个文化狂人,疯性格一,完全忘掉了刚才跟乔可的冲突。

素言温柔的笑了笑,有些劳累的模样。她岂止是亲眼目睹,她就是柳素言,那个亲身经历过这鲜血淋漓的过往的柳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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